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道選擇了迅速遠離入口,隨后拿出一張殘破的獸皮對照起來。

  揣起獸皮,落在地面貼地飛行。

  在天上飛遁速度快歸快很容易成為別人的靶子。

  就算盧老道的修為不錯,面對眾多修士的圍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他本就不想引人注目。

  為了和溫岳分開,他還等溫岳離開才選擇方向,說不得等會兒要迂回一番,盡量不要和溫岳碰頭。

  盧成義一點都不想和溫岳同行,本身修為不是對手也就算了,溫岳還能召喚練氣十層的護道陰靈。

  一般人根本不是溫岳的對手。

  到時候真將地圖上劃分的機緣找到了,他也拿不到大頭。

  自己行走雖然有風險,但是收入和危險成正比,他還想拼一拼。

  練氣士有百年壽命,一過六十,氣血就開始衰敗消退。

  鑄就道基的幾率會隨著年齡的增大也減小。

  六十是個臨界點,正常資質能擁有一兩成筑基的幾率,若是服用筑基丹,還能再添兩三成。

  一旦到了九十歲,只剩下最后十年時間,那時候行將就木,再進行筑基的話,完全就是在送死。

  盧老道入道的時候年紀就已經不小,現在已經五十歲,他不能再耽擱下去。

  這輩子就是不能筑基,也得步入練氣后期,然后開辟個家族,守護最后四五十年,等到兒孫成長起來,說不定還有機會踏上仙路。

  想到這,他的目光愈發堅定,腳步驟停,朗聲道:“是哪位道友,跟隨老道這么久,不妨現身一見。”

  溫岳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暴露了,正要出去的時候感受到魂幡震動,這才沉住氣沒有行動。

  “還不出來嗎?”

  “盧道友,好久不見了,你這是快要跨入練氣七層了啊。”說話之人從一旁的樹叢中走出來,而且出來的是兩個人,看起來像是雙胞胎。

  盧老道露出笑容,眼中卻不見絲毫喜色,面皮微微扯動,這才拱手道:“原來是阮家兄弟。”

  “我看盧道友孤身一人,不如我們搭個伴?”胡子拉碴的阮大笑哈哈的盯著盧老道。

  “不必了,貧道和其他供奉同僚一同入內,現在不過是出來探探路。”

  盧老道一口回絕,就是和溫岳一起走,他也不想和這兩個散修一起行動。

  坊市之間這兩人的惡名可不小。

  跟他們同行的散修基本沒有活著走出來的。

  兩人一個練氣五層,一個六層,都不好對付。

  所以,盧老道趕緊將自己供奉的身份拉出來擋箭。

  阮大一副看透了的模樣:“老盧莫要扯謊騙我們兄弟,我們可不見你有絲毫要回去的意思。”

  “兄弟們也不多要,若是見到了好東西,我們兄弟倆要六成,老盧你得四成,怎么樣?”

  盧老道微微思索,放下防備,隨后點頭道:“也好,我從坊市中得了一份殘圖,上面正好標注了一處機緣,正好力有不逮。”

  “這就對了嘛,有好處大家一起掙。”

  阮大和阮二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說著靠近盧老道。

  盧老道倒也大方,直接用手將殘圖扯成兩半拋了過去,阮大用兵器接住,這才看向殘圖。

  這確實是一方地圖。

  “既然看過了,那就拿過來吧。”盧老道出聲討要。

  阮大嘿嘿一笑,將殘圖扔回去:“老盧,兄弟們也是謹慎,你再把剩下半塊扔過來看看。”

  盧老道再將剩下半塊扔過來,被阮大接住,他沒有還給盧老道直接塞入懷里。

  “阮大,你什么意思?”

  “兄弟們也只是拿著玩玩,到了地方就還給你。”

  “我就怕你們有命看,沒命拿。”

  “疾!”

  飛劍從袖口飛出,直奔阮大。

  “盧成義。”

  阮大大怒,法力運行就要催動光罩。

  但是他的手臂卻一片烏黑,連帶著半張面容都被侵蝕。法力不僅沒有使出來,反而成了毒素的養料。

  “有毒!”

  話音未落,一道飛劍直接斬落他的人頭。

  阮二瞪大眼睛,大吼道:“大哥。”

  他根本就沒想到大哥會無法防御,所以早早殺向盧老道,這才沒有看顧周全。

  “看招。”

  盧老道袖口氣勁裹挾兩道冰棱飛過來。

  軟二心神本就因為大哥身死被驚,如今只能拼命抵抗,一劍將兩塊冰棱斬碎。

  內里兩道鋼針嗖的激射而出,直接貫穿他的脖頸。

  “哇。”

  溫岳頗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意味,以前覺得盧老道膽小怕事,也沒什么作為,還真會不自覺的小看盧老道。

  剛才一戰,他感覺自己要給盧老道鼓掌。

  這一場戰斗太精彩了,堪稱是教科書級的偷襲斬殺。

  一張地圖分兩半,不知道那塊有毒。

  也許兩塊都有毒,只不過分開用沒事兒,都摸過之后就會中毒,還是專門針對練氣士的毒。

  之后的戰斗,是以水化冰,蘊藏毒針。

  趁著阮二心神受創,甩出冰柱,激他斬碎。

  干脆利落的斬殺兩人,盧老道呸的吐了一口吐沫:“你們兩兄弟什么名聲自己不清楚嗎?”

