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雞小公主一周三堂課,店里位置都給客人坐了,自然是每次都來蹭傅偲這邊的。
大家這么熟悉,她總不能說不行。
再說,趙薄琰也算是守規矩,從來沒有主動踏進過她的店里。
蕭從遠帶了學生家長過來選琴,正好趙薄琰也在。
一方買了琴高高興興地走了,孫天諭將人送出去,回到院子里,還故意揚著聲。
“蕭老師,你真是我們店的貴人,不少生意都是你牽線搭橋的,你說你怎么就這么好呢?”
蕭從遠就站在門口,被夸得很是不好意思。
“在哪不是買啊,你們價格公道,而且東西又好。”
“你少說了一句吧?最關鍵的是人也好。”
蕭從遠若有所思地盯著趙薄琰的背影,“他為什么會在這……”
“你別放心上,就是給隔壁孩子上課的。”
趙薄琰正在給孩子聽寫,字母都背熟了,下一步就要增進難度。
傅偲去了樓上,工作室分好幾層,趙薄琰聽到兩人在議論他,起身走向了蕭從遠。
他雖然看著就不像好人,但蕭從遠也不能慫了。
他就不信趙薄琰光天化日之下敢動手。
孫天諭以為他要進屋,將腿抬起來攔住他的道,“這兒不歡迎你。”
趙薄琰站在矮一截的臺階上,但是氣勢迫人,有些人天生就帶著別人沒有的壓迫感,就算蕭從遠再怎么抬頭挺胸都沒用。
趙薄琰的目光定在蕭從遠的臉上,“看你這眼神,對我很有敵意?”
一看就是把他當成了情敵的。
蕭從遠想要盡可能地無視他,無奈跟前的人存在感太強。
孫天諭捅了下他的手臂,“你去找偲偲吧,待會在這吃個晚飯,你們肯定有很多共同話題聊。”
孫天諭說著將蕭從遠往屋里推,她很快站回門口去,攔著趙薄琰。
他原本也沒想進去,只是盯著蕭從遠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想干嘛?”
瞧他那一臉壞心思的樣兒。
趙薄琰勾了勾唇角,“他是在職老師嗎?哪個學校的?”
孫天諭一臉的警惕,“你別亂來啊。”
“我什么也沒做呢。”
傅偲見兩人在門口僵持,她喊了孫天諭一聲,“過來幫忙。”
“離偲偲遠點。”孫天諭壓著聲音。
趙薄琰以唇形,挑釁:“就不。”
他轉身離開了。
孫天諭的臉色暗了暗。
晚些時候,蕭從遠也回去了,孫天諭擔憂地拉過傅偲,“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不要告訴你哥?”
傅偲在收拾桌子,“他也沒做什么威脅到我的事,就只是給人當了個家教。”
“可這一看就是沖著你來的。”
傅偲也有自己的考慮,如果告訴了傅時律,他一定會讓趙薄琰永遠不再出現在她眼跟前,但至于是用了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他現在還沒做十惡不赦的事,傅偲有些下不定這個決心。
“你啊,就是心軟。”
可孫天諭覺得那個男人對傅偲的威脅,太大了。
隔了兩天,傅偲倒是沒再看到趙薄琰的身影,她送客人出去時,又朝院子內望了眼,還是空的。
難不成是今天沒課?
晚上的時候,蕭從遠又來了。
他幫著孫天諭一起打掃,將客人用過的茶水收拾妥當。
隔壁的炸雞店內,因為是周五的緣故,生意格外好。
里面擠了一幫的學生,嘰嘰喳喳好不熱鬧,“晚上一起打王者啊,輸了的就要叫爺爺……”
“你要不要臉!”
趙薄琰進去時,門口傳來一陣機械的歡迎光臨,他走到里面,老板娘正在忙,頭都沒抬。
“掃碼點單就行,隨便找個位子坐一下。”
正在拼著積木的小姑娘抬頭,眼里的興奮壓制不住。
“趙老師,你可算來了,你讓我做的功課我都做完了。”
趙薄琰手里還拿著一盒玩具,是迪士尼聯名的公主款,“那好,作為獎勵這是送你的。”
老板娘一聽,突然就從柜臺后面沖出來,她一把將女兒拉到身后。
“囡囡乖,你趕緊到里面去。”
店里還有個洗手間,老板娘推著她快步往里走,就像趙薄琰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老板娘將孩子反鎖好,這才回到趙薄琰的跟前。
她神色緊張地看了眼男人,將從女孩那里拿過來的玩具塞回到趙薄琰手中。
“我不是說了,接下來的課我們不上了嗎?請你離開這。”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怎么突然就不上了?”
“沒有為什么。”
老板娘將他往外推,屋內的小姑娘被鎖后,嚇得不停大哭,“媽媽你干嘛鎖著我啊,放我出去。”
外面的學生看不下去,走過去替她打開了門。
女孩揉著雙眼往外跑,眼看就要沖到趙薄琰跟前去。
老板娘發瘋一樣,將女兒往回拽,“別,別過去,回來!”
旁邊的店內,聽到動靜的傅偲等人也出來了。
她就站在院子里,看著老板娘像老鷹護著小雞一樣,將她閨女死死地護在身后。
趙薄琰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小女孩也不知道,但她有自己的認知,覺得媽媽這樣不對。
“媽媽,趙老師人很好,我想上他的課。”
老板娘拽著女兒就要回去,小女孩一個不小心沒跟上腳步,直接摔倒在地。
趙薄琰見狀上去扶了把,手掌剛碰到女孩的手臂,就被老板娘猛地推開。
她幾乎使出了全部的力道,像是護著幼崽一樣,她怒目盯著趙薄琰,仿佛他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只要被他碰一下,身上就像是會沾滿污點一樣。
“走開,別碰我女兒,離她遠點!”
傅偲認識她這么久了,頭一次見她這樣的表情,恐懼、厭惡,甚至還有憤怒。
趙薄琰仿佛也懵了,她弄出的動靜聲太大,屋里的客人全部都出來看熱鬧。
女孩被嚇得哇哇大哭,覺得媽媽瘋了一樣。
趙薄琰輕擰了眉頭,喊了聲女孩的名字。
他實在不解,看著老板娘,“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嗎?”
“你以前是什么樣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嗎?別以為過了幾年就真能洗得干干凈凈,那幾節課的錢已經給你了,以后不許你再靠近我女兒!”
傅偲聽到這話時,驚得趕忙看向趙薄琰,男人的身影僵在原地,似乎想要辯解,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蕭從遠似是沒聽明白。
“她這話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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