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了大半個月，勤王帶著大部隊最先到達了邊境。
沈懷稷人雖然還未到，卻收到了勤王傳來的信件，信中說，齊王出現了梔城。
梔城，青國的邊境之城，非大晉國土。
顯而易見，齊王投靠青國了。
沈懷稷到的當晚，剛進門就聽見勤王暴躁的聲音亂吼：“齊王那個王八犢子，他竟然將我們邊關的軍事布防圖給了青國！混賬東西，他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哪國人！”
南七抿著唇沒有應聲，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齊王并無別的選擇。
勤王見沈懷稷進來，怒氣更上一層：“來這么晚，你怎么不等齊王打上門來再到！”
身后的季綰綰自覺朝南七那邊走去，安撫著同樣心情不怎么平靜的勤王妃。
沈懷稷無視勤王的嚎叫，走到指揮臺看了看道：“齊王最近幾日可有什么異樣？”
身后的將軍回道：“齊王前后來了三隊人馬，都是選擇深夜來攻城，被咱們的人打退以后也不應戰，跑了第二天又接著來，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沈承燁冷哼一聲，臉上寒霜四起：“還能賣什么藥，不就是想讓我們放松警惕，然后好一舉攻破！”
他縱橫戰場多年，打過無數勝仗，齊王那點把戲在他眼里就跟小兒科一樣！
沈懷稷眉頭微挑，感覺有些不對勁。
齊王縱使不會行軍打仗，也熟讀兵法，不可能給他們來這么簡單的戰術……
沈承燁安排道：“盧忠義，你派人加強防守，不許敵軍從任何地方混進城內；龐鵬，你和杜行準備好兵馬迎戰。今夜他要是再敢來，老子就讓他有來無回！”
三大將軍道：“末將領命！”
當夜。
一群人一個也沒睡，就等著齊王送上門來，結果等到了四更人都沒來。
南七打著哈欠道：“之前幾次都是三更來，齊王今天可遲到太久了，他會不會不想來了？”
季綰綰也百無聊賴地趴在她旁邊，眼皮子抬得有點不容易：“可能這就是戰術吧，不然輕易被咱們猜中了，不就玩完了嗎？”
南七捂著嘴又打了個哈欠：“草率了，今夜咱們該去邊睡邊等的，這坑爹的齊王，一點也不靠譜。”
季綰綰白了她一眼道：“齊王可真謝謝你了。”
等待的這半夜，季綰綰可沒閑著，一直在不停地備藥再備藥……
“天亮了。”
南七早已趴在桌上睡著，青桔進來悄聲道：“夫人，咱們出去洗洗手歇息吧，今天應該不會打仗了。”
季綰綰看了南七一眼，躡手躡腳地站了起來：“走，回咱們房里。”
回到房間剛洗漱好，沈懷稷就從外面回來了。
清晨的寒露較重，男人身上帶著細細的水滴，那雙明亮漆黑的眼珠上也泛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有些朦朧的美感。
季綰綰道了“回來了，吃點東西再睡吧，真是白等了齊王一夜。”
沈懷稷洗漱后接過她遞來的帕子，不緊不慢道：“也不算白等，我在懷疑一件事，現在有了些眉目。”
“懷疑什么事？”季綰綰問著的時候，屋里的侍女們識相的全都退了出去。
“懷疑……齊王投靠青國可能沒那么簡單。”
“啊？”季綰綰的大腦飛速轉動，也開始附和道，“好像還真是，齊王剛謀反就遇見了雷允，青國距離我們路途遙遠，雷允是怎么這么及時趕過來的？還有齊王就算叛變也是大晉人，青國為什么這么信任齊王，什么都不考慮就直接給了他梔城的兵權，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一向不太喜歡動腦思考問題，但偏偏沈懷稷每次跟她說話都會引導著她去思考，完了還覺得自己思考的挺有道理，智商上限一下就被拉上去了。
沈懷稷笑著應道：“是啊，為什么信任他呢？”
季綰綰打趣道：“你是自己不想猜嗎？干嘛問我啊？要問我的話，以我多年看話本子的經驗，青國可能很早就跟齊王聯系上了。至于他們為什么這么信任彼此，要么是有什么利益綁定關系，要么就是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血緣關系……？”
八卦狗血劇里最愛這么演了，什么皇子血脈不純、冤種皇帝幫人上戶口。
沈懷稷點點頭，也沒反駁她，反而順著她的猜測道：“齊王母親是正經的官眷出身，祖上也都是大晉人，似乎沒機會跟敵國有什么關系。”
季綰綰一臉這你就不懂了吧的模樣道：“還有可能是貍貓換太子啊，用敵國皇子跟我們的皇子調換身份，待孩子長大后再告訴他真相，做個滴血認親一下就明白了！”
季綰綰越想越可能，只有這樣齊王才能很快被青國所接受，不然真沒法圓。
沈懷稷笑道：“跟誰滴血認親？”
“嗯……青國的老皇帝好像也掛了好久，這……跟兄弟能認的出來嗎？”季綰綰也不確定。
沈懷稷眼見著她腦洞越開越大，摸著她的小腦袋忍俊不禁道：“好了不猜了，過來吃點東西。吃飽了就去睡會兒，昨天熬太晚了。”
季綰綰突然又叫道：“你說會不會是跟青國攝政王有血緣關系啊？畢竟他現在才是青國的掌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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