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過屬下，查探過他的修為，只有大乘境初期。”
“還在修仙的門檻上？這種廢人找本老祖會有急事？”
冥河越想，越覺得是個坑。
“也罷，帶他過來，我瞧瞧。”
冥河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見上一見。
“嗯。”
楊封一路上，幾次想要搭訕，準備從對方嘴里套出點有用的消息，結果這群血神子就像啞巴一樣，閉口不言。
“老祖人已帶到。”
近十位血神子親自護送楊封。
聽到這些啞巴終于肯開口說話，楊封也將視線轉移到不遠處的，
此人須發茂盛，髯長三尺有余，頭發被金冠束起。
身穿一席，鑲著金邊的血紅衣袍，在他身前還有一個時刻升騰著永不熄滅的火蓮。
“小子楊封，拜見冥河老祖！”
只一眼從對方身上，發散的氣息楊封就可以初步判斷，眼前這位，是他要找的冥河老祖無疑。
“楊封？沒聽說過，你找我？所謂何事？”
冥河目光中帶著一絲輕蔑。
卑微的人族螻蟻，實在是讓他提不起不半點兒興趣。
“首先恭喜老祖，恢復往昔風采，其次不知老祖，是否還想登臨圣人之境？”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無論遇見誰，在你不了解他的情況下，恭維總是沒錯的。
畢竟誰特么不喜歡聽夸贊自己的話。
冥河這種活了幾萬年的怪物也不例外。
“一只螻蟻竟也知道，圣人之境，你調查過本祖？”
冥河好奇像楊封這樣，尚未正真踏足仙路的人，是如何知道圣人境界的。
“并沒有，圣人境界，那已經是過去無盡歲月的洪荒時代，現在不知道那樣的境界是否還存在。現在是萬族平等的時代，大家都只為那一線成仙的契機。”
“嗯？時代變了嗎？無盡歲月，果然不成圣人，終究還是做不到，不朽不滅。”
冥河聞言感嘆了一句。
他剛蘇醒不久，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世界，在與楊封聊天的過程中，他驚奇的發現，他的修為境界，也停在渡劫期極致圓滿。
要知道，他當初可是混元大羅金仙境界的絕代高手，堪稱圣人之下第一人。
居然……
真應了那句話，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成仙？可是這方世界，完全被隔絕了仙氣，根本沒機會。”
冥河的身體太敏感了，不愧是當初的圣境之下第一人。
“非也，天道沒有斷絕萬靈的成仙路，它留給萬靈一線生機，一如當初的天道留下一個圣人果位。”
聽到這兒，冥河的心，按捺不住了。
“有一線成仙的契機嗎？但是這方世界有許多不該存在的人存在了，所以我幽冥血海還有機會嗎？”
不是冥河不夠自信，而是濁垢元壤，讓他明白了許多道理。
從洪荒時代過來的，或者確切點說，死在洪荒時代的生靈，在這一世復活，爭奪仙道契機。
難道這又是道的算計嗎？
從龍鳳大劫、巫妖量劫，再到封神大劫，最后的西游量劫。
這些無不體現著，道的算計。
天道從一開就算計好了。
“冥河老祖，這可不想你啊！當年造修羅一族，創立修羅教，率領修羅教占據修羅道的時候，你的心中難道不是只有對圣人境界的追求嗎？
后面功德圓滿，無法證道，你依舊未曾屈服，向三尸斬道，發起進攻，憑兩柄伴生靈寶，十二品業火紅蓮，斬盡三尸，是！最后你沒有成圣，但不知不覺中，你已然成為圣人之下第一人。
那時的你何等的意氣風發，如果無盡歲月你沒有消失在洪荒的歷史長河中，可能憑借你那一腔熱血，早已登臨圣人境。
如今萬族出世，百雄針鋒，天道算計，你就因此畏縮不前了嗎？這樣的你，其實只需要好好待在血海，等著看別人成一世仙。”
楊封的話，仿佛戳中冥河的痛處。
是啊！
天道算計又如何？
功德圓滿無法成圣，那便另辟蹊徑，三尸斬盡，未證道果，但也并非一無所獲。
他成就了圣境之下第一人。
那個永遠守在圣境門檻的至強者。
歲月侵蝕的不只是他的軀體，磨損的不光是他的記憶，還有他的崢嶸頭角，以及他的傲骨。
驕傲的少年被人折斷傲骨，甘居人下。
“好！這一世我冥河再度歸來，就是天道，也無法阻止我登臨圣境！”
冥河一掃之前的頹廢，整個斗志昂揚。
“這才是我認識的冥河老祖，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望老祖恩準！”
楊封見時機成熟，朝著冥河抱拳行禮到。
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說吧。”
冥河對楊封的態度比之先前，有所轉變。
“我想請冥河老祖引血海之水，至菩提界助我救人。”
刺激冥河老祖，給自己樹立一個強大的對手，楊封這純屬無奈之舉。
若非菩提界內，有他重要的人，他才懶得管呢。
“菩提界？你是說先天十大靈根？”
“嗯，不錯！”
“看來你已經知道開天神斧，化作四件先天至寶的事，不錯，血海內的怨氣、戾氣的確能讓菩提樹受到危險，不過僅憑你先前的說辭就想讓我做你免費打手的話，你未免也太小瞧，我冥河了。”
冥河恢復昂揚斗志，但他不是二愣傻子，將血海之水，引到菩提界，可不是一件輕松活。
對方這意思擺明了是把他當做免費的打手。
“冥河老祖，在下絕無半點意思，先前若非小子一番言語，冥河老祖，想要走出困境，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吧？而現在仙果隨時可能成熟，到時錯過時機……”
“哼！人族果然狡猾，你小子這是挾恩圖報啊！”
“非也！小子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我也不與你爭辯，本老祖只認可強者，你若是能在本座手上，撐過三個回合，我就幫你一次。”
修為，無論走到哪里都是真正的話語權。
人們只敬重強者。
“好！”
楊封也沒磨嘰，凝聚三千混沌魔神法相，如果還不能在冥河老祖手上撐過三招的話，他也沒臉活在世上了。
冥河略帶欣賞的看了一眼楊封。
身前的十二品業火紅蓮悄然綻放。
像是灼灼桃花，鮮艷得不可方物。
蓮花形火焰落到楊封身上。
轟！
楊封直接果斷的操控空間法則避開了對方這一擊。
感受到強烈的空間波動，冥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有趣！”
冥河一只手微微托起，一柄鐫刻著神秘紋路的劍，出現在他掌心中。
“元屠，殺！”
冥河的腳步始終沒有移動一步，盡顯高手風范。
“這就是殺人不沾因果的元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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