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君還教授了溫岳聚攏煞氣的粗淺法力應用。

  當然,訣竅還是來自趙世顯。

  散修的功法殘缺不堪,經驗方法也很劣質。

  唯有趙世顯的技能種子,填補了涂山君對練氣士前期修行的空白。

  宗門修士再慘,也有傳承和資源,很多東西是摸爬滾打的散修不知道的。

  用法力祭煉石頭,使得石頭具備些許的法力之后,使用血煞宗的特殊手法連接起來,形成極為粗糙的劣質陣法。

  說是陣法其實是給自己臉上貼金而已。

  煞氣蓄養三日。

  估摸著在煞氣的翻涌之下也能誕生幾頭入階的鬼怪。

  在黑夜降臨之時。

  溫岳換上了一襲黑袍。

  將身軀和面容全部遮掩起來。

  有靈龜胎息術的那層濁氣籠罩,其他的修士也難以注意到他。

  既然已經得知北魏有練氣士插手,那么溫岳的活動就更需要謹慎和小心了。

  涂山君也提醒他不要沖動,但是遇到了修士和他爭斗的時候,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不管是面對的是正道還是魔道,當他們危害自己生命的時候,難免要與之搏命。

  溫岳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在侯府長大,又經歷起落,知道他倒了的話身邊人會無比凄慘。

  所以若是有人對他的生命構成威脅,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而且他本就不是迂腐之人,若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能斃殺敵人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銅關下凝聚的煞氣經久不散。

  尸體已經處理干凈,大多都是一把火燒了,然后深埋地下。

  若是堆積起來容易出現疫病。

  嚴重的情況還會危急城中的百姓和守城的軍卒。

  而且疾病這東西是不分梁軍還是魏軍的,普通人沾染的久了都會染上。

  所以每逢大戰之后,勝利的一方都會清掃戰場焚燒尸體。

  此次也不例外。

  溫岳站在自己安放的法石之外。

  因為法力的隔絕以及吸引,周遭的煞氣都匯聚到了戰場的中央。

  就是不用靈官法眼觀察,也能看到內里的滾滾灰霧。

  法力一動,懷中魂幡飛出。

  迎風見長瞬間化作丈許大幡,立在小陣的上方。

  灰色霧氣敞開,迅速化作血煞氣,煞氣之內鬼影茫然的抬頭看向頭頂上的魂幡。

  掃視一圈,涂山君看到了好幾頭入階鬼物。

  而且其中還有一個好像摸到了練氣二層的邊。

  宛如漩渦似的將所有煞氣鯨吞入魂幡,連帶著七頭鬼物也被收進魂幡之中。

  隨著周圍煞氣和鬼物消失殆盡,丈許魂幡在法力的加持下重新化作尺長落入溫岳的手中。

  涂山君微微皺眉。

  不對勁兒。

  不是因為別的,或是有什么可疑的人。

  而是因為煞氣的容量有問題。

  雖然這個小陣法十分的粗糙,但是有了法力的加持,三天也足夠吸納大半的煞氣。

  涂山君確實吸收了很多的煞氣,并且還得了七頭入階鬼物。

  但是涂山君感覺自己吃的沒有他大致計算出來的那么龐大。

  入階鬼物的數量也少了些。

  不入階的生魂倒是補充了不少。

  只不過還不足以支持涂山君突破。

  差的很遠,這些生魂鬼物遠遠不足。

  如果全都是用剛剛入階或者接近入階的鬼卒的話,涂山君感覺至少要填補魂幡空位的六成,才能支持他突破至練氣后期的實力。

  還是那個老問題。

  如果只能獲得這種品階的陰魂鬼物,他的實力提升肯定沒有剛開始的時候快。

  那個時候他連連吸納修士的生魂。

  修士本身就擁有實力,直接就把涂山君的實力頂了起來。

  涂山君又把思緒拉回了最初的問題上:“難道是煞氣逸散的比較快?”

  煞氣儲量和他們當時看到的不一樣,祭出魂幡吸收之后,和預想的差距也有點大。

  “嗡。”

  魂幡落入溫岳手中,同時他也感覺到震動。

  打開幡面一看。

  ‘煞氣不夠’

  ‘有問題’

  “有問題?”溫岳有些驚訝,先生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也就是說確實出現了問題。

  而且這么長時間,兩人也有了不少的默契。

  難道是被偷走了?

  也不該如此,若是偷走的話,應該絲毫的煞氣都不會留存。

  溫岳運使靈官法眼觀察著絲絲煞氣的涌動。

  身軀放空,將那口胎息術的濁氣吐出。

  沒有了濁氣的遮掩,身軀靈光綻放光芒,連帶著整個身軀都空靈了起來。

  “疾!”

  溫岳將法力輸入魂幡。

  涂山君當即走出,他能清晰的看到地表上煞氣的流動。

  猩紅鬼眼微微瞇了瞇。

  天地之間,清氣上升,濁氣下沉。

  煞氣也屬于濁氣的一種,確實應該是下沉的。

  但是此番的下沉速度卻和正常的煞氣沉淀速度不太一樣。

  不僅僅是此處,入目所及之處均是如此。

  “先生,我沒看出什么啊?”

  溫岳仔細的感受了足有一刻鐘,滿臉的茫然,顯然并沒有發現。

  銅山兩側山脈正好將前方戰場包裹,煞氣無法外泄,只能沿著走向聚攏,此為‘圈煞’,也許是風水的格局問題,所以才讓此地的煞氣更容易融入地下。

  涂山君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原因。

  但是煞氣流動他看的清晰。

  此方風水格局有很大的問題,不過對于城中百姓來說并沒有影響。

  銅關大城本身材質非常,阻擋了煞氣的涌入。

  涂山君返回了魂幡,雖然風水格局對煞氣的沉淀更快,不過只要他們勤快收割,其實損失的并不多。

  “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風水格局’

  魂幡幡面上浮現了四個黑霧凝聚的文字,再沒有其他的解釋。

  溫岳思索了一番,他不懂風水格局,只不過煞氣的流動走向還是能看出來的,明顯遵循著一定的規律,這便可以稱之為風水。

  將所有的法石全都揣進兜里,一個沒有落下。

  又將自己到來的痕跡打掃干凈,溫岳這才返回銅關大城。

  這幾日戰事不緊,加上他又從拓跋豹那里撬出來了北魏大軍的主力位置以及軍營布防,也就不緊張了,說不得等準備準備還得夜襲一波試試。

  又三日。

  夜幕降臨之后。

  一道人影立在黑暗之中。

  那人輕咦了一聲。

  據線報交代,七天前這里發生了一場戰斗。

  規模雖不大加起來也有六千人,死傷怎么也得有個兩三成。

  如今一看,此地的煞氣并不濃郁,根本不像是發生了血戰的樣子。

  “難道是散修提前將煞氣和鬼物偷走了?”

  人影輕聲的呢喃,滿是疑惑。

  這種事情也時有發生,只不過這次搜刮的很徹底,所以此人才有此問。

  仔細的搜尋尋找了一番,并沒有線索存留。

  實在透著古怪。

  閃身的功夫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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