  收撿戰利品,將兩人的法袍拔下來,整體搜刮一番,盧老道轉身離開。

  等了一會兒溫岳才現身,將兩人的生魂收集起來。

  繼續跟蹤盧老道。

  涂山君并不知道溫岳的心理變化,其實這也正常,他們與人戰斗,不是修為高出許多,便是人數不不占優,每次戰斗都是硬橋硬馬與對方打消耗戰。

  雖然也有偷襲招數,卻不像盧老道用的這么熟練老辣。

  他們面對修為同階或是低一些的,更習慣性的以力壓人。

  涂山君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多進修幾門學問,用毒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醫毒不分家,可當成個主科來進修。

  發生了被堵住的事情,盧老道更加謹慎,他專門挑選沒人的地方行走,走了兩個時辰,來到了一處山谷前。

  “道友,跟了貧道這么久,也該現身了吧。”盧老道神色無奈,轉頭看向身后。

  盧老道又喊了一聲:“溫道友。”

  “哈哈哈。”

  溫岳捋了捋額前的頭發,尷尬的笑了笑。

  被人識破沒關系,但是直接被喊出名字,這就有些太讓人尷尬了。

  “主要是我很好奇道友為什么這么果決的單獨行動。”

  “不知道是我哪里露出了馬腳讓道友發現了?”

  溫岳其實也很好奇,因為他最初的時候應該是沒有被發現的,魂幡內先生也提醒示意,那就說明不可能是那時。

  盧老道神色微變,暗道一聲:還是太心急了。

  其實他可以跟隨溫岳一段時間再找借口離開,直接離開確實顯得引人注目。

  本以為溫岳年輕,不會太注意細節。

  做人還是不能太僥幸,現在被人跟蹤到門口。

  其實盧老道不知道,是涂山君讓溫岳跟著反常的他。

  “我遇到阮家兄弟的時候,感覺到不尋常的法力波動,那時候還不太確定,但是他們的魂魄消失,道友又一路跟我這么久不動手,我認識的人中唯有溫道友。”

  盧老道也沒有誤導溫岳,而是將事情說給他聽。

  “原來是在那個時候。”

  溫岳頓時恍然,他著急收攏生魂所有讓盧老道看了出來。

  不過溫岳有些不明白,盧老道既然都知道他在身后,為何還將他引到山谷前。

  “盧道友為何不領著我繞圈子?”

  “此方山谷有一處藥田被陣法籠罩,我一人就是攻擊幾天也不見得能夠破解,如果有溫道友的加入,就能快速破陣。”

  “為免夜長夢多,就是分出大部分的好處給溫道友,對于貧道而言也不錯。”盧老道看向溫岳。

  他屬于弱勢的一方,溫岳有練氣十層惡鬼守護,本身又是后期修士,如果溫岳有殺心的話,估計在他遇到阮家兄弟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

  那個時候,他拿出的地圖就是準確的。

  既然溫岳沒有動手,盧老道覺得可以尋求一下合作。

  自己出力少就少分一點好處,總好過竹籃打水一場空。

  溫岳思慮其中的變數。

  其實他對靈藥并不看重,繳獲的元靈宗弟子的丹藥效果相較陰魂丹也很差,基本上也就只有陰魂丹幾分的藥力。

  就是有靈藥仙草,沒法出手煉丹,留在自己手中也只是無法利用的資源。

  若是直接生吃,不說藥草堆積的靈力能不能煉化,其中雜質就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去除。

  看出溫岳的遲疑,盧老道想起一件事,趕忙開口道:“溫道友看樣子對靈草興致不高。”

  “其實地圖上還記載了一處血池,沉沒了許多生魂惡鬼,溫道友的魂幡法器肯定需要那些東西。”

  溫岳神色略有變化,看向盧老道:“當真?”

  “絕對是真的,這塊獸皮地圖是我從坊市得來,能找到靈藥山谷,就說明血池也在。”

  說著盧老道將地圖扔過來。

  溫岳可不敢直接用手接,催動魂幡,入階惡鬼出現捏住半塊地圖將之展開在溫岳的面前。

  確實記載了血池,不過血池隱藏在大殿之內。

  這上面記載了一條進入其中的密道,能夠讓人穿過大殿里的防守進入其中。

  “溫道友莫害怕,那法黑毒乃是老道的看門家當,自不敢暗害溫道友。”

  溫岳才不會信盧老道的話,說的好聽,下毒那叫一個果決。

  “好,我們合力打開陣法。”

  “谷內靈藥我只取四成,余下皆歸盧道友,之后我便離開。”

  “這怎么使得,溫道友至少拿六成……”

  “不必多言。”

  溫岳搖頭,這地方是盧老道先發現的,人家又給了半塊地圖,標注出血池位置,實在不好多要資源。

  涂山君仰頭看著天空。

  交給別人煉丹他不放心,萬一人家在丹藥里下毒,又或是留下什么蠱蟲之類的,豈不是直接讓幡主受制于人?

  但是他現在還沒有接觸煉丹這一技藝,難道又要加一科?

  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煉丹、煉器、制符、功法,術式,布陣,煉鬼,醫毒、教幡主。

  整整九科。

  涂山君感覺自己夢回了高中時代,那個每天只能睡五個小時的日子。

  才想起來,現在不用睡覺了。

  不需要擔心過勞而死,可以認真的提高自己。

  反過來一想,自己都已經死了,還需要不斷的學習,突然覺得有些悲慘。

  話是這么說,該卷還是得卷。

  修仙界的卷王無處不在,想要變的更強就不能偏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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