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詭異觀察筆記 > 第三百三十三章 陳露的絕路
  詭異世界,我能敕封神明瑤池洞天第三百三十三章陳露的絕路“圣道究竟是什么?”崔漁問了一句。

  這其實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從無到有,從有到無。自無中有,自有中無。”宮南北道。

  “說人話。”崔漁瞪大眼睛,他最討厭這些整日里故弄玄虛的人。

  “道是法則,形成屬于自己的法則,并且將法則與天地眾生印證,然后將法則寄托于法界之內,從而獲得了執掌法界的力量。”宮南北道。

  “凡人的領悟的道,也能在混沌、法界之中作用?”崔漁心中不解。

  禮圣人的法則不過是后天凡人感悟,也能影響天地運轉?

  “為什么不是那些法則本來就存在于天地之間,而后被凡人捕捉驗證,去偽存真得見法則真容?”宮南北問了句。

  崔漁愣住。

  “老儒生當真要成道了?”崔漁看向站在屋門前,猶如望夫石一樣的趙彩倫。

  “看到這滿園桃花了嗎?”宮南北問了句。

  崔漁點點頭,他當然看到了,這些桃花不是自己鼓搗那所謂的蟠桃,一絲絲先天木氣外泄導致的嗎?

  “這就是圣人的第一異象,春回大地。”宮南北道。

  “啥?”崔漁聞言愣住。

  這和老儒生有啥干系?

  這異象明明是自己的先天木氣外泄導致,什么時候是老儒生的異象了?

  看著滿臉認真的宮南北,崔漁在一剎那精神恍忽,總覺得是不是自己搞錯了。這大梁城內草木回春,滿城花開并不是自己的先天木氣外泄,而是老儒生的異象導致。

  “圣道有三重異象,眼下是第一重。”宮南北道。

  看著滿臉認真的宮南北,崔漁心中有萬千話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該怎么和宮南北解釋?

  解釋不通!

  解釋異象,就要解釋蟠桃,解釋蟠桃,就要解釋神魔凋像。

  所以崔漁選擇不解釋。

  崔漁在老儒生的家中每日里吃喝修行,卻不知大梁城內風云突起,老儒生的日子難過了。

  伴隨著太平道的插手,更多的神魔米被兌換出來,無數的物資向著大梁城內匯聚。

  顏渠以為老儒生的修行到了關鍵時刻,所以不惜大量物資砸了下去,雙倍的米面散發出去。

  有米家作為靠山后盾,源源不斷的粟米被運輸過來,投入大梁城內,大梁城內的車馬字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那一竿竿招牌旗幡,也是不斷的減少。

  反倒是各種誹謗老儒生的話語,鋪天蓋地在大梁城內流轉開來。

  待到半個月后,大梁城內竟然再無任何一家店鋪的書面旗幡與老儒生的經典有關。不論是宮南北也好,還是崔漁也罷,都能感受到屋子內的老儒生修行契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減了下來。

  】

  “怎么辦?”師娘趙彩倫急的面色煞白,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助。

  崔漁也是陷入了沉默,這種情況就算是他也想不到好的反擊計策。

  迎著趙彩倫的目光,崔漁攤了攤手:“孟圣人奪了我的米鋪,現在所有事情盡數都歸陳露調動,我也無可奈何。”

  他能怎么辦?

  現在禮圣人一脈不計代價打壓,崔漁又能怎么辦?

  最焦急的也該是陳露才對。

  事實上,陳露現在確實很焦急,整個人的嘴角上全都是水泡,一雙眼睛里充滿了血絲。

  “還沒有想到辦法嗎?”陳露一雙眼睛掃過眼前浩然書院的眾位學子。

  眾位學子搖頭。

  “師兄,那禮圣人一脈有米家支持,各種米面源源不斷的運輸過來。咱們每到一處去收購,卻偏偏被那米家搶先一步。咱們就算是有神魔米,現在也兌換不到糧食。那禮圣人一脈太絕,神魔米的數量足足比咱們壓低了三成。”高大驄道。

  “什么?壓低三成?你怎么不早說!”陳露氣的破口大罵。

  “早說也來不及了,米家根本就不會和咱們合作。”高大驄臉上滿是委屈。

  “現在該怎么辦?”陳露問了句。

  “問罪崔漁。”高大驄道。

  “問罪崔漁?用什么名義去問罪?”陳露面色焦躁:“是說他泄漏了神魔隱秘?還是什么莫須有的罪名?”

