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君從納物符中取出四只碩大的箱子。

  每一箱都裝有兩百顆陰魂丹。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當面點清。

  紫少晴揮手將箱子都收進自己的儲物袋,隨口問道:“李兄,這丹藥叫什么名字?”

  人家是大買主,涂山君就是看在人家的面子上也得回上兩句話。

  “陰魂丹。”

  “不知道李兄可有出丹方意愿?”

  涂山君的動作微微停頓,兜帽下猩紅的雙眼看向紫少晴。

  真是怕什么,對方就問什么。

  隨即平淡的說道:“丹方,價值至少百萬,陽城出的起價錢,我也不敢賣。”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縱然是叫花子也有他的打狗棍。”

  “捅破了窗戶紙,對我們都不好。”

  縱然是帶著面紗,也能看到紫少晴神色略有尷尬。

  不過轉眼就被她化解,趕忙賠罪。

  紫少晴也知道自己問的著急了,這東西價值她如何看不出來。

  也不是涂山君給人家臉色看,實在他就是如此,不怎么會說話。

  人家還幫忙找到了侯家,看在這個面子上,涂山君也不想給紫少晴難堪。

  陰魂丹干涉的是魂幡,這東西不能松口。

  若是今日能找個借口堵上的話,正好免得紫少晴再開口。

  “我這兄弟不會說話,還望紫道友海涵。”

  “道友言重,是小女子的不是。”

  丁邪趕忙打了個岔:“道友,是這樣的,宗門那邊催我回去,正好明日陽淵線路靈舟即將起行,我正巧借此機會與道友辭行。”

  紫少晴神色一凜:“二位這是要走?”

  一看紫少晴的模樣丁邪就知道他們分析的對,這位少東家不會讓他們離開。

  “不是,是我要走,宗門那邊催的急,讓我回去。”

  “還得勞煩紫道友幫忙搞一張陽淵線路靈舟票據,我明日登舟離開。”

  “這不難。”

  ……

  少頃,兩人離開了隕心丹閣。

  丁邪手中正拿著陽淵路線的大型靈舟票據,嘴角勾起,臉上帶著笑容道:“涂山兄,沒想到這么順利就拿到了,就好似這婆娘巴不得我快點走。”

  涂山君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丹閣,傳音道:“莫要得意。”

  “放心,她就是再聰明,也想不到咱們的計劃。”丁邪用的同樣是傳音,他也怕隔墻有耳。

  紫少晴當然巴不得丁邪走,丁邪一走,涂山君就孤身一人,到時候投其所好才更好將人給留住。

  不過,這本身就是個套。

  她想不到會是自己親手把人給送上了靈舟。

  “這婆娘真富啊,三萬靈石隨手就拿出來。涂山兄,你看沒看到她用的是什么。”

  “儲物袋!”

  “那東西金丹真人才能用得起,倒不是貴重,而是稀有。”

  “咱這樣的用的還是納物符咧。”

  涂山君懶得搭理丁邪,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碎。

  回了客棧。

  再留下書信一封。

  收拾了東西,涂山君直接返回魂幡。

  許久沒有回來,反倒有些不適應。

  不過還是魂幡好,這里空間充裕,還有九百多陰魂陪著他折騰。

  歷任幡主也都安靜的待著。

  就像是在等他。

  每次見到他們,涂山君就覺得就算再累,他也擁有前行的動力。

  涂山君看著魂幡內的九百多陰魂,平靜的說道:“我回來了。”

  翌日。

  天剛剛亮,丁邪就將自己的客棧住房給退了。

  不過涂山君所在的臨近房間并沒有退,反而續交一個月:“我那位道友閉關了,你們等他出來將信交給他。”

  “若是一個月后他沒有出來,就交給上次來尋他的人。”

  柜臺的女修一看,怎么又是這位前輩啊。

  丁邪其實長的不難看,若是不認識他的人甚至會覺得這是位英俊的青年,真像是紅塵之中的劍客。

  放下書信丁邪走出客棧。

  原本平坦的眉宇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兩道皺紋。

  他沒有過多停留,直奔靈舟大港。

  幡內的涂山君看著面前的大型靈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他本以為修行界都是以個體戰力著稱,沒想到也會有這種大型的交通工具。

