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 > 第175章工匠商人
  “是嗎?那太好了,我全都要了,我有錢。”旁邊水謝有人歡喜道。

  或許是因為太過驚喜,那人一時沒控制好音量,引得周圍人都扭過身望過去。

  鄭曲尺他們也聽到了動靜。

  對面也是一位灰衣僧人正在推銷,他雙手合什,道:“恐怕不行,大會規定一人最多布施得五枚,而多一枚翻數倍,如一枚春賞銀錢便得損贈錠銀十兩,第二枚十金,第三枚百金,第四枚以此類推。”

  鄭曲尺豎起耳朵打聽,一聽完,她就瞪大了眼睛。

  娘喂,舉辦一個這樣的博覽會,也太賺錢了吧!

  他們光靠賣這“春賞銀錢”就能夠賺得缽滿缽滿,不得不說,這悟覺寺的主持絕對是入錯了行,倘若他去經商那不得又是一富可敵國啊。

  牧高義他們也都傻眼了,剛才還一顆蠢蠢欲動想拿錢辦事的心,此刻也算徹底涼了。

  不光他們這邊這樣想,其它人也一樣,這等“天價”一報出,便止住了這些工匠們想大規模購買“春賞銀錢”,繼爾擾亂了正常投票的結果。

  畢竟,誰會這么傻,一次性拿出千金來購買五枚“春賞銀錢”啊,頂多……也就一、兩枚吧。

  那個叫囂著自己有錢的人也錯愕不已:“這、這么貴啊?!”

  那個微胖的灰衣僧人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他當即便是一套早準備好的說辭:“不貴不貴,佛講究一個緣字,有緣之人只會覺得物超所值,所以這位有錢的施主,你是打算五枚春賞銀錢全都要嗎?”

  那人開始冒冷汗了:“不不不,我、我就不要那么多了,留些給別人吧,我想想哈,不如我就要個三、不,二枚吧。”

  二枚“春賞銀錢”就十金了,這人沒想到會這么貴,是什么叫他硬著頭皮也要買兩枚“春賞銀錢”的呢,是那該死的好面子啊!

  現在說說十金是個什么概念,在鄴國一個普通家庭,一年還用不到十兩的銀錢,若再省摳些的話,自己種糧食養些雞鴨吃的話,一兩銀子都用不到。

  十金,幾乎可以滿足一個底層家庭的一輩子開銷了。

  那個胖灰衣僧人面帶微笑,遺憾道:“看來施主并非有緣之人啊。”

  那邊的談話暫告一段落,鄭曲尺便收回了視線,她驀地想起了之前宇文晟大手大腳隨便就賠別人一金的事。

  她當即警醒,碎步湊近他,小聲提醒道:“這悟覺寺就是一個吞金獸,處處都有陷阱,咱們一定要注意錢袋,絕不能叫它給掏空了。”

  她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消費的,所以她絕不會朝外掏一分錢!

  宇文晟見她那財迷的小表情,不覺小氣丟人,反覺可愛,他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嗯,聽夫人你的。”

  這一句話,他用帶著笑意的溫軟話語說出,低低輕輕,卻像一股熱風熨貼過她的耳廓,讓她耳根發燙。

  “別叫人聽見。”她做賊心虛地看了看四周。

  蔚垚等人眼力超群,在見夫人想與將軍貼貼時,便當即下令,所有人轉身不得窺探。

  所以,他們余光唯掃過一眼,將軍跟阿青似挨得挺近的,卻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也聽不清楚在說什么。

  阿青,想不到啊,你這么快連將軍這條線都攀上了啊。

  牧高義跟史和通兩人此刻就跟揣著一個天大的秘密,既激動又興奮,還不可告人。

  當然,他們并沒有多想,兩個男人在一塊兒,一個是戰力狂驁將軍,一個是爺們兒氣十足的青年,怎么可能會想偏岔了。

  忽然,鄭曲尺看向一直很安靜的灰衣僧人,想到了一件事情:“大師,這里擺好的每一件藝品。要如何投賞銀,可一次性投五枚春賞銀錢嗎?”

