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一直注視著林修然的一舉一動，林修然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分神態他都看在眼里，嘴角的弧度也是越來越大。
就在林修然手足無措，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李山再也繃不住了，以手扶額，暢快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李山一只手扶著額頭，一只手捂著肚子。笑的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林修然一下子被李山的反應弄懵了，傻愣愣地坐在那，之前緊張的情緒被李山這一笑弄得半點都沒有了，傻傻地坐在那看李山發笑。
李山笑了一會勉強止住了笑，但是眼中還是掩飾不住笑意：“修然，你太有意思了，你剛剛想什么呢？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在做內幕交易，違法違規？現在你知道了我們就可能會對你不利？”
林修然茫然地點了點頭。
李山又是笑了好一會道：“你這個傻小子，還真的和我當年一模一樣，我果然沒看錯你。”
李山頓了頓接著道：“誰告訴你在消息公布之前知道，就一定是內幕消息？我有說我們通過內幕消息在做內幕交易嘛？”
林修然依舊是一臉茫然，問道：“那怎么做？”
李山微微正色，但眼里依舊是消散不去的笑意：“當然是靠研究呀，這就是你作為研究員的工作，需要研究各行各業的發展情況。
根據市場情況、宏觀經濟、國家政策等預判出未來行業發展的走勢，或者國家有可能出臺的政策。
當這個可能性很大的時候我們就會去做。這么說你懂了嗎？你真是笑死我了，你太有意思了。”
林修然聞言也明白自己鬧了個大烏龍，不過剛剛李山說的話使得各種細節，比如還特意壓低聲音、停頓、語氣、神態確實很像是在說一件不能見光的事情。
李山好像明白林修然在想什么，他也不解釋，繼續道：“我們做投資基本上是不會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大概率，只要可能性足夠大，我們就可以去嘗試。
就算可能性很小，那我們也可以小幅度的嘗試一下。這下你明白了嘛？”
林修然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李山繼續道：“這就是價值投資，我說的話你先自己思考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不理解的，我回去拿杯水喝，一會兒再過來。”
林修然點了點頭，他整個人還處于發懵的狀態，一時間也忘了要起身送一送李山。
李山也沒在意，笑著起身出了門，順手將會議室的門關上了，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門外響起了李山開懷的大笑聲。
雖然房間隔音很好，但林修然還是可以隱約聽到，林修然聽到之后臉色略微發紅，有些窘迫，林修然并沒有聽出這些笑聲有些奇怪。
李山笑著回到了辦公室內。看著李山一個人回來了，而且還笑的這么開心，屋內的人好像早已習以為常，并沒有什么奇怪。
屋內的每個人神態各異，有無奈的，有鄙夷的，但毫無例外都好像明白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張燕道：“李山，你又欺負新人了？修然這孩子挺好的，別被你嚇壞了。”張燕雖然是這么說，但是一點擔心的神色都沒有，只不過眼里卻和李山里一樣沒有笑意。
李山道：“沒事，燕姐你放心，我有數的，這小子心理承受能力很強，再說了沒有一定的心里承受能力怎么做股票呢？”
張燕看著宋昊道：“宋大哥，這就是你帶出來的人？李山可是和當年的你一樣啊。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當年嚇唬李山是嚇唬的有多狠？這都烙下病了，挨個欺負新人。”
宋昊無奈地向著張燕道：“這不怪我啊，李山當初剛來的時候我可沒有故意嚇唬他，是他自己太過敏感，想得太多了，我可不是故意的。
他和我不一樣，他每次都是故意往那方面引，還會通過動作、語氣、神態刻意的營造出那樣的氣氛，他這是故意的，我怎么能和他一樣呢？”
接著宋昊面向李山，想說些什么，但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也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一邊的兩個交易員相視一眼，不禁搖頭苦笑，他們也是公司的老員工了，自然是知道李山有這么一個習慣的。
牛磊轉過頭看了看林修然所在的會議室，不禁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只能在心里為這個，他覺得還不錯的小同事祈禱了，希望他還好吧。
鬧劇很快就過去了，也不是第一次，所以眾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李山喝了點兒水，等了一會兒。
看時間，李山估計林修然已經平復了心情，并且消化了自己的話，便再次向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內的林修然正如李山所說，心里承受能力很強。在李山出去后沒多久，想通了一切的林修然，心態就平復了下來。
林修然并不笨，反而很聰明，之前是因為太過于緊張，被恐慌情緒主導了判斷才會如此的。
現在知道了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樣，林修然冷靜下來后，仔細地想想，也覺得剛剛自己的想法和表現十分可笑，想想自己剛剛的想法和神態，林修然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還真是丟人啊。”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
冷靜下來之后，林修然便仔細思考著李山剛剛的話。
價值投資，其實他之前也有過一些了解，但是都是只言片語，或者一些細碎的觀點。從來沒有人像李山一樣，將這些東西整理出來后告訴他。
雖然剛剛的過程中李山說的其實并不多，也并不細致，但卻是一個體系、框架。
李山給林修然搭了一個骨架，之后林修然只需要不斷地，往上邊增添血肉就好了。
要知道任何一個知識體系，要想梳理出一個框架都是難度很大的事情，需要對這個體系有一定深度的了解才可以。
李山無疑是給林修然節省了大量的時間，讓林修然日后的成長更加順利。
想明白這些林修然對李山充滿了感激，對瑞明投資這個整體更加信賴，這個公司簡直太好了，每個成員的這么好，都是互相幫助，并沒有傳聞中職場上的勾心斗角，大家都太好了。
想著想著，林修然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微笑，他很慶幸自己能加入這樣的一個公司中。
就在這時，門開了，李山也走了進來。迎接李山的正是林修然滿是笑容的面龐，李山看著林修然也是笑了，他知道自己剛剛講的東西，林修然聽進去了，也有一定的理解，他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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