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
沈浪說話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甘。
這則信息是參謀團隊復盤找出的蹊蹺之處，自然沒有實質證據。
沒有證據，懷疑對象又是封王，很難有結果。
“把復盤記錄給我。”
徐清風語氣還是那么冰冷，且態度表明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徐清風的處事風格，沈浪內心隱隱有種期待。
八座城池死傷幾十萬人，只要稍微有良知的人，看到這樣的一幕都會氣憤，沈浪也不例外。
他自己沒有能力，無法為死者討回公道。
但是，徐清風也許可以。
想到這里，沈浪立馬把復盤文件交到徐清風手上。
兩人就這么站在半空，徐清風唰唰唰的翻看復盤記錄。
越看徐清風的臉色就越冷。
啪！
合上文件。
嗡！
神念猛然展開，迅速蓋向海鳴州。
“你看著軍團，我去去就回。”
鎖定目標，留下一句話，下一瞬，徐清風從沈浪面前消失。
……
海鳴州，無歸城。
一股龐大的神念突然蓋下，正在城主府中修煉的屠空宏身體瞬間僵直。
“怎么回事？”
“妖族打過來了？”
“中位封王？還是上位封王？？”
屠空宏心頭駭然，僅憑神念就能讓他感覺無法匹敵，中位封王都不太可能辦到，八成是上位封王。
至于封王無敵，屠空宏表示那不是自己能接觸到的層面。
妖族也不可能殺雞用牛刀。
嗡！
空間突然一陣波動，徐清風的身影閃現而出，站在屠空宏面前。
“徐將軍？”
看到徐清風的身影，屠空宏不由的松了一口氣，不是妖族大佬找他就行。
海鳴州緊挨東乾州，屠空宏自然是認識徐清風的，只是兩人雖然是鄰居，卻也沒什么交集。
屠空宏見到自己居然沒有害怕，這個細節讓徐清風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故意放妖族進入東乾州？”
徐清風沒有拐彎抹角，神念籠罩屠空宏，把復盤記錄甩在屠空宏身上質問道。
被徐清風的神念籠罩，屠空宏說不了謊。
只要他心里有鬼，就一定會被徐清風照見。
屠空宏表情有一絲驚慌。
徐清風看到卻沒說什么。
任誰被一名封王無敵責問，心中都難免會有些許驚慌，這并不代表什么。
屠空宏緊張的打開文件，逐行細看起來。
只過了片刻，文件就已經被屠空宏讀完，緊張的情緒退去，轉而是滿腔的怒火。
“他們這是污蔑！”
“什么叫暗夜妖狼突破我的防線不合理？”
“他們怎么知道暗夜妖狼就一定是從我這里突破？”
“明知無歸城有我坐鎮，它們會傻的從無歸城附近突破？”
“徐將軍，你的這群參謀真應該全部拉去槍斃！”
“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怎么可能與妖族為伍！”
“他們知道誣蔑一位封王的后果嗎！”
屠空宏義憤填膺，臉都氣紅了。
一個封王氣紅臉，氣憤程度可想而知。
沒有說謊。
徐清風臉色變的非常難看，這跟他預料的不一樣。
“你有沒有放妖族過境？”
神念感知會有偏差，為了確保屠空宏沒說謊，徐清風又問了一句。
同時，眼中泛起一絲蠱惑之光。
靈魂法則，蠱惑！
封王渡過天劫，靈魂得到淬煉，小諦聽太弱小，無法窺探封王所思所想，要不然也不用這么麻煩。
不過，小諦聽排不上用場，徐清風也有手段。
雖然徐清風沒怎么研究過靈魂法則的運用，但是在混沌法則覆蓋下，靈魂法則掌控程度一樣是封王天花板，蠱惑一個封王地板，問題不大。
以天花板碾壓地板，屠空宏怎么抵擋，靈魂瞬間被蠱惑，面容變的呆滯。
被蠱惑后，屠空宏身軀一震，面容木訥的回道：“沒有”。
聽到屠空宏的回答，徐清風眼中精光一暗。
難道真是參謀組推演錯了？
徐清風變的不再那么肯定。
“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徐清風換了個問題。
從暗夜妖狼進攻的路線來看，有九成概率是從不歸城過境。
剩下一成概率，暗夜妖狼從別的地方過境，再繞到不歸城這個方向混肴視聽，以妖族的直性子來看，這個可能性不大。
聽到徐清風這個問題時，屠空宏身體有那么一瞬間微不可查的僵直。
屠空宏腦海中閃過暗夜妖狼過境時他無故出現在庭院的那一幕。
“恩？”
“不對，那天是因為心中有些煩悶，我才停止修煉，到庭院中休息。”
“恩，就是這樣。”
原本不太合理的記憶，不知何時已經變的合理。
“沒有。”
記憶已經合理，屠空宏的回答依然是木訥的否定。
“近期有別的封王來過你這嗎？”
“沒有。”
“你有離開不歸城嗎？”
“沒有。”
……
徐清風在之后又問了數個問題，答案全都是否定，讓徐清風的眉頭不由的皺成川字。
到這一刻，在徐清風心中，屠空宏算是洗脫嫌疑。
一個初位封王不可以躲過自己的靈魂蠱惑，他說的都是真的。
排除暗夜妖狼從不歸城過境，剩下那一成可能，就算再離譜，答案也只能是它。
從別的地方過境？
這個別的地方，范圍可就大了，根本無從追查。
雖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答案已經問出，徐清風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離去。
對方沒有任何過錯，徐清風就算再有火，也不能拿屠空宏如何。
等徐清風離開后，屠空宏才慢慢醒轉。
“徐清風！”
“你敢蠱惑老子！”
“老子要上報王境議會彈劾你！”
雖然被蠱惑，但是清醒后記憶并不會消失，屠空宏整個人跳將起來，對著徐清風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
徐清風靈魂蠱惑都用上了，屠空宏也就無所謂得不得罪人，道理在他這邊，他篤定徐清風不可能把他怎么樣。
罵完，屠空宏又是一陣后怕。
尼瑪，誰心里沒點不能告人的秘密，要是碰巧被問出來，那就完犢子了。
想想就后怕。
屠空宏打了個寒顫，連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瓶烈酒，噸噸噸一口悶完。
呼~
烈酒壓下心中的驚慌，屠空宏這才好受一些。
“唉……”
一聲嘆息。
對上徐清風，屠空宏就算有火也拿他沒辦法。
……
徐清風離開不歸城后又去了另一個城池，同樣是在復盤記錄上出現蹊蹺的地方。
可惜，得到的答案與屠空宏一般無二，都是一問三不知，仿佛真就沒有問題，一切都是妖族自主行動。
徐清風不死心，干脆把東乾州周圍一圈的封王都給查了一遍。
一切正常。
徐清風站在東乾州萬米高空之上，一肚子火沒處發泄。
難道真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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