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多次欲言又止。
許久之后，鄭客仙滿臉滄桑地說道：“你可知你選了一條什么樣的路？”
“超過極限的氣血，想要平衡就需要同樣超過極限精神之力。”
“而精神之力極限，是一層接著一層。”
“精神一道極道宗師最低要求是一萬，最高是三萬，這其中一萬一個坎。”
“三萬之后，每一千便有一次極限。”
“而想要平衡，你需要精神之力提升到七萬。”
“這是一個什么概念你知道嗎。”
“最關鍵的是，一旦踏入此道。”
“你就算是放棄頂尖氣血之力，倉皇進入八品。”
“也無法阻止，從大道根源對你瓦解。”
說著說著，鄭客仙忍不住看向雨尊者：“你這前輩是干啥用的。”
“晚輩閉關你不幫忙看著一點嗎？!”
雨尊者張了張嘴，無奈道：“我一開始有看著，可這小子九陽煉體法踏入五鍛之后。”
“除非我可以感知，不然我也無法看出他的具體變化。”
“剛剛不是你說，我到現在還發現不了。”
作為在場最老的前輩，雨尊者莫名有種委屈巴巴的感覺。
與此同時，他也是發自內心感到愧疚。
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向王傳道他們交代了。
蘇羽一臉虛心好學的樣子：“鄭老師，這種從大道根源的瓦解，究竟是什么情況。”
“有古書提及到過嗎？”
鄭客仙瞥了眼他，解釋道：“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我們這些npc超模了，【游戲制作方】要把我們平衡掉。”
“不然，我們這些【npc】可能殺出【游戲】。”
“所以，這么說來，這一步我是走對了。”蘇羽頷首。
看兩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蘇羽主動透露道：“兩位老師，現在我的情況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差。”
“我六品境，淬煉了四塊頭骨，精神力大概有六千左右。”
“六品巔峰的時候，破萬不成問題。”
“六品入七品，精神力會迎來一次質變。”
鄭客仙幽幽補充道：“氣血也會迎來質變。”
蘇羽笑的更加燦爛：“所以我七品就有可能手撕九品。”
鄭客仙繼續補充道：“頂多手撕一些非本院達到九品。”
“那我入八品呢？”蘇羽又問。
“藍星之內，天下無敵。”鄭客仙給出八個字評價。
頓了頓，他又說道：“如果我入八品，也可排進天下前百。”
“十年之內，可進前十。”
雨尊者和蘇羽一起露出嫌棄的神色。
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玩笑過后，蘇羽神色變的認真：“藍星之內無敵。”
“倘若走出藍星呢？”
“老師，你走極限之道，恐怕也是發現一些人力不可比之的敵人吧。”
“十三品的亞圣，還是十四品的圣人？”蘇羽盯著鄭客仙。
鄭客仙忽然笑了：“看來，你這一次入圣地，至少是見過亞圣級別的上古強者了。”
蘇羽再次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一臉真摯道：“不是見過，是做過。”
“再厲害的九品，在我眼中也不過是螻蟻。”
“哪怕是無敵之道。”
雨尊者聞言，立馬出手將三人所在之地隔絕開來。
“你小子，這一次遇上機緣，有些可怕啊。”
“看來，你是知道了些什么。”
蘇羽頷首：“大道上限。”
“現在藍星的大道上限，是九品，最多超越九品，但不可入十品。”
“想要提高上限，以大道吞噬其他大道。”
“二是大道之子，以一己之力提升整個藍星的天花板。”
“學生不才，應該就是大道之子之一吧。”
兩人神色復雜。
越發好奇這小子短短一個半月里，到底遇見了一些什么。
蘇羽笑了笑，抬頭望天換了一個說法。
“不過，我就算是【游戲】的親兒子，再怎么超模，游戲也不會容許我超脫于游戲之外。”
“一旦我有超脫的情況，游戲就會對我進行各種削弱。”
“但，若【游戲】也處于危險的時候。”
“它就不會在意我會不會超脫它了。”
“就算是要事后削弱，也得是它脫離危險之后。”
“所以我很好奇，我們所面臨的敵人到底是什么水平？”
此刻，在兩人眼中，不再是十八歲的少年天驕。
更像是，有扭轉乾坤之能、鬼神不測之計的大能強者。
兩人有些恍惚。
鄭客仙忽然問道:“那么，你是希望敵人強大一點，還是弱一點？”
他死死盯著蘇羽。
蘇羽神色坦然：“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們不要超過十三品。”
“畢竟，對于我來說能否超脫游戲，一點也不重要。”
話音落下，鄭客仙松了一口氣。
蘇羽故意調侃道：“老師，你就不怕我這句話故意說給你聽的。”
鄭客仙一臉無所謂：“就算先前蘇羽被上古強者奪舍，只要能保護人族。”
“對于我來說，其實沒區別。”
“扎心了。”蘇羽做出傷心的表情。
鄭客仙神色復雜道：“更扎心在后頭呢。”
“異族，不止十三品。”
“當然，我們現在所面對的神諭和萬靈兩族，都是十三品。”
“但，異族不是。”
“更準確點說，他們背后的強者絕對不止。”
“我現在所說的這些消息，都是從第三族身上獲取。”
“基本得到了證實。”
“廣闊無垠的宇宙中生活著萬族。”
“像藍星這樣的生命星有很多。”
“你剛剛所說的大道上限，就是生命星等級的上限。”
“從一至九，一級生命星能夠孕育生靈，二級生命星能夠修武，最高可達七品宗師。”
“三級生命星便是現在藍星的等級，最高九品，可破九品但無法證道十品境。”
“到了四級生命星，上限就會直接變成了十三品。”
“而我們所面臨的敵人，他們來自于一個在五級生命星以上的地方。”
“第三族，就是他們征途路上所吞噬的一個生命星。”
“所以，我們要面臨的敵人，遠超出你的想象。”
“哪怕，我們藍星曾經也有過璀璨的修行文明。”鄭客仙臉上帶著些許寂寥之意。
有些事情，在得知事實之后只會更加絕望。
整個藍星知道這些事情的人，不足十人。
若不是蘇羽也走了那“大逆不道”的路，他打死也不會說。
兩人看向少年。
少年第一次被真正震驚到。
絕望、無助這些情緒，他也無法避免。
他本以為千年蘇家老祖的經歷，或許可以帶大家走出黑暗。
但沒想到，黑暗...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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