  他們做的事情見不得光,此時當然也就無法給崔漁定罪。

  一時間場中陷入了僵局。

  “要不然,咱們下毒吧。”其中一位浩然書院的弟子忽然低聲道。

  此言一出,眾人面色一變,俱都是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

  下毒毒死普通人,用來栽贓陷害禮圣人一脈,這事情要是暴漏出來,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要遺臭萬年,被天下儒門士子唾棄。

  “或許還可以去問問崔漁,看看崔漁究竟有沒有什么辦法?”高大驄一雙眼睛看著陳露:“為了我浩然一脈,師兄就算暫時低一下頭,倒也無妨。”

  陳露咬牙切齒,許久之后方才勐的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老酸儒的院子里

  崔漁站在庭院內,想著破解的辦法。

  看著趙彩倫失望的眼神,宮南北低聲道:“當真沒有逆轉局勢的辦法?再不能逆轉大局,只怕師傅撐不住了,證道怕是要卡頓住了。”

  “我要是有辦法早就說了,怎么會站在這里看熱鬧。”崔漁苦笑:“此事都怪那陳露,有了神魔米,你說你好好的藏起來,悶聲發大財就是了,非要招搖過市弄的整個大周人盡皆知,最后叫禮圣人一脈鉆了空子。”

  聽聞崔漁的話,趙彩倫的一雙眼睛里光彩消失,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里,呆呆的看著枝繁葉茂的大榕樹,不知道想些什么。

  “真的沒有辦法?”宮南北心有不甘:“你和孟圣人一脈的事情,可千萬不要牽扯到老儒生。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孟圣人事情辦的不地道,但老儒生蟄伏六十年,為的就是今日一飛沖霄。老儒生要是能成圣,你還能少得了好處?”

  他是擔心崔漁因為和孟圣人一脈的芥蒂,不肯說出辦法。

  崔漁聞言搖頭:“無力回天。”

  院子里氣氛一片死寂,就在此時大門外虛空扭曲,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大門外。

  是陳露。

  陳露一襲黑袍,籠罩住腦袋和身軀,唯有一雙眼睛在靜靜的看著崔漁:“我想和你談談。”

  “談什么?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崔漁搖了搖頭。

  “你能想出現在這個辦法,就一定還有辦法相助老儒生成道,逆轉了如今的局勢。”陳露看著崔漁。

  崔漁搖頭:“我沒有辦法。我記得你當初不是和我說,這只是凋蟲小技,上不得臺面嗎?此事由你親自主持,壓制住禮圣人一脈?怎么,現在就打臉了?連小辦法都沒有?凋蟲小技都沒有了?”

  崔漁此時可謂是揚眉吐氣,狠狠的損了那陳露一頓,心中抑郁之氣一掃而空。

  陳露面孔扭曲,臉上的肌肉不斷顫抖。

  他是誰?

  浩然一脈掌教師兄,活了數百年的人,現在竟然被一個小輩數落,他的臉上能掛的住?

  但是看了看一旁的宮南北,陳露終究是忍了下來。

  “你辦砸了差事,日后浩然圣人是絕不會饒過你的。”崔漁一雙眼睛看著陳露。

  “你替我想辦法,大虞陳家與你的因果,一筆勾銷。”陳露咬牙切齒,終究還是低頭服軟。

  不低頭不行啊!

  不低頭日后如何面對浩然一脈的圣人?

  浩然圣人能饒得了他才怪呢。

  “我與陳家因果不死不休,滅了陳家滿門,我也絕不后悔。”崔漁看著陳露:“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可那又如何?你不依舊無法為大梁陳家復仇?”

