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服軟扶軟陸硯臣 > 第五十七章 不許死!
    韓江雪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兩行字,滿臉嫌棄。

    雪寶是你喊的?

    姓韓的,你知道老死不相往來是什么意思嗎?

    就是不管我韓江雪找什么樣的男人,是不是睡地鋪,是不是天天被他罵,被他兇,都跟你沒關系!

    還弄死那廚子?

    你誰啊?

    你敢動他一根毛,我第一個報警抓你!

    韓江雪鏗鏘有力地在屏幕上打了一個字:“滾。”

    然后拉黑了姓韓的微信和手機號。

    放下手機,韓江雪又瞥了眼開始打鼾的張若愚,漂亮的紅唇微微上翹:就你會救我?

    你做夢都想不到我在彈指之間,就救了你一命吧?

    一夜無話。

    天蒙蒙亮時,韓江雪就起床了。

    簡單收拾后,她打開柜子拿茶葉。

    那是昨晚張若愚答應送姑姑的見面禮。

    可打開柜子一看,原本兩大袋茶葉只剩一袋,伸手一提,袋子更是輕的跟沒裝東西似的。

    韓江雪臉色陡變,扒開袋子一看,就剩倆小盒了…

    她之前看過,這袋子里至少十盒茶葉,滿的都快裝不下了。

    這混蛋…

    抬眸瞪了眼睡得像頭豬的張若愚,韓江雪氣的牙癢癢。

    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茶葉藏哪兒了,卻把張若愚吵醒了。

    “一大早你拆家呢?”張若愚嘟囔了一聲,翻身繼續睡。

    “都幾點了?起床上班了!”韓江雪恨恨踢了一腳床,有點暴走。

    “不去,昨晚喝多了,頭疼。”張若愚氣若游絲道。“下周一再說。”

    下周一?

    今兒才周三啊!

    “那你今晚還去韓家嗎?”韓江雪有點擔心,別到時候又放鴿子。

    “晚上再說。”張若愚拿被子捂住頭,嫌煩。

    韓江雪氣的俏臉煞白。

    怎么,這算報復自己昨晚耽誤你泡妞了?

    當下也懶得搭理他,換上工作裝出門,臨走前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我下了班來接你,收拾精神點。”

    剛出門,又折回來把那只裝了兩小盒茶葉的袋子拎走。

    要不晚上回來,可能就剩個空袋子了。

    韓江雪走后,張若愚又賴了半小時,等太陽曬屁股了,才不緊不慢地起床。

    洗漱完畢,張若愚叼著煙來到客廳。

    餐桌上擺滿了早餐,有炸的,有煮的,有蒸的,還有個牛雜火鍋。

    滿屋子香氣四溢,令人胃口大開。

    張若愚一屁股坐下,先嘗了口粉蒸排骨,嗯,很棒。

    “一起吃。”張若愚抬眸看了眼站在餐桌旁的鳶。

    女人一身黑,身上卻沾了些血跡。

    馬尾挽在腦后,一張精致的瓜子臉很好看。

    “哦。”鳶坐下,吃了起來。

    “你慢點。”張若愚皺眉,瞪了鳶一眼。“又沒人跟你搶。”

    說罷抓起一個大包子,狼吞虎咽。

    鳶吃的很快,也很多,卻并不粗魯。

    因為她基本不嚼,直接吞的。

    滿桌子早餐,兩人僅用了十分鐘就一掃而空。

    張若愚打了個飽嗝,摸著肚皮道:“這頓早餐應該合法吧?”

    “給錢了。”

    鳶起身,準備收拾餐桌。

    “坐會。”張若愚喝了口茶,叫住鳶。

    她昨晚一宿沒睡,應該累了。

    “哦。”鳶坐下后,嗓音宛若機器人,毫無情感修飾。“能殺的昨晚都殺光了。”

    “一個沒留?”張若愚皺眉。

    “放走了一個。”鳶淡淡道。“過幾天就能摸到幕后人。”

    或許是怕張若愚覺得自己濫殺無辜,鳶又道:“他們都是不存在的人,有些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你不用解釋。”張若愚淡淡道。“只要你不殺我,你就是好人。”

    鳶瞥了張若愚一眼,有被冒犯到。

    “唐四海有動靜嗎?”張若愚問道。

    “他什么也沒做。”鳶道。

    “他應該早就察覺到那幫人的存在了。”張若愚微微瞇起眸子。

    鳶突然站起身。

    “你干什么?”張若愚皺眉。

    “我去殺了他。”鳶道。

    “坐下。”張若愚瞪了鳶一眼。

    “哦。”鳶很聽話。

    “唐四海和韓家有仇,那幫過江龍找韓江雪麻煩,他沒合謀,證明他講規矩。”張若愚點了根煙,淡淡道。

    鳶聞言,沒出聲。

    這世上誰該死,誰可以活,她從不以自己喜好判斷。

    看張若愚。

    但她確實不怎么希望韓江雪活著。

    看著煩。

    “感冒好了嗎?”張若愚隨口問道。“最近早晚溫差挺大。”

    “好了。”鳶說道。“不會傳染你。”

    “哦。”張若愚淡淡點頭。“去睡會吧。”

    以他對鳶的了解,鳶至少三天沒睡了。

    要不,她不會這么疲憊。

    鳶聞言,起身朝主臥走去,并徑直來到了地鋪前。

    “你干什么?”張若愚站在門口,問道。

    “你不是讓我睡覺嗎?”鳶道。

    “那你也別睡她的地鋪啊。”張若愚皺眉道。

    你這一身血呢。

    沾地鋪上了,說的明白嗎?

    “哦。”

    鳶淡淡應了聲。

    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張若愚翻了個白眼,撇嘴道:“去我床上睡。”

    鳶好像沒聽見,就這么睜著眼,盯著天花板。

    “這是命令。”張若愚皺眉。

    “是。”鳶站起身,跳上了床。

    “蓋被。”張若愚說道。

    鳶徑直拉上了被子。

    卻依舊沒閉眼。

    張若愚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門口。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鳶進入深度睡眠,并且做夢的,只有張若愚。

    可即便他站在旁邊,鳶睡覺也不會閉眼。

    “睜眼睡,才能看見敵人,才能活下去。”

    這是鳶的原話。

    床上,鳶清冷而孤寂的臉平和了。

    呼吸均勻,進入夢鄉。

    夢里。

    她要殺他,但失敗了。

    人生第一次失敗。

    失敗了,就會死,這是規矩。

    但她活下來了。

    因為他殺光了所有要她死的人。

    從那以后,她成了他的影子。

    腦子里,只存著他說的一句話。

    “頭不白,眼不花,不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