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傅先生,復婚請排隊 > 104、想睡在她房間里
  替別人打了一把牌,就贏了一架直升機。

  這種事,對其他人來說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對洛希來說,只是燙手的山芋罷了。

  她搖頭拒絕:“不用了,我不要……”

  傅誠深抬眼看她,倒是沒露出來什么不滿的情緒,只是聲音里含著淡淡的不悅。

  “我從不賴賬。”

  洛希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心想,這人真是不管什么時候,都霸道強勢的不行。

  她環顧一周,只好推到傅程銘身上:“我是替二少打的牌,要贏,也應該是二少贏了直升機。”

  傅程銘頓時就覺得洛希這人不錯,能處,有困難她上,有好事給他。

  他立刻把手里的飲料捧到洛希面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專門給你拿的。辛苦了。”

  之后才把頭扭向傅誠深,笑得見牙不見眼:“不好意思啊,大哥,你的直升機歸我了。"

  傅誠深根本不看他。

  他目光定定落在洛希身上,淡淡道:“是你贏的。”

  這是非要洛希收下的意思。

  頓了頓,見洛希依然沒有收下的意思,又道:“那架直升機就是你的了。以后,你想什么時候用,都行。”

  這話別人聽了或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落在蔣諾昀的耳朵里,卻如同炸雷一般。

  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傅誠深,又轉移視線去看洛希,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來幾個字。

  “大舅舅,你的意思是……”

  傅誠深也沒理他,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顧忌地望著洛希。

  他抿了抿唇,聲音似乎帶了點啞:“你姑姑的事,我很抱歉。我當時……”

  洛希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天在醫院里發生的事,那些痛苦、憤怒、不甘……還有陷入黑暗一般死死包裹著她的絕望……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最不愿提及的過去。

  尤其是,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自揭傷疤。

  不僅僅是姑姑去世的悲痛,還有當初對他抱有幻想的,那個傻子一樣的她。

  說起來多可笑啊,他和陳蕓的“官宣”,竟然挑在了她姑姑命懸一線的時候。

  她垂下頭,表情完全被額前的碎發遮擋,聲音依然是輕輕柔柔的,卻透著淡淡的自嘲。。

  她打斷了傅誠深的話,道:“傅先生,就算你要把直升機送給我,可我……配嗎?像我這種身份的人,配用你的直升機嗎?”

  傅誠深的手在牌桌下,慢慢握成了拳。

  他一瞬不瞬地看她,聲音清晰無比:“我沒有說你不配的意思。只是,愿賭服輸。”

  他大概率是從來沒怎么跟人好好做過解釋的,這會兒特意跟洛希這樣說,看在別人眼里,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至少,這表示,在傅誠深這里,洛希并不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只是各人的反應就不太一樣了。

  之前沒見過洛希的那些二世祖們只是以為,傅誠深這是看在蔣諾昀的面子上,才給了洛希幾分薄面。

  但這已經很了不得了。這個叫洛希的女孩子,大概會成為蔣家的少夫人。

  蔣諾昀雖然也奇怪大舅舅對洛希的態度。畢竟,在不久以前,大舅舅還很不接受洛希,甚至告誡他,不許他對洛希動心。

  只是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了讀書和工作上,在察言觀色這方面遲鈍許多,只以為是傅誠深后來得知了洛希姑姑的事,為當時沒有借直升機給她感到愧疚。

  作為全場唯一一個吃全了瓜的傅程銘,這時候很明智地選擇了閉嘴,繼續做個安靜的吃瓜人。

  洛希依然低著頭,聲音歸于平靜,波瀾不驚地開口:“可是,我哪有錢去保養直升機呢?我現在住的地方,也沒位置停放直升機。”

  傅誠深沉下目光。

  他胸口堵著口氣,慪得他很不舒服。他幾乎要脫口而出,告訴她,他想要送出去的東西,絕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她要是不想要,要么扔了,要么賣了,隨她處置好了。

  這話就在他舌尖,他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心里隱隱生出一抹懼意。他怕他說出來了,就再也找不到和她接觸的理由。

  至少現在,在她心里,他是虧欠著她的。

  他和她之間,也就僅剩這一點可憐的羈絆了。

  他抿了抿唇,改了主意:“那就……”

  目光落在傅程銘身上:“……先讓程銘替你保管。”

  傅二少吃瓜吃到一半,突然被cue,心里先是一喜,那架直升機還是歸他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他得了直升機,有沒有全得。直升機掛名在洛希名下,他沒辦法顯擺,還要白白出錢出地方替洛希保管。

  而洛希,雖說得了架直升機,可她也用不了,這彩頭跟空頭支票沒什么兩樣。

  至于傅誠深,就更沒得什么好處了。

  這么一看,誰也沒贏,全是輸家。

  那這把牌,又為什么要打呢?

