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看著倒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狐耳三叔,腦袋里清晰的回想起之前在圣山中看到過的三叔遺留下來的視頻。
視頻中三叔鄭重的表情清晰可見,懷著不知如何心情訴說的那句話也回響在陳宴耳畔:
“現在,我要記錄下來一件事,那可能是我們這一世代探索到的最有價值的事了。”
放大的瞳孔在這一刻像是在和陳宴對視。
“所有人都會死。”
陳宴此時內心浮現出一個莫名的想法:
當初三叔所說的“記錄”,并不只是將這句話本身記錄下來那么簡單,他口中所說的“記錄”,實際上是把這句話“流傳”或是“傳遞”到下一世代——獸耳人們所在的世代。
賽博錫安這一世代的三叔死了,獸耳村世代的三叔依然記得這句話,可即便記得這句話又能怎么樣呢?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慘死當場。
陳宴這樣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但他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的。
陳宴看著已經失去生命的三叔,恍惚之間再次回想起當初在圣山中看到的視頻。
視頻中,三叔還說過:
記錄是有意義的,即便是至高神,也無法刪除一切,而必須用荒野來對舊世代的廢墟進行消化。
圣山里的圣人們已經發現了荒野的存在,身為亞人王的奧斯曼狄斯更是掌握了能夠進出荒野的薩隆美爾,那是賽博錫安世代的文明對自身的唯一救贖。
可即便如此——即便他們犧牲了為人的資格,成為亞人,換取了進入了荒野尋找生機的機會,也僅僅是作為舊世代的遺留,而被荒野消化罷了。
按照奧斯曼狄斯的說法,在荒野中尋找到生機的機會是渺茫的,按照后世的情況來看,尋找到生機的也僅僅只有奧斯曼狄斯一人而已,其他人真的是被荒野給“消化”了。
無論賽博錫安時代的人們如何掙扎,結果仍然是無法反抗的消亡。
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陳宴回想起這一切,只覺得遍體生寒。
直到泰達尼奧斯舔了舔他的下巴,那溫暖的感覺才讓他回過神來。
他看著泰達尼奧斯的黃金瞳孔,精神回轉,立刻想到了另一件事:
三叔將“所有人都會死”這一信息傳遞到了下一世代,這個過程是無法解釋的,他到底是通過什么樣的操作傳遞了信息?又是根據什么樣的知識傳遞了信息?
陳宴當初僅僅只看到他對著計算機說了話而已,難道“對著計算機說話”就是三叔跨世代傳遞信息的方式嗎?
想到這里,陳宴看了看地上已經死去的三叔,又看了看眼神不再呆滯的梟耳克萊恩,回想起人工智障獸耳人村子,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如果獸耳人們并不是大地上演化出的自然生命,而真的是被神明編寫出來的人工智能,那么,賽博錫安世代的三叔就有可能在程序里留下一個后門,通過后門往下一個世代的自己身體里塞進去“所有人都會死”這一信息——即賽博錫安世代的三叔在死前所做的那般。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是不是說明,每一個世代都有可能是創世神編寫出來的生命體?
陳宴之所以這么想,是因為這個世界真的有創造一切的創世神!
如果這個創世神真的創造了這世上的一切,那豈不是說,后世的一切生命都是祂創造而來?
包括我?
陳宴被這一假設嚇壞了,他甚至拿起身邊地面上的一枝枯枝,刺破了自己的手掌。
看著鮮紅的血液流出,感受著清晰的刺痛感,陳宴稍稍松了口氣。
還好……我還是人……不是什么計算機神明創造出的人工智能……
他看了看梟耳克萊恩,又看了看地面上已經死去的狐耳三叔,嘴角苦澀——從狐耳三叔這個死相看來,“擁有血液”并不代表著人類的身份。
陳宴俯下身,仔細檢查了狐耳三叔的腦子,也沒有看到任何金屬或硅晶體存在的痕跡。
這證明著,狐耳三叔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由硅晶體組成了腦子的硅基生命。
如果他是人,陳宴之前的假設就是錯的——賽博錫安世代的三叔,并不是通過“程序后門”來向獸耳村世代的狐耳三叔傳遞信息的。
那么,狐耳三叔,以及獸耳村的首爾人們,就不是創世神編寫出的簡單人工智能。
可如果真相如此,賽博錫安世代的三叔向獸耳村世代的狐耳三叔傳遞“所有人都會死”這一消息的手段,到底是通過什么來進行的?
