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里唇角微勾：“本王很喜歡！”
鳳疏影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說話這么大喘氣，也不怕斷了氣。
她又接著跟他說了她的第二個計劃，景墨曄：“……”
他知道她有時候有點損，但是損到這一步也是罕見。
鳳疏影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問：“這個計劃怎么樣？”
景墨曄這一次沒有評價，不答反問：“你還有幾個計劃？”
鳳疏影又說了兩個，景墨曄：“……”
他挑眉看了看她后道：“你的這些計劃里好像都沒有本王？”
鳳疏影瞪大眼睛道：“怎么會沒有？前期的打探消息，后續的砍人，這都是王爺的活。”
“這所有的一切，若沒有王爺的支持，一件都做不成！”
景墨曄：“……”
他自認自己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人，被她這么一說，他瞬間覺得自己已經淪為打手加殺手。
他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道：“本王覺得，你的這些計劃，也不用太過拘泥于是哪個計劃。”
鳳疏影看向他：“王爺有何高見？”
景墨曄淡聲道：“本王覺得，可以把你的這幾個計劃全部串起來。”
“左右天師是個缺德鬼，光一個缺德的計劃哪夠，怎么著也得缺德到冒煙，才能弄死他。”
鳳疏影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最后豎起大拇指道：“王爺，還得是你！就這么定了！”
景墨曄：“……”
他怎么覺得她這是在變相地罵他？
鳳疏影卻已經開始在琢磨如何把她的計劃融合在一起。
方才景墨曄的那句話為她提供了全新的思路：
對付天師那種人，不需要任何道德的束縛，不用拘泥于形式。
所有能弄死天師的法子，都是好法子。
她立即取來一支炭筆，拿了張白紙，在那里寫寫畫畫。
她的那支炭筆是這兩天在家里無聊時自己燒出來的，她此時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用嘴輕咬著筆頭。
她的模樣原本就生得嬌柔秀美，此時這般咬著筆頭的樣子，為她添了三分憨氣。
配著她略略有點嬰兒肥的下巴，便又有了幾分嬌憨的味道。
誰能想到，她這么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是在想著要怎么坑人。
反差太大。
景墨曄的心里溫軟，在旁喚她：“鳳疏影。”
她叼著筆回頭看他，她眉眼如畫，一雙杏眸幽黑清亮，看起來十分乖巧可愛。
景墨曄的喉結滾了滾，卻淡聲道：“你之前在為本王解咒這件事上，好像沒這么主動？”
鳳疏影的眼睛轉了一圈，用手拿著嘴里叼著的炭筆，笑道：“這是錯覺，我一直都這么主動！”
她心里卻道：“那能一樣嗎？之前是為了救你才迫不得已和他們走在對立面。”
“現在是他們要殺我，我不先弄死他們，難道還等著他們來弄死我嗎？”
景墨曄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又是一句假話，輕哼了一聲。
她自己也覺得這話可信度不高，便又補了一句：“只要王爺不殺我，我就和王爺一條心！”
這話是真話，不管原書里怎么寫景墨曄，她接觸到的景墨曄雖然有些喜怒無常，卻并沒有真正傷害過她。
且他這樣一副性子也是有原因的，他……
他似乎也沒有那么讓人討厭。
眼下他們因為那一紙賜婚被綁在一起，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只要他不對她動殺意，他們就能一致對外。
景墨曄聽到她這句話，便知道他今天對她說的不會殺她的話有了效果。
他第一次正視這件事情，他看起來很可怕嗎？
他覺得他在她面前還挺平易近人的……
也因為這件事情，他發現了她的一個特質：
吃軟不吃硬。
他心里隱隱覺得，他似乎已經找到和她相處的方式了。
鳳疏影是個行動派，她說要殺天師，這天制定好計劃后，立即就付諸行動。
第一步，她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先寫了一篇畫本。
景墨曄在旁看完她寫的話本之后有些一言難盡，卻什么都沒有說。
反倒是鳳疏影問他：“話本里的內容，王爺介意嗎？”
景墨曄眸光幽深清冷：“本王要介意什么？”
鳳疏影回答：“畢竟許妃是你親生母親，這個話本一出，她必聲名掃狼籍。”
“她是王爺的親生母親，這事傳出去，多少有點那啥。”
景墨曄冷笑：“她都要本王的命了，本王需要對她仁慈嗎？”
鳳疏影立即夸他：“大義滅親的男人最帥了！”
景墨曄：“……”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嘻嘻一笑：“后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老百姓都是俗人，最喜歡看奸夫淫婦的故事。”
“這個故事一出，包管轟動全城！”
景墨曄：“……”
理是這么個理，但是這話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多多少少有點奇怪。
他回想了她寫的那個故事，已經能預料到：
許妃完了！
因為她的那個故事從他這里要了一些真實的大事件，里面再加了一個肉麻的要死的小細節。
真真假假摻在一起，香艷又刺激。
景墨曄十歲那年從云端被人打落后，見過這世間最丑陋的嘴臉，對人性的認知遠超尋常人。
他知道人們都喜歡看什么樣的故事，聽什么樣的傳聞。
鳳疏影寫的這個話本從本質上來講，最貼合市井百姓的心理。
他看完這個故事后，便對她撒謊這件事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三分真，七分假，讓人摸不清頭腦，又讓人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輕罵了一聲：“真是個撒謊精！”
鳳疏影就當沒聽見這句話。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茶樓，找了時下最火的說書先生，把話本遞給了他。
說書先生是做這個行業的，有著專業的職業敏感度。
他一看完她寫的這個故事，就知道肯定能大火。
再加上鳳疏影給的銀子是他說三年書都掙不到的數，他立即就接了下來，當天就開說。
故事不算太長，起承轉合處卻十分精彩，他一開說立即就座無虛席。
鳳疏影當然不會只找一個說書先生，她把京城的說書先生基本上全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