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看著逐漸變大的泊位區,一邊砸吧著嘴,一邊搖頭。
“要說他沒有一點正面作用,也是不對的。
自從出了這事,在三里市內,不管民眾還是黑道,都開始響應去武裝化的政策。
雖然黑道的人手里還有槍,但重武器是沒有的。
所有人都放棄了手里那些能對城市造成威脅的家伙事。
黑道們的地盤也固定了下來,沖突不再激烈,次數也越來越少。”
旅鴿號懸停在泊位中,被力場捕獲時的震動傳來。
張鋒笑著,一臉的意猶未盡。
“這哥們挺有意思……哎,你是咋知道這么詳細的?”
正在解安全帶的謝里曼感覺自己被看扁了。
他重重的“嗯”了一聲,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嘴角耷拉著。
“我!紈绔子弟!白紈绔的啊?”
與此同時的某基地內,高耀很興奮,但不敢表露在外。
他關掉滿桌子的投影數據,啃著指甲。
麗娜的消息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謝里曼確實與九號存在某種聯系,這個聯系讓他不顧自己的警告,不顧個人的安危,一直待在三里市。
“到底是什么聯系有如此大的動力呢……”
正思考時,房門向兩側打開的阻尼聲響了起來,高腰抬頭,看到了當初將尋找張鋒這個任務交給自己的秦安。
“我看你提交的材料里,又多了一份外出申請報告,能解釋一下嗎?”
高耀攤了攤手,不解的盯著秦安。
“原因我在報告里寫了的啊?”
秦安盯著高耀,語速緩慢且沉穩,像極了一個極有耐心的上司在勸說某人進行無償加班。
“只是一封信罷了,我派人去取來就是。”
高耀笑著搖頭,端著杯子從座位里起身,走向飲水機。
“你結婚了嗎?”
“什么?”
“我問你結婚了嗎?”
“沒有。”
秦安挺了挺胸膛,仿佛這件事很值得驕傲似的。
“噢,那我就理解了……”
秦安眉毛跳了跳,盯著返回座椅的高耀。
“你看,一個剛死了丈夫的,還帶著一個有著嚴重腦創傷女兒的可憐女人,她找理由邀請我去她家,這你還看不出她怎么想的嗎?”
秦安沒話說了,很顯然這不是他擅長的領域。
“項目出了問題,你們限制我行動,我可以理解,但你們無權干涉我的私生活吧?
食色性也……人天性如此。
如果我不去,倒也不會怎樣,最多就是天天想著有個可憐的美嬌娘日等夜等,等我去找她。”
秦安不想聽下去了,他趕緊擺手,試圖阻止高耀那逐漸露骨的相思之情,但高耀卻偏偏不住嘴的說。
最終秦安無法忍受,丟下一句隨你的便之后,準備離開,但被高耀叫住。
“明天少派幾個人跟著我,影響氣氛!”
秦安走后,高耀撇了撇嘴,朝著身后一直站著的西裝男伸了伸手,接過通訊器。
“是我,高耀。
明晚嗎?好!
嗯……克勞利先生生前對我很好,這點事請您不要掛在心上。
行,那我們明晚見。”
掛斷通訊的高耀開始了思考。
麗娜那邊一定是獲得了有用的信息,這才會讓她急于見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信息呢。
他嘆出一口氣,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道九號的行動是否會如我所愿……”
他在心里感嘆了一陣過后,激活投影,投入了對九號身上那團謎一般的共生體的研究之中。
在火星上,尤其是關鍵市政設備保存良好的三里市,人們仍然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
這個習慣帶來的,是連張鋒見了都會直嘬牙花子的晚高峰。
盡管謝里曼再三表示自己已經安排了人手對克勞利家進行著監控,一有風吹草東自己就會得到通知。
但張鋒在思索了一陣之后,覺得謝里曼這句話就像他隨口撒出的那堆謊言一樣,極不可信。
無可奈何的謝里曼深知自己在張鋒心里的信用已經跌破了臨界值,只能硬著頭皮跑來跟張鋒一起進行這“多此一舉”的加班行為。
好容易游完車河的張鋒站在克勞利家對面的巷口,慶幸著自己的此次前來,因為他并未在此處見到任何“盯梢”的人。
這里有的,只是幾個在街邊跑來跑去的孩童。
謝里曼對此不做反駁,抱著杯不知道哪里來的飲料吸溜個不停。
三個小時之后,晚高峰褪去,張鋒終于無法忍受這枯燥的“盯梢”行為。
他順著街角看去,那群孩子還在那里,聚在一起啃著一個卷餅似的東西,你一口我一口的,散發出充滿純真的歡聲笑語。
“你安排的那些盯梢的人什么時候來?”
張鋒說著,摸了摸自己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
謝里曼吸溜了一下流出來的鼻涕,兩只腳不停的交替著跺著地面。
“人家一直都在的好嗎……”
“哪呢?”
張鋒說著,把腦袋探出巷口,四下看著。
謝里曼抬著下把,假胡須支棱起來,指著街邊的那群孩童。
“喂……你這可太過分了!”
正當張鋒準備數落謝里曼的時候,馬路對面走來了幾個稍大點的孩子,他們拎著鼓囊囊的袋子,剛過完馬路就被小一些的孩子們圍了個嚴實。
“都是孤兒。”
謝里曼說的漫不經心,他轉過臉去,不再看向孩子們,像是不忍直視他們艱辛的童年。
那幾個大一些的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些什么之后,將袋子交給小一些的孩子們,隨后那群小一些的孩子歡笑著逐漸走遠。
“走吧,人家都換班兒了,咱就別在這做無用功了。”
張鋒最后看了一眼留守的大孩子們,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克勞利家的門口,熱氣從他們嘴里呼出,似乎在聊著什么。
“晚上挺冷的,這能行嗎?”
謝里曼干笑了起來,發出了一連串的嘖嘖聲。
“他們回去不一樣挨凍啊?在哪挨凍有區別嗎?在這挨凍至少能賺點錢,吃飽了也就不冷了。”
張鋒在路過孩子們身旁之后,轉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們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孩子的注意。
“他們不認識你啊?”
“廢話,我干嘛要跟他們都認識,我只認識他們的孩子頭兒。”
思緒逐漸清晰,張鋒這才明白,當時七哥給的那十萬信用點定金去了哪里。
他微微一笑,說:“你啊,怎么不早說?”
“說什么?我說什么你能信啊?”
張峰被話噎的難受,剛升起的好感再次往下落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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