無錯小說網 > 懷崽后,禁欲暴君將我寵成心尖尖 > 第一百三十章:不速之客
  留嗎?是不留的。

  不是槐尹不想留,而是眼下的情況無法留。

  他也沒想到,自來眼高于頂的云行雨會對鄒寂人高看一眼。以此人之能為,若強行靠近素鶴,必然過不了多久自己的身份就會被拆穿。

  無論如何,這與他之目的是背離的。

  故垂眸,婉拒道:“一事歸一事,見你無恙我便心安。

  眼下,還是先緊著這丫頭。

  左右咱們現在都在王城,相見不難。”

  說完,看向碎玉人。

  碎玉人也是機警,只消他一眼,便能盡會其意,忙道:“是啊,我爹說以后不關我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就是不能獨行,不過有他這個救命恩人就可以。”

  低下頭,又不好意思的戳戳手指,道:“我爹對我雖然不怎么看的上眼,對他這人還算尊重。

  以后出來,我們一起就好了。”

  素鶴聽罷,微微怔住,淺笑道:“也好,既然你已經想好,我也不便強留。

  請!”

  槐尹心頭忽顫,似有什么從他眼前走過,然他沒有抓住。

  收斂心神,笑道:“別說的我不回似的,等這丫頭那邊好過些,我還是要回來的。”

  喚缺云子道:“老缺頭,你說是不是?”

  缺云子笑罵道:“臭小子,走就走,還要占我便宜?”

  隨后揮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分別這種事,扭扭捏捏太煽情,總得需要一個人跳出來做“惡人”。

  兩相分別后,槐尹若有所思的陪碎玉人回到禧園,之后便是一人立在廊下沉思。

  碎玉人也不上前詢問,只在遠處靜靜的觀看。

  待到入夜時分,王城不再歲月無憂。

  弦不樾在寶德殿批閱奏折,一邊內侍楊允匯報。

  自奏折間抬起頭,道:“都有些什么人?”

  楊允恭敬道:“回王上,其中多為各派一探究竟之人。也有部分身份不明的人士進入城中,守城官已經派人去盯住。

  相信不久之后,當有答案。”

  “告訴老大,此是非常時期,叫他當心些,王城的安危出不得亂子。”

  “是,臣這就去告知勇王殿下。”楊允行了禮,急匆匆出了寶德殿,往瑞錦宮去。

  弦不樾放下手中朱筆,沒來由泛起一陣不安。起身在寶德殿來回踱步,最后轉向門口喊道:“去請文宰,就說孤有事找他商議。”

  話落,門外一道氣息倏然消失。

  這廂,弦不樾心血翻涌來潮,坐臥難安。

  那廂,趁夜潛入城中的人已經展開行動。

  各大門派已然獲悉有關素鶴在江邊那一戰,對此事似乎有空前的默契。大概便是你要如何由你如何,我自巍然不動。

  掌權者是如此,可底下的人卻未必能盡服。

  多的是想一探究竟之輩,各派上位者其實都曉得。但皆是睜一眼閉一眼,由的他們去鬧。

  與此同時,更有一批神秘者進入城中。

  素鶴睡夢中聽對門有動靜,起身披了件外衣出去察看。見浥輕塵的房門半敞,人已不知去向。

  又去看了缺云子幾個,俱是安睡。

  正打算回房時,互見一道白影竄過。

  “又來?”

  當即縱身追出很遠,同時也驚動了屋里酣睡的人。

  缺云子鞋都沒穿,就那么東倒西歪走出來,從門口探出腦袋問:“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想干嘛?”

  鄒寂人亦是哈欠連連,道:“不清楚。”忽然,他瞥見素鶴的門還開著,登時清醒過來,道:“百里素鶴的門怎么開著?”

  “不好,這小子肯定又出去了。”缺云子當下打開門,自房里竄出,幾步之間到了素鶴門口,發現人已不在。

  再回首,連著浥輕塵的門也是打開的。

  不禁,疑惑道:“都不在?他們兩是一起離開的?”

  鄒寂人當下管不了許多,回去穿上衣服,便急急忙忙往外跑。

  被缺云子一把拉住:“喂,你去干嘛?”

  “我去幫忙。”

  “哎呀,放心啦。沒看見浥丫頭也不在嘛,說不定兩個是一起的。”

  “那萬一他們要不是在一起呢?就百里素鶴的情況,眼下世人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如果有人要對其不利,現在的他能是多少人的對手?”

  額……好像也是這個理兒,可是:“你的傷剛好的差不多,去了也不一定管用。

  倒不如,坐在這里安心等。

  而且,你現在追去也不知他們去往各處?

  假如是他們調虎離山之計,故意將咱們分開,來個分而化之怎么辦?”

  一聽他這話,鄒寂人登時站在過道中間,進退兩難。

  此時云行雨打開門,對缺云子道:“不如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眼下來的人是深是淺且不說,但到底是龍蛇混雜。

  與其坐在客棧苦等,不如出去找找。

  缺云子看他也這般講,索性回去提了鞋子,邊走邊穿:“那我們去哪里找?”

