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霍格沃茨之灰巫師 > 第一百三十六章:尸體起火了
  陳留當先疾步奔出客廳,與童子抱個滿懷。

  忙把童子自懷里扶起:“發生何事?怎地如此狼狽,鄂華?”

  童子此時灰頭土臉,不細看都認不出本來面目,見到陳留,心神一松,便止不住的大哭。

  聞聲而出的勇王,看著眼前一幕蹙起眉頭,問陳留道:“驗師,發生何事?”

  陳留自己也想知道結果,遂再問童子:“災佘,究竟發生了何事?你不是與鄂華一起練習,怎地如此狼狽?”

  童子災佘也就是打水的那位,聽陳留問及,頓時悲從中來,一屁股癱在地上,嗷嗷哭道:“出事了,出事了,所有的尸體都起火了,全沒了。”

  “什么?”

  “什么?”

  勇王、陳留,俱是大驚。

  災佘哭的傷心,抽抽噎噎道:“我與鄂華練習時,鄂華手抖把內里一處切壞,后來……后來不知何故,陳放在義室的尸體,突然起了火。

  我和鄂華想把火撲滅,可是……可是,那火怎么也撲不滅,越撲越大。”

  “那?那……那鄂華?”陳留頓時心中不安擴大。

  “他……他說禍是他闖的,叫……叫我先來告訴大人。”

  說罷,災佘忍不住又是放聲大哭。

  說到底,兩人面對尸體再如何平靜。終究難逃害怕的天性,終究也有害怕的事物。

  加上兩人自幼一處進入撫靈閣,至今有數百載。這多年相處的情誼總是做不得假,卻眼看著人沒了。

  叫他一個孩子,如何經受得住?

  陳留聽罷,人已似流星般射到義室腳下。說是義室,也只不過是他停放尸體作研究的地方。

  如今真如災佘說的那般,濃煙滾滾。

  勇王隨后而至,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看向陳留:“驗師?”

  這聲驗師,忽如細針扎進陳留雙耳,登時身形一晃,射入濃煙之中。

  勇王大急,伸手欲拉。卻拽了一個空,登時捂住口鼻意欲同進,被后到的周乙攔住。

  周乙道:“殿下萬金之軀,怎可輕易涉險?”

  “本宮……”

  不等他說完,周乙道:“殿下稍安,屬下進去看看。”

  說完,轉身掩了口鼻竄入濃煙之內。

  然義室之內火光沖天,又兼黑煙滾滾。周乙沖入其中,頓覺此焰非比尋常,霎時往周身罩了層仙光護體,才勉強把這不適感驅散。

  隨后往里尋找,大喊到:“陳驗師?陳驗師……”

  話未說完,一旁存放瓶瓶罐罐的木架在綠幽幽的火焰中,燒的四分五裂,最后化作齏粉消失的干干凈凈。

  火光中,那消散的齏粉一點點騰起,宛若夏夜里的流螢。

  好看是好看,就是這危機有點駭人。

  周乙剛避開木架,那廂頭上的青石板,也被燒的轟隆隆往下掉,一看這情形,心知不能再耽擱。

  否則,義室必塌。

  實際上,義室并非建在地面之上。而是在山腰處開辟的洞府,專門用來停放尸體。

  尋常火焰在此,其實只能作照明之用。這還是燈油或蠟燭是特制才行,否則無法點燃。

  像這樣的,實屬罕見。

  庶幾,又一面墻應聲坍塌。露出了里面的光景,那兒本是陳留用來存放重要物證或臟腑,此刻也被燒的所剩無幾。

  唯一看上去還算完好的,便是自鄂華身下找到的這顆心,其他的都被燒毀了。

  便是鄂華自己,在陳留趕到之時也已經喪命,便是尸體也讓大火吞噬過半。

  等陳留回過神時,那剩下的一半也近乎殆盡。瞧見了尸體下壓著的殘缺銅盤,他立馬明白鄂華這么做的舉動是為了什么。

  在火焰將他全部吞噬的剎那,拂袖卷一道流光襲入其中,帶出那顆完好的心。

  也是若有臟腑中,唯一幸存的。

  饒是陳留見慣了生死,此刻也不禁悲愴落淚。

  這傻孩子,定然是以為已經惹怒亡靈,觸發大火。見火勢無法撲滅,便想著救下這顆心,彌補自己的過錯。

  不曾想,這一進來便再沒有回頭的路。

  誠然鄂華死前也確實如此想,他以為自己那一下哆嗦觸怒了亡者,犯了眾怒,所以那些尸體都在一瞬之間突然起火。

  他和災佘想把大火撲滅,不料火勢越燒越大。眨眼的功夫,義室變成一片廢墟不說,還開始吞噬四周墻壁。

  他覺得禍是自己闖的,就叫災佘先去通知大人。自己往密室里走一趟,雖然他不曉得大人有沒有驗出結果,但看災佘把物件都放進密室,想來也覺得很重要。

  所以他祭了一身仙光,便沖進密室。可到底是修為薄弱,根基不足。所謂的仙光,連個幾息都沒撐過。

  很快他就感到不行,只是在倒下的剎那,看見被火光吞噬的案臺,頓時拼著最后一口氣力,將銅盤拽下,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盤內五臟六腑。

  只可惜,余下的臟腑都被化作飛煙。獨那一顆心,僥幸逃過此劫。

  周乙看向那具開始漸漸消散的人形痕跡,頓時鼻頭酸楚一片。別過臉,斂了斂心神,對陳留勸慰道:“陳驗師,我們先走吧。

  不能……叫鄂華的死白費。”