  洛希也沒什么興致繼續打牌,便告辭回去。

  蔣諾昀去送她。

  兩人出了酒吧,沒走幾步路,蔣諾昀就被人給攔住了。

  今天能上到船上來的,基本上都是蔣家的至親好友。而這其中,也不乏家里生意要靠著蔣家,確切來說,要靠著傅家的二世祖。

  傅誠深高高在上,對誰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山模樣,那些人不敢去和傅誠深搭訕,便把心思放在了蔣諾昀身上,巴望著能讓蔣諾昀答應,在傅誠深面前替他們說幾句好話。

  這時候攔住蔣諾昀的人,就存了這樣的心思,特意守在酒吧外面堵人呢。

  蔣諾昀著急送洛希回艙房,并不想和對方多做糾纏。只是他天生性格好,又在醫院里天天對著病人,養成了一副好脾氣,不太能抹得開臉,被對方纏著多說了幾句話。

  一回頭,才發現,洛希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他也顧不上再和人家說話,抬腳就往艙房方向跑,想著大概洛希是等不及,自己先回去了。他跑快一點,也許還能追上她。

  并不知道,這時候,洛希已經轉到了甲板上。

  她并不知道,傅程銘幫她拿的那幾杯飲料,分別是用朗姆酒、威士忌和伏特加打底,做的雞尾酒。

  加上之前還陪著蔣依依喝了幾杯。

  幾種酒摻在一起最容易醉人。她一開始沒怎么察覺,后來酒勁上來,腦子就犯迷糊了。

  只覺得熱,不停地出汗,想要吹吹風,好好涼快涼快。

  順著感覺就到了甲板上。趴在欄桿上迎著海風吹,覺得舒服多了。

  傅誠深也在甲板上。

  蔣依依那孩子不會辦事,給他和陳蕓安排在同一間艙房里。

  他不想早早回去面對陳蕓,便從酒吧里拎了半瓶酒出來,慢慢喝著,打發時間。

  船舷那邊傳來一點響動,他下意識扭頭去看,就看到一個女人,大概是醉了,兩只腳踩在欄桿上,大半個身子探出去,被海風吹得東倒西歪的,一頭長發四散飄揚,像極了半夜時分鉆出海面,專門誘惑水手的海妖。

  他不怎么在意,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打算再換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繼續喝酒。

  結果那女人輕輕“嗯”了一聲,聲音十分耳熟。

  他頓足,調轉方向,朝著女人走過去。

  “洛希?”

  他站在她背后,輕聲開口。

  洛希搖搖晃晃地轉過頭,看了眼他咧開嘴,露出潔白整齊的兩顆牙,笑得傻兮兮的。

  “傅先生?”

  說完,她頓了一下,收起笑容,又問他:“現在幾點了?”

  傅誠深抬手看了眼表:“10點半了。”

  洛希臉上閃過緊張,手忙腳亂地想從欄桿上下來,結果慌亂之下,一只腳踩了空,整個人險些翻到欄桿外面去。

  傅誠深嚇得不行,也顧不上多想,伸手扣住她的軟腰使勁一撈,把她從欄桿上抱下來。

  “沒事吧?”他問她。

  洛希想穩住身體,可她現在醉了,完全失去了平衡感,光是原地站著都能摔倒。

  她下意識把手搭在男人胳膊上,這才站得穩了,仰頭看她,表情依然很緊張。

  “傅先生,對不起,我又錯過門禁時間了。”

  他愣了下,鼻腔里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再借著甲板上的燈光仔細看她眼睛,里面一片茫然。

  他才知道,她醉了。

  醉了以后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和他結了婚,一起住在別墅里的時候。

  他低頭,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神色晦澀莫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才慢悠悠開口:“沒關系,我們回去吧。”

  洛希眨了眨眼睛。

  燈光和漫天的星光一起倒映在她眼里,隱隱約約的,還藏著他的身影。

  美好得讓他心里泛起了柔軟。

  她偏著頭,不是很確定地問他:“傅先生不生我氣?”

  “不生氣。”他又把頭低下了點,鼻尖幾乎要蹭上她的額頭,聲音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回去吧。”

  洛希放了心,乖乖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往艙房方向走。

  他把她帶到她的艙房門前,也不離開,側身靠在門邊,耐心地等。

  洛希傻愣著站在門前,仔細辨認了半天,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比如,別墅大門的樣式,不是這樣的。

  再比如,那門不是刷臉就能進嗎?為什么還不開門呢?

  難道剛才傅誠深是騙她的?他其實生她氣了,還取消了她開門的權限,想要把她趕出去?

  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

  她這么想著,扶著門,委委屈屈地扭頭去看傅誠深。

  就算要把她趕出去,至少,也讓她先回去拿行李吧。

  傅誠深等了一會兒,見她完全沒有開門的意識,又好笑又無奈地嘆了口氣,朝她走過來。

  一只手扣住她的腰。這樣一來,她的小腹就不可避免地緊緊貼在他身上。

  他能感覺到她炙熱又帶了點酒香氣的呼吸,能聞見她發頂熟悉的洗發水香氣。

  還有手上熟悉的觸感……

  他沒忍住,喉結上下翻滾。

  另一只手輕車熟路地往她衣兜里掏。

  掏出來一張房卡。

  在艙門上刷了一下,滴,門開了。

  洛希松了口氣,抬腳往里面走。

  他跟著進來,順手,把艙門關了,又反鎖上。

  他握住她要去按亮吸頂燈的手,呼吸顯而易見地急促起來。

  “洛希。”

  他啞著聲音喊她。

  “今晚,我想睡這里。”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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