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有位煙嗓美女在唱著民謠。
溫涼在吧臺前坐下,酒保問,“這位美女,想喝點什么?”
溫涼正要說話,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懷著孕不能喝酒,憋了半天說了一句,“給我杯雪碧吧。”
酒保:“......”
酒保一副“你在逗我們嗎”的表情,卻還是給溫涼來了一杯雪碧,“美女,慢用。”
“謝謝。”
溫涼接過酒杯,她在角落里找了一個卡座坐下來,看向臺上的歌手,思緒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你陪我步入蟬夏,越過城市喧囂。歌聲還在游走,你榴花般的雙眸。不見你的溫柔,丟失花間歡笑。歲月無法停留,流云的等候。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個雨季。你選擇遺忘的,是我最不舍的。紙短情長啊,道不盡太多漣漪。我的故事都是關于你呀。怎么會愛上了他,并決定跟他回家。放棄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紙短情長啊,訴不完當時年少。我的故事還是關于你啊......”
歌手的嗓音不算出眾,音準也一般,也許是因為現在客人不多,唱腔有些懶散。
卻還是叫溫涼眼眶泛紅,心頭悶痛不已。
強忍了一天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忽然爆發出來。
十年來她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傅錚從青澀的大學生,成長為現在獨當一面的傅氏總裁。
他是她追逐的目標,是她暗夜中的一道光,是她這十年來唯一的故事。
她從黑暗里爬出來,滿身泥濘,拼盡全力向他奔赴。
三年的婚姻,她全心全意的維系,耗盡滿腔熱情。
他也努力扮演一個合格的丈夫。
只是假的終究是假的。
歲月無法停留,而他早已去追尋心愛之人,只有她還傻傻的等在原地,期盼他能回頭。
在他心里,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一個地下情人,一個見不得光的存在。
三年里他每年都去見楚思宜,卻不曾告訴楚思宜他已經結婚。
就像楚思宜說的,在一段感情中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她就是介入傅錚與楚思宜之間的第三者。
前幾日是有多甜蜜,今日心里就有多痛。
原來他對她所有的好都是演戲,都是存有目的。
她終于明白了。
她不會再相信他了。
“阿涼?真是你!我還真是好運氣,果然在這里碰到你了。”
身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溫涼轉過頭看去,一男子全副武裝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她對面坐下來。
溫涼一眼認出這是周宇,收起情緒,淡淡一笑,“周宇,最近怎么回事?走到哪里都能遇見你?”
周宇把口罩往下拉了一點,“今天中午跟電視臺的人在上面吃了個飯。”
他指了指樓上會所,歪著腦袋看著溫涼:“想著你可能心情不好會來酒吧,就來這里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碰到了。我給你發微信你怎么不回?”
“不好意思,手機關機了。”
“來這里躲清靜?”
雖是問句,語氣中卻帶著篤定。
溫涼抿了抿唇,沒有否認,拿起酒杯喝了口雪碧。
“網上的那些新聞你不用往心里去。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無良記者媒體,唯恐天下不亂,為了流量什么謠言都造得出來。”
周宇也看到了今日的新聞,以為溫涼是因此煩躁,安慰她。
“我剛出道的時候,也是會特別在意網絡上的言論。后來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明白了,他們于我來說不過是十四億中的一份子,是從未見面的陌生人,他們從不會認真了解我,而是憑著媒體幾句話,就在網上發泄戾氣,我又何必去在意他們?我的生活可比他們有趣多了,等熱度一過,還有多少人會記得這事兒呢?”
溫涼微笑,“你說的對。”
可是她在意的從來不是網絡上的言論,她在意的是傅錚的行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