  云行雨道:“出去才知道,走吧。”

  登時三人搖身離開客棧,撿著氣息最重的南面而去。

  卻是五人三個方向,各奔一道。

  浮云之巔,遠上九霄。

  三邪藏身云層,目射下方。

  即如黑夜,不能損其半分威猛。

  紅寡婦仍舊抱著她血紋蛛把玩,一段日子沒見,好像又長大了不少,顏色也更加鮮艷。

  眉眼慵懶的掃過二人,道:“看的如何?”

  “看到了,我們要不要下去擒了那小子?先解了一重封印再說,余下的慢慢抓。

  我就不信,把那些門派的人都抓來殺了,還能有漏掉的。”蟲子收回雙目神光,心想百里素鶴此時單人匹馬出來,此時不抓更待何時?

  常帶亦覺得可行,他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再不想辦法解決封印的問題,只怕主上將要問則。

  紅寡婦笑道:“你們有多少的把握肯定此人確系無疑?”

  “不確定。”蟲子道:“但寧可錯殺,也絕不可放過一個。”

  “愚蠢,咱們這些日子到處抓了多少獻祭,才打通和島上的溝通?隨便出來個人說自己是解印人,那七重迦羅印還會是懸在咱們頭上的刀嗎?”

  蟲子道:“你的意思是,這是無生門的詭計?故意當個釣餌出來,誘咱們現身?”

  “不然你覺得是什么?歷來七大解印人身份成謎,怎么就突然傳遍欲海天,想想也知道為什么?

  何況前不久你才給各派寄信挑釁,眼下無生門的解印人便跟著入世,不覺得一切巧合的過分?”

  “道理我懂,可萬一這要是真的,咱們憑白錯過豈不可惜?帶子,你說是不是?”

  常帶子點頭,據島上遞出的消息。八風島自從被封印后靈氣以進入極端匱乏之境,且各方面都在極速惡化,破除封印已經刻不容緩。

  他們送過去的那點血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紅寡婦斜眼,道:“那二人意欲如何?”

  先聲明,送人頭這種事,姐可不干。

  蟲子臉上霎時青一陣白一陣,被紅寡婦的眼神奚落的什么面子里子都是屁話,但又不想到嘴的肉吐出去。

  道:“憑咱們三個,要抓他一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紅……姐,你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他百里素鶴,才幾個斤兩?”

  “是沒幾個斤兩,可你確定咱們真的一旦現身不會是人家碗里的一道菜?”

  蟲子不語,看向常帶子。

  常帶子亦陷入沉思,紅寡婦接著道:“咱們是強不假,但別忘了那是八風島強。

  個拎個,欲海天確實咱們沒什么好懼的。但別忘了,世上從來不缺強者。咱們這些年沒閑著,人家也不定個個是飯桶。

  就沒瞧見,出來的都是些小魚小蝦?你急巴巴拱上去,是要給人當下酒的小菜?”

  “不至于吧,這些人自詡正道人士,哪兒那么多彎彎繞繞。要不當年也不會只是封印,擱咱們出手早就殺光啰。”蟲子道。

  紅寡婦忍不住嗤笑道:“正道人士不假,難道真正根本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無法徹底將我等誅殺?

  你見那些正道人士除魔衛道時,幾時心慈手軟過?

  當手握正義的人狠起來,你會發現其實比邪魔更惡。

  人性本惡,莫過如是。

  區別只在,你有沒有侵犯到對方的利益?”

  如果不是當時的欲海天各門派各自為政,讓咱們有機會各個擊破。禪門的覆滅,南游云海的退出,以及文鏡經淵的離開,你以為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會給咱們機會?

  封印,只是不得已。

  常帶子倏然打破沉默,道:“可即便如此,禪門還是下了最后一道封印。

  也就是我等即便集齊六人,還有這最后一人,最為關鍵卻是咱們找不到的。”

  “是可以這么說,不過你們真覺得禪門被徹底覆滅了嗎?”

  這……常帶子、蟲子登時張大眼眸,許久才木然看向紅寡婦,道:“你懷疑禪門尚有余孽?”

  可若是如此,那經過諸多地方時,為何不曾見到一處寺廟有香火?莫說香火,便是個完好廟子也看不到幾間。

  更別說,一群整天阿彌陀佛的和尚。

  紅寡婦撫摸血紋蛛,腰肢微微一扭,看向他出道:“你眼中的和尚與普通人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廢話,一個個腦袋光溜溜的,除了戒疤,毛都沒一根。”

  “是啊,毛都沒有。那把它留起來不就有了,到時候你看他是和尚還是普通人呢?”

  話音一落,蟲子、常帶子紛紛變了神色。

  事情要真是如此,忙忙人海從何找起?其他解印人尚有門派可循,唯獨這禪門卻無從下手。

  常帶子道:“莫非,禪門覆滅一開始就個局?”

  借死遁而隱身幕后,便是防著有朝一日眾人自八風島脫出?

  如此,事到傾危之時仍有最后一道枷鎖牢牢扼住眾人咽喉。

  紅寡婦聞言,嘴角上揚:“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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