  “咯吱~”

  虛空開始扭曲,陳露面色不斷扭曲猙獰,但卻被他硬生生的壓制了下去。

  “李銘證道失敗,你陪葬!”陳露一雙眼睛盯著崔漁,話語霸道毫無回旋的余地,說完話一甩衣袍轉身而去:

  “你以為宮南北能護你一輩子?你以為我會懼怕宮南北?你太天真了!錯過了今日和解的機會,你就等死吧。”

  陳露遠去,宮南北看向崔漁:“你又何必將他給得罪死?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見。我儒門弟子之中,陳露的修為堪稱天下第一。天下儒門,顏渠的智計第一,陳露的修為第一。顏渠善于使用計謀,步步為營算計不斷,而陳露擅長于單刀赴會以勢壓人。”

  “血海深仇,豈是說化解就能化解的?”崔漁搖了搖頭:“他也未必能殺的死我,他自己很快就有大麻煩纏身了。”

  崔漁指的是被自己算計掠奪所有物資的事情。

  且說陳露

  離開百草堂,一路走在車水龍馬的街頭,看著街頭那過往的馬車,全都換成了禮圣人的言語,不由雙拳緊緊握住:

  “完了!全都完了!”陳露知道,是自己將事情給辦砸了,老酸儒一旦證道失敗,孟圣人絕不會饒恕自己。

  “只怕是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局。”陳露心中悲憤莫名。

  他有什么錯?

  錯的分明是崔漁。

  是崔漁將那神魔的隱秘泄漏給了顏渠,所以才將大好形勢逆轉,將自己置于被動之地。

  但現在所有責任都要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偏偏沒有任何辦法辯解,他心中能不憋屈嗎?

  簡直是憋屈到了極點!

  他能和孟圣人說,自己掠奪了崔漁的隱秘嗎?

  這種事情說不得。

  要知道,浩然一脈提倡的是‘人之初,性本善’。自己謀奪同門的造化,這消息要是捅到孟圣人耳邊,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惡’?孟圣人眼睛里豈能揉沙子?

  至于說一開始針對崔漁,直接搶奪對方的鋪子,崔漁滅了自己的支脈,他還不能出一口惡氣了?

  礙于宮南北和老儒生的面子自己無法痛下殺手,但是給對方找點麻煩,還是能做到的。

  但是誰能想到崔漁竟然這么狠?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當真是半點虧也不吃,直接將神魔洞府的消息泄漏了出來。

  “問題是現在我該怎么辦?逆轉不了局勢,到時候少不得被孟圣人降罪,輕則廢掉修為,重則直接煙消云散。因為和崔漁爭鋒,而壞了教中大事,圣人豈能饒得了我?”陳露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頭,他知道自己完了!

  徹底的完了!

  但是他卻又不曉得該如何去逆轉。

  顏渠已經將一切都算盡,他沒有絲毫的勝算。

  唯一的機會在崔漁身上,可惜崔漁是寧肯看著老儒生證道失敗,也絕不肯告訴自己辦法的。

  “陳露師兄,還請留步。”就在此時人群忽然傳來一道喊叫,就見一文質彬彬,禮數周全的人影,出現在了前方,擋住了陳露的去路。

  禮之一脈的弟子?

  陳露看著對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厭惡,要不是禮之一脈欺人太甚,又豈會有今日的局面?

  “我知道師兄心中對我厭煩,但我家掌教師兄命我在此等候閣下,說是有關系到師兄性命的事情商量。去或者是不去,全都由師兄自己做主,只是一旦錯過今日,只怕師兄小命難保啊。”那弟子笑瞇瞇的道:“老酸儒的事情,未必沒有周旋的機會。只要利益合適,天下間就沒有不能商談的事情。”

  “他肯與我商談?”陳露心頭一動,終究是動了心:“且在前面帶路吧。”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來到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酒鋪內,顏渠正坐在角落里靜靜的一個人喝酒。

  鋪子很安靜,只有顏渠一個人。

  老板支著腦袋,一雙眼睛閉合起來,不斷的點著頭昏昏欲睡。

  陳露走到顏渠身前坐下,看著桌子上的果子,倒也簡單。

  一碟花生一壺酒。

  “請。”顏渠為陳露倒了一杯酒水。

  陳露面色冰冷,沒有說話:“你找我想要商談什么事?”

  “商談道兄未來的出處。”顏渠放下酒壺。

  “我的出處?”陳露不解。

  “你這次事情辦糟了,孟圣人必定降罪,只怕浩然一脈再無你容身之地。想你為浩然一脈車前馬后操持百年,如今竟然落的這般結果,真真是可憐。”顏渠道。

  “你叫我來,就是來奚落我的?”陳露面色越加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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