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無論葉白說什么對方都不再愿意開口,他歪頭看了下朱旺,“去,給婆婆露一手。”
朱旺愣了一下,反問道:“啊?什么?”
“你好歹是沙神在人間的代言人,露一手給婆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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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婆婆猛的睜開眼睛,一臉緊張的警告道:“你們這兩個不知敬畏的瓜慫!這種話怎么能說?”
前一秒她還在罵人,下一秒她就瞪大了雙眼一言不發。
因為在朱旺的手里聚起了一團黃沙,那種順滑的黃沙之力,她甚至還能看到些許沙災的影子,沙婆婆直接跪了下去。
“對不起!是我眼拙,拜見行走大人!”
葉白奇怪的問道:“你怎么知道行走二字?”
行走二字是葉白從朱旺屬性上看到到的,甚至連朱旺都不知道這名字,沙婆婆緊張的說道:“是、是我最開始的沙城的壁畫上知道的,現在它們都、風化了。”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沙城的?”
現在的沙城斷壁殘垣,別說壁畫,就連完整性都很難保證了。
沙婆婆急忙說道:“我見證了這塊黃沙地的誕生,從它剛出現我就生活在這了,那時候我還很年輕。”
幾人進了沙婆婆的院子,她也給葉白講了一個很遙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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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年前,沙婆婆還是一個年輕的少女,她本是一個因為意外流落到無方之地的普通人,意外看見了黃沙地的誕生。
在一震地動山搖之下,那片黃沙生生撐開了大地,一座宏偉的城市也隨之出現,那時候的沙城還非常氣派,根本不似現在這般破落。
那座城市是座死城,沙婆婆是第一個踏足這座城市的人,街道空無一人,城里的東西卻一應俱全,食物、衣服、甚至是錢財,仿佛上一秒這里還有無數人正常生活,饑餓的沙婆婆找到了圣地,開始在城內游蕩。
最后,她在黃沙城中心看了一尊碎掉的神像,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悲傷,跪在那些神像碎片就哭了起來,那種悲傷甚至已經讓她失去了自我,忘記了時間。
直到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走到了她身邊,說了一句讓她至今都沒有忘記的話,“一個死掉的神,還想讓人為你陪葬嗎?”
而后沙婆婆便被解放了,她不再無緣無故的哭泣了。
隱隱約約中她看到穿著風衣的男人重新拼裝好了神像,蹲在神像面前說著什么。
待她醒來的時候沙城里已經有了探險隊,那個時候的她不知道如何計算時間,只知道自己這一哭就瘦了一大圈,人差點餓死,而那個救了她的男人早就不知道所蹤了。
同時沙婆婆還發現自己和這座城產生了某些無法分割的聯系,一旦她離開沙城,就會死掉。
可能她的生命早就那場哀悼中消逝了,但卻不知怎么又活了過來,大概是沙神覺得自己有愧,便給了沙婆婆永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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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得,當時我根本沒看見他的臉,只是覺得他的聲音,很年輕。”
其實葉白一直在想,自己到底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他不相信世上真的會有無緣無故穿越,還附送強大力量的好事。
命運中的一切饋贈都在暗中寫好了價碼,正是因為對這個世界了解的愈發深入,葉白才越覺得自己的詞條操控之恐怖,它甚至可以控制禁忌,那自己這能力到底算什么?
又是誰在暗中操控自己,未來有些迷茫。
沙婆婆再沒其他消息可以提供,葉白便和朱旺一起離開了,她此生都無法再離開沙城,從某些層面來說,她和沙神沒什么區別,都是很普通的可憐人,歷史的見證者。
沒多久幾人就重新在雜貨店聚在一起,唐凌也帶來了一個陌生人,想來就是她們找到的蛇頭,不過這蛇頭看起來著實有些不靠譜,才十六七歲的模樣,長得瘦瘦弱弱的,仔細一看還是個女孩。
葉白把焦月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咋回事,你們咋找了個看起來這么不靠譜的?”
焦月嘆了口氣,“沒辦法啊,其他人都不接,聽說我們帶的都是大學生還有奶娃娃,全都給拒了。
往山里走非常危險,蛇頭也要選雇主,但凡他們覺得雇主不夠格都不跟的。”
葉白又往鋪子里撇了一眼,那孩子的大腿看著還沒葉白的胳膊粗,這弱不禁風的模樣哪里像經驗豐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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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也太不靠譜了。一趟多少錢?”
“二十萬,提前付。”
葉白瞪大雙眼看著焦月,“什么鬼,怎么會這么貴?你們是不是被宰了?”
“沒有,她還是最便宜的,其他的大多三十萬起步,那些有過三次以上進山經驗甚至開價五十萬。
說是山里有去無回,這是買命錢。”
葉白不斷搖頭,他真是有點不理解這個世界的物價了,在城里一個三口之家的月度生活費不過幾千元而已,經驗當真這么值錢?
焦月解釋道:“其實也不算虧,山里的絕地大多沒被開發過,里邊產出的鬼種也非常稀有,價格高、好出手,要是能帶出兩件詭器,肯定賺翻。”
葉白這才反應過來,絕大多數人進山都是為了去絕地里尋找寶貝,或者說...捕獵。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葉白也沒法去挑蛇頭,畢竟他們這一行人看起來更不靠譜,誰家進山帶三個學生不說,還帶個背著小水壺的奶娃娃?怎么看都是送死的。
有趣的是那個孩子要求唐凌把錢轉給了店主,還囑咐說之后他的朋友過來吃飯都用這筆錢付,葉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三個可憐兮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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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頭打開水壺聞了下,而后眼前一亮,“好水。”
緊接著她便在沙地上挖了個小坑,將幾條破布墊在了里邊,最后再將水倒入其中。
她拿著手中的紙錢的說道:“幾位大人,給個火?”
看著面前這半大的孩子如此冷靜,幾人的眼神都有幾分驚疑,葉白隨手一甩那塊紙錢便無火自燃了。
他將點著的紙錢浸入水中,又把里邊的破布扯了下來。
“幾位大人,要用這布條遮住口鼻,不然這亂葬崗會很麻煩。”
雖然那破布條臟了些,但他們也沒廢話,遮掩好口鼻就隨著她一起進了林子。
年紀輕輕的蛇頭步伐穩健,沒有絲毫怯懦,就好像是進了自家后院,蛇頭都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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