想到這里,他心中莫名的“迷茫感”越來越強烈。
“克萊恩,這個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梟耳克萊恩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并因他的詢問而出現了迷茫。
陳宴自言自語道:
“我現在到底再哪?
如果我回到了過去,為什么這個過去會發生循環?
如果我處于由我的記憶而重構出的荒誕世界,這個世界為什么會如此真實?其表現出的種種跡象甚至和未來相符!”
無數疑問困擾著他,讓他甚至無法進行正常的思考,讓他頭腦混亂無法理清思緒,陷入疑問不可自拔!
陳宴被無數疑問占據了大腦,一時之間感覺大恐懼降臨己身,對身邊的一切產生了懷疑,對自身的存在產生了懷疑,繼而否定了自身的存在——如果一切都是假的,我就也是假的了!
他幾乎要因頭腦混亂而精神崩潰的前一刻,下巴上又是一陣溫潤感覺傳來。
溫暖驅散了因質疑自身存在而產生的惡寒,中斷了陳宴的自我否定,將他從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
陳宴低下頭,注視著那雙黃金色瞳孔,竟從小家伙的視線中讀出了“擔憂”。
“擔憂”又為他帶來了更多的溫暖。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讓寒冷穿過胸腔,將胸中混亂濁氣帶出。
‘無論如何,泰達尼奧斯是真實的,從未來而來的我也是真實的——我記得自己從出生起到現在為止的一切,我知道我如何為人的,這已經能夠證明我自身的存在。’
不知不覺之間,泰達尼奧斯竟然成為了陳宴確認自己于世界中是否存在的錨點。
陳宴認識到了,并肯定了這一點。
當他徹底恢復精神的時候,已經能夠作為“陳宴”而進行正常的思考:
‘在從泰達尼奧斯身上感受到【溫暖】之后,我現在又能感受到這個世界上的【寒冷】了,這說明我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開始真正感受這個世界。’
陳宴的思路愈發清晰:
‘這個世界明顯是有問題的,而且和后世大不相同,但我并不需要完全知曉這個世界的秘密,只需要進行必要的探索。’
當拋棄了探索世界真相的執念之后,陳宴感覺自己輕松極了。
‘至于那些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果遇到線索就解決,遇不到線索就放棄,僅此而已就夠了,世上哪有什么必須得解決的問題呢?全都是庸人自擾罷了!’
當他再次看向克萊恩的時候,眼神已經恢復往日的清明。
“克萊恩,我們回村子,我要拯救村子!”
陳宴故意叫了克萊恩的名字,他想知道克萊恩在接受“啟蒙”之后,到底能擁有什么程度的“自我”。
克萊恩聽了他這話,略顯激動道:
“好!村子現在已經被僵尸包圍了,你現在跟我回去,不僅僅能解決僵尸的問題,還能解決村子人口不足的問題!”
說完轉身向獸耳村的方向走去。
陳宴一邊跟著克萊恩往村子的方向走,一邊問道:
“村子有多少年歷史了?僵尸什么時候出現的?我聽說你們在村子外面有個用來觀察周邊的營地,那營地里是不是有炸藥?”
接受了啟蒙,擁有了“自我”的克萊恩,回答還算流暢:
“自從我記事起,村子就已經存在了,聽說人們是從各地聚集在此的,所以村子并沒有多少年歷史。”
陳宴又問:
“人們又是從何而來呢?”