  “當然不行,你怎么會這么想?”大師也驚訝了。

  鄭曲尺深吸一口氣,嘖了聲:“我就知道。”

  灰衣僧人溫和地觀察她,然后竟起了招攬的主意,他道:“施主,貧僧發現你于佛有緣,慧根不淺,不如……”

  “不如什么?”宇文晟一步跨前,擋在鄭曲尺身上,微笑地看向灰衣僧人。

  灰衣僧人比宇文晟要矮小半個頭,一對上他的眼睛,就像被一道恐怖的獸類視線盯住,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方才這位蒙眼的青年站一旁,不露山不露水,給人的感覺斯文無害,除了一張叫人驚艷的皮相。

  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他方才,仿佛在對方身上看見了無邊的血海濤天與修羅地獄。

  “沒、沒有什么,你們盡可在此參觀一番,等待午時三刻霽春工匠會開始,貧僧便暫且告辭。”

  他本意猶未盡的神色,此刻變成了倉促離開。

  鄭曲尺此刻終于體會到身邊帶著一個“活閻羅”的好處了。

  “干得好,這些悟覺寺的人也太囂張了,以為誰都能被拿捏得住,以后他們要是還想變著花樣跟咱們要錢,伱就瞪他,使勁瞪他,嚇死他丫的!”

  鄭曲尺對著落慌而逃的灰衣僧人比了比拳頭。

  宇文晟挑眉:“你拿我當什么了?”

  當然是活閻羅啊。

  但嘴上卻道:“守護神啊。”

  鄭曲尺仰頭傻樂。

  宇文晟倒是很滿意這個稱呼,他凝視著她,音色有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繾綣旖旎:“那我往后,一定會好好地守護好你的。”

  鄭曲尺一怔,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他,只能訕訕地摸了摸子,避開了視線:“我有什么好守護的……啊,你瞧那邊的水謝,好似挺寬敞的,咱們的展品可以放那兒。”

  ——

  午后一刻,這些有“霽春工匠會”請柬的匠人,已經將自己的展品都找到位置擺好。

  而其中一些貴重需妥善保護的藝品,則早就送到了悟覺寺內,由僧人代為保管,到這一天才將它們展示出來。

  在這琳瑯滿目的擺架上,是各種平日沒見過、各行業領先的展品。

  鄭曲尺在廊橋之上,來回穿梭于各個水謝展臺,她看到了這里真是一個大寶藏啊。

  這其中包括了足以用來世代收藏的金器飾品,一些特別的生活器具,還有器械,農產耕具等,當然還有一些超前的東西。

  她逛了一圈,發現什么都有,唯獨沒有戰爭類的工具。

  所以軍事器械,一律不存在于霽春匠工會。

  午時二刻,已是人來人往,這些人都穿著錦衣華裳,紛紛在各大看臺上停駐流連,對看中的展品欣賞。

  鄭曲尺驚奇地發現,在這里……竟有一半多都是來自七國的富賈商人。

  這不是猜的,而是他們經過她時,談話的內容被她聽見了。

  “這不是陳東家嗎?怎么樣,看中了什么?”

  “還沒呢,這一圈都沒有逛完,可不能盲目投票,畢竟入圍的藝品,咱們投了票的,可是有優先引薦談價的權利,吳老弟,你呢?”

  “我當然也沒有,慎重一些為好,要看中的選品落了,那咱們也沒戲唱了。”

  “這一次匯聚了七國的頂尖商賈,也不知道咱們最后能不能競爭得過他們。”

  “唉,小有小投,大有大選,咱們這些比不得頂尖商賈的人,就從大海里面撈一些剛入圍的藝品,他們那些厲害的,就去談榜一榜二那些藝品,不沖突不沖突。”

  “說得也是,也不知道這三年一期,各國匠工名流,可又有何等驚奇的藝品現世……”

  這時,鄭曲尺才逐漸明白霽春匠工會,除了是一博覽會,本質上還是一展銷會。

  是了,這些展品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在聲名大噪的會場推舉擺設。

  匠人們會這樣積極的參加,除了是想在霽春匠工會上藝壓群工,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吸引各地的商賈商行代表過來,投資自己的產品。

  任何產品做出來的目的,除了個別人,是為了滿足個人,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對外銷售,而這樣的盛會可以極大拓展渠道、促進銷售。

  可他們這些商賈是怎么進來的,她怎么沒有看到這些人進山?

  之前引領鄭曲尺他們的灰衣僧人,估計是覺得她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見她只帶了一個人,到處在水謝游逛展品,便悄咪咪地又晃蕩過來。

  “施主……”

  一見他張嘴,鄭曲尺先發制人,先問了自己的疑惑。

  而那灰衣僧人,也解答了她這個問題:“他們自然是走悟覺寺的貴賓通道,畢竟都是一些損贈香火慷慨的大善人啊,自不能勞累到他們。”

  好家伙,這哪是大善人啊,分明是大冤種!

  鄭曲尺真想問問,能被他們這些吞金獸稱之為“大善人”的,究竟是被坑了多少錢,可她又擔心自己打聽之后承受不住。

  “那他們手上也有春賞銀錢?”