  大港內停留著兩艘巨大的靈舟,長三百丈左右。

  涂山君曾經專門測量過,一尺大約相當于上輩子的31.2厘米,三百丈就是九百多米,算上架起來的那些設備,整艘靈舟肯定達到了千米。

  這玩意并不是一體煉成的,而是分成不同的部件進行組裝,再刻印上不同的陣法,最后形成一個整體。

  如果其中出現損壞,也能讓煉器師和陣法師及時的修復。

  但是,涂山君關注的不是這些。

  他看到的是陽城的戰爭潛力。

  有這種大寶貝,就能迅速調動兵員。

  運輸器械,陣法儀器,后勤補給。

  涂山君還以為修行界的戰爭都和元靈宗似的。

  自家老祖打頭,然后帶著一眾弟子沖殺。

  但是看到眼前這東西的時候,涂山君覺得是自己想的簡單了。

  修士也是人,是人就會應用工具,更何況他們是修仙的,各種器械陣法肯定更加強大。

  補給線就是生命線。

  窺一斑而知全豹,怪不得陽城能夠成為一流勢力,因為人家的拳頭確實大。

  這東西就是再不掙錢,跑上一趟,一年也得上百萬靈石。

  去掉每年的修繕和保養,同樣有賺頭。

  涂山君不由唏噓,有些場面沒見過,光靠自己臆想沒用。

  他以為修行界是街頭砍人,其實人家早就已經脫離了低級的村頭械斗,而是真正的上升到了戰爭。

  不是涂山君好戰,他是真的很想看看修行界的大戰。

  ‘算了,還是別打的好。’

  涂山君微微搖頭將腦海中瘋狂的想法甩掉。

  能和平的修行,誰也不想在動亂中修仙。

  耽誤修行不說,還會造成傷亡,甚至會波及到許多無辜的人。

  丁邪并不知道涂山君的那些想法,他對于大型靈舟早已經見怪不怪,宗門內也有這種大型靈舟,他還乘坐過幾次,更不會平白無故的想到戰爭方面。

  檢票,登船。

  紫少晴還給辦了個甲等艙,舒適安心,插上令牌不會被人打擾。

  登船了小半天。

  各商隊、修士,以及運送的物資等都陸陸續續到齊。

  陽城也不是孤零零的大城,是以陽城為基準往外擴散輻射,相當于大型的領地。

  既然是大型的領地,就需要大型靈舟往其他地方走,運送他們需要的物資。

  直到傍晚。

  黃昏。

  紅云盡染,形成大片的火燒云。

  靈舟封閉艙門,收縮甲板。

  上午的時候,靈石就一車車的搬運進靈舟之中。

  隨著儀器的啟動,練氣士紛紛忙活起來。

  靈舟的運轉離不開這些宛如齒輪的練氣士。

  最后,陣法點亮,整座靈舟開始浮空。

  嗡嗡嗡。

  轟隆。

  大型靈舟浮上天空。

  這時候丁邪才長出了一口氣,他們兩人終于離開了陽城。

  而且還是借紫少晴之手離開的。

  現在想想,丁邪覺得他們兩個大老爺們算計人家姑娘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涂山兄,要不出來看看?”

  魂幡扯開,上面只有兩個字:“算了。”

  涂山君確實眼饞大型靈舟,但是也就是一股子熱情而已,還是不要出現在魂幡之外的好,免得被人發現。

  這畢竟是陽城的產業,要是被人發現他們,然后再告訴了紫少晴。

  不就是明擺著告訴紫少晴,他們擺了她一道嗎。

  “涂山兄,這就是大型靈舟,有這個東西在,我們一年多就能抵達萬我的宗門。”

  筑基修士的全速飛遁趕不上大型靈舟。

  這東西燒的可是靈石,本身又屬于法寶的一種。

  本身有上千練氣士維持運轉。

  筑基修士的操控關鍵地方,說不準讓金丹真人入住其中,就能將其變成攻伐法寶。

  而且,不像是人會疲倦,所以可以維持一定的速度航行。

  這上千練氣士,就是上千個固定的崗位,能夠父子相傳的鐵飯碗。

  平時肯定沒有這么多人維持,一旦打仗……

  涂山君趕忙停止了自己想法,老想著打仗干什么。

  “四處看看。”

  “好嘞。”

  靈舟內壁上是刻印起來,環環相扣形成組合陣型的陣法,還散發著淡淡的靈光。

  “陣法還能這么用,好想法啊。”

  涂山君睜大了眼睛,他在陣法一道上有些造詣,今日看到這靈舟內的刻印陣法,頓時覺得設計這陣法的是個天才。

  本身靈材雖然能夠看到拼接,但是也不知道是技術好,還是因為其他的什么原因,整體渾然一體,并沒有別扭之感。

  “厲害,根本看不懂。”

  涂山君微微頷首,以他半吊子煉器師的水平,只能發出這樣的感嘆。

  陣法他還能稍微看明白一點,到了煉器就完全不明白了。

  有些地方他們不能走動,還沒有走過去就被人勸退。

  跟著丁邪逛了一圈,涂山君過了一把眼癮,便沉寂著看書去了。

  丁邪鎖上艙門,布下陣法服丹修行。

  體驗個新奇還行,他們都要修行,不能耽誤時間。

  丁邪本身就不是喜歡享受的人,以前乘坐小靈舟的時候也如此,找到時間肯定會苦修。

  轉眼,一個月過去。

  紫少晴得到消息,她師父終于出關了。

  欣喜的同時,紫少晴覺得一個月過去,也該去請李道友了。

  紫少晴決定先去恭迎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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