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警察一直在想方設法跟季懷淵搭話,剛剛他們做筆錄的時候已經了解到季懷淵的身份不簡單了,自然要更加小心對待。
“季先生這次過來是因為礦場的事嗎?”
季懷淵靠著座椅,一只手敞開隨意地搭在腿上,漫不經心地看了前面的警察一眼,隨意的樣子讓他難得卸下嚴肅的盔甲,難得地多了幾絲脾氣。
“不是。”
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兩個字,季懷淵朝著江窈看過去,偏偏正在看窗外的江窈聽到這話,也下意識抬頭看他。
兩人視線對上,江窈只覺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季懷淵是賀元駒請來的顧問,可現在他說自己不是因為礦場來的,那就是......
江窈干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眼。
前面的警察感受到了這微妙的氣氛,諂媚道。
“那一定是因為這位小姐吧,兩位看起來真登對。”
江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手不自覺地抓住了衣服的下擺,生怕季懷淵再搭話。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季懷淵看起來不太想搭理這兩個警察,順利到了醫院,看著他們還想陪著進去做檢查,江窈連忙把人攔下來。
“先生,麻煩你們了,我照顧季先生就好,今天的事情還請你們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那幾個罪犯的審訊結果出來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我就行。”
江窈語氣不重,但眼里面卻帶著不容置喙,不自覺讓人信服。
兩位警察面面相覷,隨后再三保證一定會給一個交代才走。
季懷淵受傷這件事情不小,國內不知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
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恐怕季懷淵難逃一劫。
江窈轉身邁上臺階,季懷淵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讓她愣了一下。
“你笑什么?”
兩人一起往醫院走去。
“沒什么。”
剛才那一刻將季懷淵拉回兩年前,那時候江窈還是他的秘書,無論什么事情她都能做得很好,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不知多少人羨慕季懷淵有一個全能秘書,現在卻被他弄丟了。
急診室里,醫生讓季懷淵脫衣服,他眸子一沉,看了一眼江窈。“你先出去吧。”
江窈腳步未動,給他抱著外套淡淡道。“我就在這。”
她只是想看看季懷淵傷得有多重,季懷淵嘆了一口氣,知道勸不動,隨后點頭示意醫生可以開始了。
里面那層針織衫被脫下,受傷的地方緊緊黏住了,皮肉跟衣物粘在一起血肉模糊。
江窈看得眉頭一皺,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了下。
醫生只能拿剪刀把衣服剪開,但還有些碎屑殘留在傷口處,需要用鑷子清理干凈。
看著那道七厘米長的傷口,江窈抿著唇說不出來話。
她看到了那群人拿匕首,卻沒想到是下死手。
要是今天救援不及時趕來,只怕她跟季懷淵的命都要落在他們手里。
“先生稍等,我去準備麻藥。”
血跡已經干涸,看起來觸目驚心,季懷淵神色卻毫無波瀾,仿佛只是劃了道小口子。
“不用了,直接清理吧。”
麻藥太浪費時間了,況且那個勁頭過不去,他們還忙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