克萊恩回答道:
“人們是世界上的流浪者,大冰河時代即將到來,人們的城市都已經毀壞,大家流浪而來。”
這個回答倒是符合這個時代的特點。
克萊恩繼續回答道:
“僵尸是和大雪一起來的,擁有獸耳之人才能避免被大雪變成僵尸,但獸耳并不可以防御撕咬,所以一旦被咬破了皮膚,同樣會感染僵尸病毒。”
嗯,這個回答里包含的信息倒是和賽博錫安里記載的一樣。
陳宴像之前一樣把前后得到的信息進行比對,內心雖有疑問,但已經不會因此而起困惑,他察覺到了自己的狀態,并因此十分開心。
克萊恩還在回答著他的問題:
“是的,營地里有炸藥,不只是為了對抗僵尸,還為了營地被攻陷之后和僵尸同歸于盡,因為營地一旦被攻破,駐扎在營地里的人多半就已經被僵尸咬到,感染了僵尸病毒。”
哈……原來如此……
陳宴終于明白,自己之前糾結“關于營地里的炸藥”,以及“自己的意志是不是能影響這個虛假的世界”,這兩個問題還真他媽的是我自己的庸人自擾。
在自我嘲諷之后,陳宴心中有所明悟:與其自己憑借著少得可憐的信息胡思亂想,不如去問詢,去探索,去獲取新的信息,這樣才能不被單調而片面的信息束縛,從而進行正常且符合邏輯的論證。
兩人一路前進,這次依然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回到了村子。
也是和上一次一樣,整整幾天的時間里,陳宴感覺不到疲憊,也不感覺饑餓,只能感覺到“微微”的寒冷罷了。
‘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但又不完全是真實的。’
陳宴只是吐槽,而并非確定一個結論。
在進入村子之后,克萊恩和上次一樣,提出了要陳宴幫忙繁衍后代的任務。
陳宴欣然答應,并來到了狐耳瑪琳娜的屋子。
在克萊恩守在門外之后,陳宴給狐耳的瑪琳娜穿上衣服,連珠炮似的問道:
“你多少歲了?從哪里來?和梁岸生什么關系?怎么會在這里的?”
瑪琳娜哭哭啼啼的回答道:
“我今年二十九歲,從西邊的大城逃荒而來,是梁岸生的親戚,在這里寄宿,我不想生孩子啊!”
陳宴又問: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彌賽亞的女孩?”
瑪琳娜滿臉茫然:
“那是誰?我不認識。”
不認識彌賽亞,說明這個世代沒有彌賽亞,也可能說明這個世代的彌賽亞還未出生?
陳宴無視了這個問題,說道:
“你認不認識杰克·巴爾多?”
瑪琳娜回答道:
“我認識,他是個熱心的人,就住在我隔壁。”
出乎意料但好像也沒太多不可思議的驚喜!
陳宴出了門,對守門的克萊恩說道:
“我完事了,你們給她吃點好的。”
克萊恩直接對他鞠了一躬:
“村子會記得你的幫助!”
嗯,這個應該算是卡到BUG完成了任務了。
陳宴扭頭來到瑪琳娜隔壁的房子,敲醒了正在沉睡的杰克·巴爾多。
在看到長著洋蔥耳朵的杰克·巴爾多時,陳宴差點沒直接抱上去。
“我是來幫助村子抗擊僵尸的。”陳宴義正嚴詞的說道。
他本來想直接詢問杰克·巴爾多的問題,誰知道杰克·巴爾多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并說道:
“正義的人啊!讓我來幫助你吧!”
就這樣,杰克·巴爾多成了跟隨在陳宴身邊的NPC,陳宴試了一下,發現穿著洋蔥鎧甲,舉著黑色大劍的杰克·巴爾多剛剛好能跟上他的步伐,能跟隨他的奔跑或是走動,并且不會距離他超過三米之外的距離。
‘他媽的,這個世界越來越假了。’
僅僅是吐槽,并不摻雜思考。
緊接著,陳宴也問了杰克·巴爾多和之前詢問瑪琳娜時相似的問題。
后者回答道:
“我記不清自己的年齡,但知道自己來自卡塔利納,是正義的太陽騎士,之前一直想幫助村子,可總被僵尸困住,給村子里的人添麻煩,所以一直在等待機會,想要將僵尸從這個村子驅逐。”
陳宴抹了兩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這個世界越來越假了啊……’
依舊是吐槽,而并沒有思考。
緊接著,陳宴帶上克萊恩,用“我們去尋找能夠抵抗僵尸的勇士”觸發了主線劇情,根據主線劇情必經過的蒼耳小醫館,拿了斯沃姆。
由于狐耳梁岸生已經死在雪原白樺林之中,所以狐耳苗水生也從主線劇情里消失了,陳宴就這么抱著泰達尼奧斯,帶著梟耳克萊恩、斯沃姆和杰克·巴爾多,再次前往賽博錫安。
這一次陳宴目的明確,他要驗證一件事:
賽博錫安的頂端,圣山里的那些圣人,有沒有懷疑過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以及更多能夠讓他離開這個世界,回到未來的情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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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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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