  陳留聞言,如遭雷擊。

  對啊,他不能叫鄂華枉死。他得找出真兇,替鄂華報仇。

  只是,他沒想過,所有的尸體都沒了,等同所有的痕跡被抹除。

  要找真兇,談何容易。

  頓時匆忙擦了臉上的淚痕,對周乙道:“對,你說的對。

  咱們,咱們先離開。”

  說罷,臨了最后再看了眼鄂華消失的地方,頓時狠狠心和周乙射.出密室。

  也虧的二人速度快,剛出義室入口,整個山峰都塌成廢墟。

  濃濃煙塵直竄九霄,亦嗆的三人透不過氣。

  勇王看看這情況,捂住口鼻頻頻急咳:“咳咳……咳……先離開。”

  說罷,三人同時消失在義室入口,回到客廳。

  講來也是奇怪,那無物不焚的綠火,自他們一走。便像沒有來過一樣,消失的徹徹底底。

  災佘一看到三人歸來,立刻奔向陳留,又急又怕的問到:“大人,鄂……鄂華他……人呢?”

  他說的斷斷續續,任誰也聽得出語氣里的惶恐不安。以及,他對鄂華的感情。

  相處數百年,早就不能用普通的友情來形容。更多的是朝夕相伴的親人,而今他活著,那人呢?

  災佘不知道結果嗎?他知道的,可他為什么還要堅持問?

  其實,所求的不過那點渺茫的僥幸。

  想著,萬一……能回來?

  事實證明,世上巧合有。但萬一,真沒那么多。

  陳留不說,但災佘看到他掌中托的那顆心。登時,什么都懂了。

  朝勇王、陳留,各自一禮,隨后奔出客廳,消失在門口。

  周乙看的心酸,說來鄂華也是因為小周莊才招來如此橫禍。

  頓時沉聲道:“我去看看他。”

  陳留攔下周乙,硬著喉嚨道:“不用,就他一個人靜靜。

  他與鄂華年齡相仿,又同時入撫靈閣。這中間的感情,遠比常人來的深切,就讓他自己和鄂華……好好道別。”

  周乙看陳留如此說,心想是這么個理,道:“那我去門口守著。”

  勇王道:“去吧。”

  等他離開,勇王又引陳留入座,道:“驗師,此物是?”

  陳留垂眸,翻掌托出一枚水晶盒,將心放入其中:“此是小周莊老者的心。”

  勇王心中一緊,看向的水晶盒的眸子不覺變得深邃,良久才開口道:“可是有結果?”

  “說來慚愧,我尚來不及細查。”

  “無妨,就說咱們已知的。”

  陳留道:“首先,小周莊所有尸體只來的及勘驗這一具,其次是當時我叫災佘做的冊子,也被燒毀。

  咱們沒有全部勘驗過,所以話不能絕對。”

  “那僅以此老者,怎么說?”

  “老者是普通子民,一輩子沒碰過修行。身上瘀痕頗多,面積亦廣。

  雖未將五臟六腑全部勘驗,仍可由心臟的反應,可以判斷出其致命在兩拳一掌,傷在脾和肝。

  不過對方做的巧妙,五臟六腑被我釣出時,皆是完好無損。

  實則脾肝,內里已碎。”

  “所以,一半一半便是指在此處?”

  陳留頷首:“五臟六腑,經手的只有胃和心。雖能以此推斷,但終究缺少實證。

  且小周莊受害者,并非一人。不能以一言之蔽,概括所有。”

  勇王往后一退,腳步不穩的跌入座椅中:“驗師對這場大火,怎么看?”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場大火來的太過及時,及時到把他們所有的線索一次性切斷,讓他們無從所查。

  也因此,他是頭痛的。

  短短一夜一天不到,發生了太多的不可能。

  猶記得楊允來時,他還曾歡歡喜喜將人送出瑞錦宮,言明自己必不會讓父王失望。

  但瞧今天這事兒,他只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成為一個笑話。

  陳留看著幾上的水晶盒,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這是鄂華拿命才換來的。

  聽到勇王問自己后,忙用袖子擦過眼角,含恨道:“這說明,咱們碰到了對方要害。

  對方急了,所以才急著毀尸滅跡。”

  只是苦了鄂華這傻孩子,還以為是亡靈的作弄。

  殊不知,這是對方的豺狼之心。

  勇王聞言,登時看向陳留:“驗師的意思,咱們勘驗的結果刺激到了對方?”

  陳留將手搭在水晶盒上,細細撫摸。有如鄂華活著的時候,閑暇時總喜歡和災佘一起纏著自己問有關勘驗的問題,得倒夸贊時總喜歡把頭伸過來讓自己摸一摸。

  如此,就能快樂整天。

  這兩孩子天資雖則尋常,然好學則是讓很多人汗顏。

  勇王橫眸,知他必定是想起鄂華那個小童子。遂也不催他,單等他自己愿意開口。

  良久,陳留緩緩吐出兩字:“非也。”

  頓時把勇王驚的以為是自己聽錯,然見其眼神肯定,方知聽的不假。

  然則如果不是勘驗結果觸及對方底線,義室何來這場無妄之災?

  陳留看向勇王,平靜的道:“殿下忘了,是為什么而來嗎?”

  這……勇王霎時張大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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