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北并沒有半分害怕的神色,反而神色之中有幾分驚喜。

    他恨不得讓沈若曦把外頭的那些人全都帶在這里,讓那個骯臟的男人來看一看自己如今變成了什么樣子。

    將沈若曦帶回內殿之后,便扔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而男人也坐在另外的一面。

    女人的嘴里仍舊在謾罵著夜慕北甚至不及提醒了夜慕北早就已經沒了的父母。

    “你的所作所為有哪一樣能夠比得過夜慕北,怪不得你要被這世界所有人拋棄,你這樣的一個怪胎怎么能就這樣活在人世間。”

    男人坐在沙發上,眼睛里露出了恨意,提到了這個名字,夜予涼的情緒更加的有幾分不穩定。

    “不要跟我提他,他不配出現在我的生活里,絕不配與我有任何瓜葛。”

    男人突然之間暴虐的情緒,卻讓沈若曦嚇了一大跳。

    沈若曦縮在一旁的沙發里面,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話。

    看見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蹦出了鮮血,幾乎染紅了他大半個衣服。

    “要不然你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已經流了很多的血,如果…你失血過多死亡的話,會出現問題的。”

    沈若曦平日里是絕對不會管夜予涼的死活,但是如今他知道了,自己被關在這遠在天邊的海島之中,如果不依附夜予涼而活。

    那么自己可能這輩子都要在這無邊無際的海島中獨自過,活自己的生活。

    而夜慕北也會在自己消失的過程中尋找自己的套路上,慢慢的變老。

    而這一切是沈若曦沒有辦法面對的,也是沈若曦不能承認的。

    夜予涼看了看沈若曦,他眼里的那閃過的一絲疼惜是被他捕捉到了的。

    “其實你還是心疼我的對嗎?”

    夜慕北往前走了兩步,將沈若曦控制在自己的懷里眼睛里也帶著一絲迷茫。

    “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而面對于男人的問題,沈若曦并沒有給出回答,甚至就連再度開口都沒有。

    夜予涼的神色當中露出了幾分挫敗。

    他拍了拍手,外面雖然有人推門而進。

    沈若曦都不知道這些人平日里都在哪里過活,但是如今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就這樣直直的立在自己的面前。

    “叫個醫生給我。”

    很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便出現在了房間里,看著男人衣服上的血跡,醫生的面上露出了幾分害怕的神色。

    畢竟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夜予涼受這么重的傷痕。

    不過一看到躲在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沈若曦,她心下也有幾分直想。

    在這間宮殿里面過活的人,誰不知道夜予涼和沈若曦兩個人之間的愛恨糾纏,只是看著沈若曦一日又一日的傷害著夜予涼,他們心里也有一分可憐。

    醫生沒有說話,只是打開醫藥箱,拿出醫用剪刀,將夜慕北身上的衣服剪開,露出了傷口。

    隨后恭敬地說到,“我要拔刀了,您稍微忍著點。”

    夜慕北點了點頭,但是在被醫生將那把刀拔出來的時候,他還是皺了皺眉頭,嘴里發出了一聲痛呼。

    醫生只是停留了片刻之后,就又開始了自己手上的工作。

    還是熟練的清創,止血,包扎,而這過程中周圍的人都是很安靜的看著,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一句話。

    甚至就連沈若曦看著那道傷口也一時間被嚇得說不出來話。

    他剛才沒有什么想要傷人的意思,只是想出于自保,所以才會動手傷害夜慕北。

    “我其實…”

    沈若曦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為自己開罪。

    男人抬著抬頭看向沈若曦,“你要說什么?”

    “我剛才不是故意要拿刀刺你的,只是你剛才的情緒太過于激動,有些害怕出自于自保,所以我才會…”

    沈若曦本來是想和夜予涼道個歉,但是又想到夜予涼之前對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即使臉上有過歉意,但是嘴里面終究還是沒有把那句對不起說給夜慕北聽。

    夜慕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也知道沈若曦并非是有意而為,但是心里還是過不了那個坎。

    自己美美與沈若曦親近,哪怕是就連距離走得近些日子的時候,沈若曦都會發生很大的反抗情緒。

    反觀那段時間,沈若曦和夜慕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順風順水,更是夫妻恩愛,一想到這女夜慕北心底里的罪惡感又開始作祟。

    “我知道,畢竟我不是夜慕北,與你每一次親近只會讓你感覺到無比的惡心,但是沒有辦法,你只能夠和我一直糾纏在一起,甚至接下來的很長的一段時間,你也只能夠看著我這張臉過活,如果你實在沒有辦法接受的話,不如把我想象成夜慕北,這樣你還能夠好受一點。”

    夜予涼在說這樣話的時候,心里也只是惡趣味作祟,他這輩子都不屑于作為夜慕北的替身,更絕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讓別人把自己當做夜慕北。

    可是如果這個人是沈若曦的話,夜予涼的心理學有幾分波動。

    畢竟他和夜慕北之間除了這些年來吃過的苦不一樣以外,其實這張臉這副身子和夜慕北幾乎沒有什么不同。

    沈若曦萬萬沒有想到夜予涼竟然會提出這樣喪心病狂的想法,有些激動地看著夜予涼。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是你的,夜慕北是男夜慕北,即使你們長得同一張臉及其相像,我也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分辨出你們兩個人的不同,我如何能夠把你當做他,再說了,你不覺得這樣的行徑有些惡心嗎?”

    沈若曦并不明白為什么夜予涼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算是他愿意真正的給夜慕北當替身,沈若曦也絕不可能同意這件事,畢竟他和夜慕北兩個人之間還有本質上的不同,無論如何也絕不可能化為一壇。

    夜予涼看向沈若曦,有的時候一個人的感情就是那樣的低微,甚至只要能夠得到他的關注,寧愿去做了旁人的替身,但是看著沈若曦這副模樣,想來是肯定不會愿意讓自己成為夜慕北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