  “春賞銀錢乃布施、損贈后,本寺廟回贈的禮品,他們手上自然有。”

  鄭曲尺聽聞過后,特意觀察了一番,他們不僅有,還都不少,有人兩枚,有人三枚,只不過,鄭曲尺一一看過去,都沒瞧見誰腰間掛了五枚的。

  “施主……”

  鄭曲尺沒聽見。

  “施主?”

  鄭曲尺裝沒聽見。

  “施主。”

  鄭曲尺打算帶著潤土走人,可卻被灰人僧人攔住。

  一直跟抹影子似沉默的潤土,當即神情凌厲起來。

  “施主,貧僧法號彌苦,阿青施主若有難事,盡可到莫貪玄來找貧僧。”他神色平靜地說道。

  鄭曲尺見他非得逮著她這只瘦羊薅羊毛,她干脆坦白道:“彌苦大師,我沒錢,我很窮!”

  彌苦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與佛有緣人,不談錢,只談緣。”

  “元也沒有。”她一個蹦都沒有。

  彌苦:“……彌苦觀施主前途無量,必有大才(財),眼下困苦即將渡過,阿彌陀佛,貧僧在莫貪玄恭候施主。”

  說完,僧衣輕飄,施施然地離去了。

  鄭曲尺此刻的內心,就跟一萬頭草泥馬奔跑過去,她不怕“賊”偷,反正她現在一窮二白,她只是沒想到這“賊”都惦記起她以后的財了?

  這時潤土小聲與她耳語道:“夫人,這個僧人有問題。”

  鄭曲尺兩眼冒兇光:“當然有問題?沒問題的話,這水謝展場上,這么多有錢人他不去坑,偏盯上我一個窮光蛋,還在什么莫貪玄等等我,他就是等到死,我也不會去找他解難的。”

  潤土一時無語,但他覺得話還是得跟夫人講明:“他腳步輕盈,氣息綿長充盈,應該習過武,并且他手指修長,關節勻稱,不似寺廟內晨暮干粗活的灰衣僧。”

  鄭曲尺這會兒聽懂了。

  “你是說,他是假扮的和尚?”

  “這應當也不是,他頭上的戒疤年歲久遠,這不能作假。”

  “他是僧人,卻不是悟覺寺內地位最低的灰衣僧,他故意扮成灰衣僧來引客,是另有目的?”鄭曲尺猜測道。

  “不好說,總之夫人要小心警惕此人。”潤土道。

  鄭曲尺頷首:“好,我知道了,潤騎督觀察力可真好。”

  她見他難得熱心,便鼓勵似的夸獎了一句。

  潤土低下眼:“屬下有責任為夫人剔除身邊有危險的存在。”

  ——

  牧高義跟史和通他們倆跟著王澤邦一塊兒去接應蔚垚了,盤龍馬車上有固定架、還有包裹著嚴實的防護層,這需要懂的人去拆穿,再搬運進來擺放。

  宇文晟除了對軍事器械感興趣之外,其余都不待見,于是他去尋了一處供客歇腳的涼亭待著去了。

  午時三刻,鄭曲尺他們的盤龍馬車終于也安置妥當,由于它體型夠大,足足占了一方水謝的位置,相當于這一方水謝平臺,沒有博古架,只擺展他們這一樣東西。

  當然,在整個展臺會場上,他們的盤龍馬車不是體型最大的,還有一個紫檀十六足雕花座燈,那簡直就是夸張漂亮。

  還有衡器,就是現代的稱,已經有人制造了出來。

  只是外表不大一樣,但是力臂乘砝碼,重臂乘重物的杠桿原理一致。

  還有更稀奇的東西,比如趣味性的彈珠箱,只是將珠子投進箱內,一觸碰到某個機關,它就會被彈動,在箱中鐺鐺地響,甚是有趣。

  鄭曲尺很想知道,它運用到的知識原理有哪些,可這箱子如不拆除,就看不到內部構造。

  還有農業方面的進步代表,耕犁,它經過不斷改造、進步,如今已經有了先進的犁壁裝置,還有能調節耕地深淺的犁箭的裝置。

  鄭曲尺心想,別的還好說,但在農耕這塊兒,她可真是小白了。

  她要是將這耕犁弄回去,進行分解剝析一番,搞懂后,再依葫蘆畫瓢造出來,以后種田就可以節省不少力氣跟時間了。

  “要不,投一春賞銀錢?”

  聽說,只有投了春賞銀錢的人,才能夠跟霽春匠工會申請,見一見展品幕后的工匠,與其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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