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奶娃純真的眼神，一時間容琛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親生兒子罵爹王八蛋，要是換做尋常人家，早就打一頓了。
可他和兒子不熟，當初他還傷害了夏如煙，這會兒不僅不能教訓自己的兒子，還得做出慈父的樣子，免得兒子反感他。
于是容琛只能努力維持臉上溫和的笑容：“……”
“噗——”
夏如煙還是第一次見容琛吃癟，忍不住樂了，眉眼間的疏離散得一干二凈，整個人都明艷了起來。
容琛深深地看著她，心想：這才是真正的小煙。
時隔五年，她都當媽媽了，可是時間似乎并沒有在她身上留著痕跡。
可她還是跟從前一樣明媚可愛，一樣讓他心動。
夏如煙沖夏衡眨了眨眼：“衡寶，你起來干嘛？”
夏衡看了看容琛，依舊板著小臉裝酷：“我要尿尿，你們先出去，不許偷看。”
雖然他才四歲，但他也是一個有隱私的小朋友。
夏如煙推了推容琛：“行了，放開我吧，讓衡寶先上廁所。”
容琛這才讓開身子。
兩人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夏衡上完廁所出來了。
見容琛和媽咪都坐在沙發上，他眼珠子轉了轉，不回房間睡覺了，走到容琛面前，認真地打量著這個自稱是他爸爸的男人。
容琛任由小家伙打量，甚至露出自認為很友好的笑容。
“唔——”夏衡背著小手，不住地點點頭，“還挺人模狗樣的。”
容琛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夏如煙又樂了。
衡寶一向喜歡亂用成語，他應該是想說送容琛長得好看。
平時夏衡說錯成語，夏如煙都會糾正他，不過今晚她決定縱容小家伙一次。
夏如煙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唇角卻不由地翹了起來。
容琛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無奈又頭疼，伸出雙手想抱夏衡。
夏衡卻扭著小身板躲開了，大大的眼眸滿是警惕。
容琛看著兒子眼里的防備，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雙手在半空中僵了許久才收回去。
“衡寶。”容琛學著夏如煙的樣子喊夏衡，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對不起，爸爸要跟你道歉，這五年沒有陪在你和媽咪身邊，是爸爸不對。你可以給爸爸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夏衡依偎在夏如煙懷里，小腦袋輕輕搖了搖：“叔叔，沒關系，你不用道歉，我和媽咪有周叔叔陪著呢。”
聽到小家伙喊自己叔叔，提到周時初的時候語氣卻那么親昵，容琛的眼神一下子黯了下去，心里又苦澀又嫉妒，但更多的卻是愧疚和后悔。
不等他開口，夏衡又嘀咕說：“我覺得沒有爸爸也挺好的。艾比有爸爸，可是他爸爸總是打他的屁股，好可憐哦。”
都說天真的人最殘忍，此刻小家伙天真可愛的話，就像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容琛的胸口！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也些難看，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一時間，客廳里的氣氛似乎有些僵悶。
而夏衡好像還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么殘忍的話，仰起小臉看夏如煙：“媽咪，我好困，我們去睡覺吧。”
夏如煙溫柔地親了親他的臉頰：“好，媽咪陪你睡覺。”
她不再理容琛，一把抱起夏衡。
夏衡卻又對容琛說：“叔叔，你快走吧。我媽咪會散打，小心她揍你哦。”
這下容琛真是哭笑不得，又看了夏如煙一眼，心想：難怪她身手變好了，原來是因為練習了散打。
看著夏如煙抱著夏衡回房間的背影，容琛緊緊地攥著拳頭，眼神滿是留戀和不舍，卻還是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一時半會想讓夏如煙回心轉意很難，他不能把她逼得太緊，否則會引起她的反感。
還有兒子，現在也跟他不親近，一口一句不想要他這個爸爸，看來他得好好想辦法讓她們母子接受自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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