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安平走近,才聽見二十多號村民跟工作人員的爭吵內容。
“你們當時征地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對啊,當初鎮政府和縣政府都答應說會在一個月內解決我們的安置問題,還有你們說的補償款,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收到一分錢現在我們全家老小還是我們自己掏錢在租房住,現在兩個多月了,總要有個答復吧!”
“我家的房子和田地都被你們征走了,我們也要生活,政府把我們的地騙走了,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是吧?”
張安平默然地聽了被征地村民們的抗議,他大概已經清楚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這時葫鎮的工作人員說話了,“大家先冷靜一下,先聽我說!”
村民們聽工作人員發話,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三位葫鎮工作人員見大家不說話了,這才說道,“鎮里的難處已經跟大家說過了,我們也幫大家跟縣里溝通過了,縣里的回復是項目的專項資金不夠,等市里和省里的資金下撥,鎮里一定會給大家一個答復的,請大家再耐心等等!”
這三個鎮里的干部只是基層干部,這些事情也不是他們能夠做主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有拖時間,拖鎮里或者縣里的領導來主持局面。
村民們聽到這踢皮球的答復,不樂意了,“你們這樣的答復不是第一次了吧,當初就叫我們等,為什么要我們等?為什么不是你們等有錢了再來征地?”
村民的問話讓這三名干部問得無言以對。
他們心里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村民說的對,心里暗罵這些領導們真不是東西,不講信用的是他們這些領導,卻把這么難辦的政策處理難題交給了他們幾個小兵,這不是讓他們里外不是人嗎?
不過心里罵歸罵,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大家也別這么大火氣,我們已經通知了鎮里的領導,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大家再耐心等等吧?行嗎?”
聽到有領導來,眾多村民也開始安靜了下來。
都是一個鎮的,村民們也知道他們三個只是基層工作人員,做不了主,也就不再為難他們了。
于是一群人就著還沒清理的殘垣斷壁上找了地方坐了下來。
三個工作人員見眾人情緒穩定下來了,也暗自松了一口氣,低聲商量了一會兒,便也往自己單位的公車走去。
他們在這繼續待下去,指不定有人又要鬧起來。
張安平趁著工作人員不在,便從內兜里掏出了煙盒,找上旁邊幾個正在抽煙閑聊的村民。
幾個村民有些驚訝地接過熱情地張安平遞過來的煙,還沒開口詢問,只聽見張安平問道,“幾位兄弟,剛剛這是怎么了?這里是縉金科技園吧?我應該沒走錯路吧?”
其中一位村民聽到張安平的話,于是開口問道,“這位老板,你不是我們這得吧?”
張安平笑著回道,“不是,我是海市南港的,離咱們這不算遠,這不是聽說縉金科技園區在招商,過來看一看么?”
另一位村民忍不住問道,“老板,你也是做五金的?”
張安平回,“嗐,我們南港五金制造業也是遠近聞名的,我也是做這門生意的,所以就來看看。”
聽到張安平的回答,幾個村民也沒有多想,畢竟南港五金制造業確實挺有名。
打消了疑惑,剛剛先開口詢問的村民好心地提醒,“這位老板,你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我們這兒的情況,剛剛你也看到了,連給我們的征地款都賠不起,不靠譜!”
另一個沒說過話的村民卻不同意這個說法,“你們知道個屁,這是市里縣里沒錢的問題嗎?這是省里的項目,咱們麗市沒錢,省里還沒錢嗎?”
“不是,我說,老呂,咱們可是一路人,你沒拿到錢,我們也沒拿到,你沖我們發什么火?”
被叫老呂的村民有些悶悶不樂,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們不知道內情,他們哪是沒錢,我可是聽說了,市里有領導的親戚當初在這個項目定下來之前,就到咱們村里買了一百多畝地,人家現在都已經拿了錢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們說說,這是沒錢?怕是把我們的錢都給了別人了吧!”
張安平心里一沉,他感覺今天這趟沒有白來。
張安平笑著問,“兄弟,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這從哪道聽途說的?”
呂姓村民瞥了一眼張安平這個外地人,又看了看其他人,見都在看他,話都說出口了,也不能說一半,于是說道,“反正我相信我的消息還是比較準確,有些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也別多問。”
張安平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復,但張安平如今何許人也,從這個老呂的只言片語里已經分析出來,他家里多半有人在縣里或者市里任職,不然不可能會這么自信地表示消息的準確性。
張安平也不再多問,感謝了幾人之后,帶著李毅回到車里。
張安平知道李毅不抽煙,就把剛剛手里的煙盒遞給李毅,“去找那三個鎮里的干部問問,這個老呂在市里或者縣里是不是有什么關系,按他們的說法,鎮里的領導干部馬上就要過來了,動作快點!”
李毅沒有說話,拿上了煙盒,開了車門就往三個鄉鎮工作人員走去。
不到十分鐘,李毅回來了,一坐上車,李毅把煙盒遞還給張安平,緊接著說道,“市長,真被您說中了,這個叫老呂的村民確實在市里有關系,就是呂春風副市長。”
張浩來了興趣,“哦?他跟春風市長什么關系?”
李毅笑道,“其實他們關系也不親近,都是同個村的,多少沾點親帶點故,春風市長的爺爺跟這個老呂的爺爺是表兄弟,兩家人平時也沒聽說有什么來往。”
“春風市長家的地已經賠償了嗎?”
“賠了,不過也是按照大家一樣的標準,用那三個干部的話來說,就是...就是...”
張安平猜到了下半句,“就是他堂堂市委常委,不缺這點錢是吧?”
李毅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他們說的比較委婉,但確實是這個意思?”
張安平笑了笑,沒有在意,而是接著問,“既然春風市長家里跟這個老呂家并不親近,怎么知道的這個事的?”
說起這個,李毅忍不住露出笑容,回道,“春風市長他媽是村里比較有名的包打聽,這事兒就是他媽說的。”
張安平呵呵一笑,什么包打聽,原來是個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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