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賬房先生把一天的銀子和賬本交給她的時候，季綰綰還是有點懵逼的。
這些書一本售價四、五十文，但因為成交量巨大，一天竟然賣出去了上千本書，銷售額直達五十兩！
她在店鋪和人工的成本上總共就投入了不到二百兩，沒想到竟然幾天就能收回成本，沒普及之前的雕版印刷術真的好賺錢！
季老爹看著桌子上零零散散的銀子，難以置信道：“這書館……一天就能賣五十兩？”
季綰綰重重的點點頭：“我們只手抄部分就省下了三十文每本，成本也就體現在印刷裝訂和工人工錢上，現在每本只賣五十文雖然賺的不多，但半個月內收回成本是不成問題的。”
季明景聞言，疑惑道：“你的算數何時這么好了？”
他給她請的女夫子都是教她功課、禮儀，可并未教過她算賬。
季綰綰臉不紅氣不喘道：“賬房先生給我算的。”
“是嗎？”
“是！”季綰綰很堅定。
當一個人足夠堅定的說話時，假的也像真的！
季明景：“……”
季老爹表揚道：“好！好！我閨女真是太能干了，綰綰長大了，爹可算對你刮目相看了。”
季綰綰摸摸后腦勺，不好意思道：“幸好三哥足夠刻苦，抄過那么多書，不然我還真的難在半個月內印刷那么多書。”
季老爹哈哈大笑：“那是，明謙這孩子從小就很刻苦，沒想到抄書這事不僅幫了自己，還能幫上妹妹的忙。”
季明謙跟季明景的自信不一樣，他一直覺得自己天資不足，所以花在學習上的時間特別多，晚上一吃完飯就早早回房間看書寫字去了，也沒參與他們的全家大會。
季綰綰笑道：“希望三哥殿試順利，這樣以后我們書館的書說不定還能漲漲價呢！”
“哈哈哈那倒是，我明日就與你三哥說說。”
一家人聊到深夜。
季綰綰跟沈知南回了房間后，沈知南好奇的問：“娘親，今天書館已經賺很多銀子了，你怎么看起來還是不太開心呀？”
季綰綰在飯桌上跟父兄匯報戰績的時候還很興奮，結果沒人了，臉都垮下來了。
她撇撇嘴道：“可是這五十兩去掉印刷和人工成本以后，估計連一半都不剩了，今天拍賣坊已經來通知我說十日后開拍青桔，我怕我就這么下去存不夠銀子。”
沈知南托著腮，眼睛亮閃閃道：“好像是有一點點不夠，那娘親打算怎么做？”
季綰綰想：“印刷那邊因為雕板都是現成的，只要不斷印書就行了，但是書印出來咱們賣不出去也不行呀，一天幾千本的量已經很高了，接下來未必能有這第一日的高。”
短期內如果想繼續搞錢，只靠隨便書館這一條路是肯定不行的。
沈知南想了想，隨口道：“那讓其他書館幫咱們賣呢？”
季綰綰的格局一下被打開：“也可以！我們將印刷裝訂好的成品書，直接35文一本賣給他們，讓他們一千本起訂，怎么樣？”
那些書館平時光收手抄內容都要30文一本，還要再加上裝訂成本，如今直接成本35文給他們，想必他們拒絕的可能性不太大！
沈知南點頭：“我覺得可行。”
“干！”季綰綰開心道，“明天就讓小桃帶人去書館跟他們談合作！”
解決完問題的季綰綰興奮的在小家伙腦門上親了一口道：“南南，你可真是娘親的大福星！”
沈知南被她奔放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他倒是很開心，以前娘親也想親他，但每次都被爹爹攔下了。
哼哼，現在爹爹管不到他們了吧！
翌日。
隨便書館的銷量持續走高，除了附近的學子以外，也有路人陸續進店選書，因為書本字跡干凈好看、價格又便宜，所以來的人越來越多。
而附近的其他書館門口，就更清涼了。
“唉，這隨便書館到底要降價降到什么時候啊，我家書館門口都快長草了！”
“每日一問，隨便書館那兩人抄的書賣完了嗎？”
“每日三問，隨便書館老板怎么還沒賠哭！”
“嫉妒使我丑陋，我感覺我馬上要黑化了！”
“我也不行了，我覺得我要扛不住書店的租金了……”
正在各大書館的老板指天控訴隨便書館喪心病狂內卷同行的時候，前院的小二齊刷刷傳來了又一驚破天的消息：
“老板，隨便書館派人來找咱們談合作了！他們要低價賣給咱們書！三十五文一本！”
眾老板：“你說什么？！隨便書館的老板瘋了？！”
小二：“……”他沒這么說！
談合作很順利，眾老板雖然震驚且不置信，但當天那一千本不同類型的書，就被小桃派人給運送了過來。
眾老板看著那一千本書全是出自兩個人的筆跡的時候，個個瞪大了眼珠子，內心瘋狂吐槽：
“這兩人的手怎么還沒抄斷？？”
然而沒過兩天，他們得知全京城的書館老板都各從隨便書館進了一千本書的時候，他們腦子里都剩下了一個念頭：
這隨便書館究竟是怎么來頭！
上萬本書！
兩個人抄！
他們是從三歲抄到了八十歲嗎！
而此時，季家。
季綰綰看著從各大老板那邊收過來的三百五十兩銀子，這才感覺稍微踏實一點，再過幾日她手里應該能有五六百兩的現銀，她就不信買不下青桔！
甜水巷，沈宅。
黑風把沈懷稷今天要批閱的折子都搬來后，又照例向他匯報季府那兩人的動向：
“沈知南在翰林書院讀書，沒什么異常的表現，不過他看起來對翰林書院很適應，跟其他一二品官的孩子沒什么區別。但同品級的其他四品官家的孩子多少有些局促和膽怯，沈知南卻沒有。”
他幫著沈相調查過各色各樣的人，這還是頭一次查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還越查越奇怪，激起了他濃烈的好奇心。
沈懷稷同樣對他很好奇：“不知道沈承燁是從哪弄來的這孩子。”
黑風早就查過，沈承燁母妃的母族五代以內都查不到有這樣一個孩子，這人就像憑空出現一樣，不僅跟沈承燁沒有任何關系，跟其他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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