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錚看著溫涼的背影，唇角不自覺地一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這樣的溫涼，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可他卻莫名覺得可愛。
兩分鐘后，溫涼端著一杯熱水出來，面無表情地放在他面前。
“謝謝。”傅錚端起熱水，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溫涼就跟沒看到似的，轉身坐到一邊，拿起相機查看今天拍攝的照片。
說實話，攝影大賽的主題系列，她還沒有想好，現在只是在找感覺。
她看的認真，聚精會神。
忽然覺得左邊耳朵癢癢的。
溫涼伸手捏了一下，繼續翻看照片。
右邊耳朵又癢了起來。
她抬手捏捏。
左邊耳朵還是癢癢的，熱熱的，耳垂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不對勁。
她騰地坐直身體，一轉身，發現傅錚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她身后，雙手撐在沙發背上，俯身對著她的耳朵吹氣。
溫涼耳垂紅的滴血，漸漸蔓延到耳根，她氣急敗壞，“傅錚，你有病！”
她不怎么會罵人，總是說這一句。
傅錚眼底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神色玩味，“是，我有病，見不到你就了無生趣的相思病。”
溫涼：“......”
從哪學來的這些惡趣味的話，令人膩得慌。
她不理他，轉身就走。
“溫涼。”傅錚喊住她。
一聽就沒好事。
溫涼就跟沒聽見似的往前走。
“別急著走，我有事跟你說，關于凡凡。”
溫涼這才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一臉質疑，“什么事？”
“坐下來說。”
溫涼在沙發最遠端坐下來，跟他隔著一個銀河系，“說吧。”
傅錚抿唇，頓了幾秒鐘，才說，“周三晚上，凡凡跟姑姑通話，姑姑知道那兩天是你帶著她，不滿地鬧起來，把凡凡嚇哭了。”
溫涼下意識地往臥室看了一眼。
早就知道傅清月不喜歡她，沒想到會波及凡凡。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以后，還是少讓凡凡過來吧。”
她有自知之明，就算傅詩凡喜歡她，也比不上和傅清月的感情。
她也不想叫傅詩凡為難，也不想因她壞了傅詩凡和傅清月之間的祖孫情誼。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錚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有打算，把凡凡留在國內，你覺得如何？”
溫涼詫異地看著傅錚，“為什么突然這么想？凡凡會同意留下來？姑姑會同意凡凡留下來？”
其實那晚之后，傅清月打他的電話打不通，就打到了老宅，勉為其難地跟傅錚道了個歉，老太太從中勸和。
傅錚沒有表態。
把傅詩凡留在國內的念頭起了之后，就再沒消下來。
其一是傅詩凡聰明可愛，全家人都喜歡，老太太年長，就喜歡小孩子，昨天他帶傅詩凡回老宅，老太太很高興，傅詩凡也會哄老太太開心。
其二就是出于他的私心，溫涼不能再生育，她又那么喜歡傅詩凡，他想讓她開心。
而且，傅詩凡也可以維系他和溫涼之間的關系，不至于真的叫他們形同陌路。
當然，最終還是要看傅詩凡的選擇。
“姑姑那里，我已經和她說過，等假期結束的時候，讓凡凡自己選擇，如果她愿意留在國內，就讓她在國內入學。”
雖然傅清月并未同意。
但，這并不重要。
溫涼“唔”了一聲，“也好，到時候不要勉強凡凡，姑姑才是她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