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然和黃景川笑得都很是真誠，但是二人心中卻是各有心思的。
林修然的話也僅僅只是點明了，自己知道黃景川窺探的是自己身后的人，僅僅只能表示出自己并不完全是小白而已。
并且側面證明了黃景川的猜測，證明了自己身后其實是有人的。
但是實際上呢？林修然還真的沒有什么背景，家庭普通，師傅又早就退出圈子了，唯一可能算的上是幫手的，又是可能有問題，不知道具體站位的趙婷。
林修然也僅僅只是利用了黃景川的心理虛張聲勢而已。
再說黃景川呢？他確實是答應了林修然要坦誠相待，但是是不是真的坦誠誰又知道呢？
反正這個所謂的坦誠相待，也就僅僅只是在林修然發現了之后，黃景川才跟林修然說，沒發現黃景川也不會主動說的，到時候問起來就說忙忘了，或者以為林修然應該知道所以就沒說，這樣不就可以了嘛？
不得不說，一個老狐貍，一個小狐貍兩人各有算計，這杯茶喝的僅僅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不過這些林修然看得都是十分清楚的，黃景川想的是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吧？
因為林修然從始至終的主要目的就不是要和黃景川合作，所以對于黃景川的套路看的很透。
但是這些都不影響自己的最終目的，所以他也并沒有說什么，假裝自己不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事情談到這里基本上已經結束了，黃景川的神色也放松了下來，雖然表面上并沒有什么異樣，但是從黃景川的身體原本挺直，略微前傾到現在整個人略微后仰靠在沙發上，腰部肌肉略微放松的狀態林修然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這就是林修然在等待的時間，一個人的精神不可能一直保持高度集中，情緒不可能一直保持高度亢奮，最松懈、最有可乘之機的時候，就正是剛剛從緊繃、專心致志、聚精會神的狀態退出來的時候。
按照常規的方式，林修然就需要入職黃花制藥，之后在工作中找機會接近黃景川，并逐步獲取信任，之后找機會搜集證據，得到這次事情的具體真相。
正常的流程應該是這樣的，但是這樣做的話無疑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時間太慢了，拖得越久，黃景川就越容易發現林修然的不對勁。
畢竟林修然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就算經歷了瑞明投資的事情，心智上比其他人成熟一些，也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孩子而已。
并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短期接觸沒問題，但是長期和黃景川這種在商場上打拼多年的人精接觸，難保不會被他發現什么問題。
所以林修然是不會允許消耗那么長時間的，再說了消耗那么長時間，趙婷她們監管機構的人又不給自己開工資，自己也是要吃飯呀。
所以林修然要盡快套出黃景川的話，最穩妥的辦法還是要黃景川信任林修然之后主動地跟林修然說，那樣才是最穩妥的。
但是這個難度太大了，黃景川這種人精又怎么可能輕易地信任一個剛認識的人呢？
如果是合法合規的事情，那也就算了，但是這件事情，如果黃景川真的在其中參與了什么的話，那就是違法違規的事情。
這種事情比較敏感，一旦出了什么問題，那黃景川動輒可能就會坐牢的，所以用腳后跟想也知道，讓黃景川自己主動地跟林修然說，這樣的可能性有多小。
這些也都是林修然和趙婷之前就確定好了的，兩人商量在這個時候，就知道需要冒險一試了。
要想加入一個不太好的群體，那么一定是需要敲門磚的，否則這個群體不認為對方是同類的話，又怎么可能輕易地讓對方進入自己的圈子之中，分享自己的事情呢？
林修然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將杯子放到了桌上之后開口問道：“景川大哥，我想了一下，有些事情我還是想提前問清楚，我負責的這個股票投資，能做到什么程度？或者說尺度是什么樣的？”
聽了林修然的話，黃景川瞇起了眼睛，臉上笑容不減地看著林修然道：“你是指什么？我沒聽明白。”
林修然低聲地笑了笑道：“不是吧景川大哥，剛剛還說坦誠相待的？這就開始裝糊涂了？好吧，可能是我沒有表達清楚。
我的意思是，我做這個股票投資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是完完全全的要符合規矩是嗎？景川大哥你知道的，規矩就是限制，越符合規矩，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多，可能會獲得的收益也就越少，所以我想要問清楚，這個具體要怎么做？要做到什么程度？
畢竟法律法規這東西觸犯了的話，有些后果比較嚴重，不知道景川大哥能為我抗到什么程度？如果完全不能抗的話，那我就完完全全合法合規的做，不過這個收益嘛，就不會有太高了。
這些相信景川大哥你應該是可以理解的。”
這番話就是林修然的敲門磚，讓黃景川知道自己其實并不是什么太在乎法律法規的人，這樣黃景川也就可能給自己講他的一些不能見光的東西。
聽了林修然的話，黃景川既沒有勸說林修然要遵紀守法，也沒有露出狼狽為奸的表情，就只是坐在那里，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林修然，他在想，他在思考這話應該怎么接。
因為這畢竟是一些違法違規的事情，涉及到自身安全的。而且這番話是林修然問的，顯然黃景川不能向對待一般人一樣，隨口隨便回答。
如果不是林修然，只是一個普通人，那就可以隨口回答，大不了之后不承認就好了。
但是現在，在明確林修然身后的能量有多大之前，黃景川是不會輕易得罪林修然的。
黃景川沒說話，林修然也沒說話。隨著黃景川沉默的時間越長，林修然心中就越有把握。
其實從黃景川沒有在第一時間明確拒絕自己的那一刻開始，林修然就已經知道黃景川確確實實是有問題的了。
如果說之前一直都是懷疑，那么現在林修然就已經可以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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