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安靜的車廂內,林辰一節一節地向前面走去,連著走過了十幾節車廂,卻僅僅只有寥寥無幾的人,而且形態各異,是林辰根本叫不出叫法的奇怪生物。
“車門在哪啊?怎么走這么久都找不到?”
“再往前一節就到了哦。”
“哦,謝謝……嗯?”
林辰突然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聲音,扭頭看去,一位白色長發的女孩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白葡?!”
“驚訝吧?”
白葡睜開眼睛,笑了笑,一臉驚訝地看向林辰。
“兩個月不見,都已經周天境了?”
“差不多。”
林辰很難解釋自己和馬麗的那些東西,只好點了點頭。
“你呢?還在當賞金獵人啊?”
“靈器獵人。”
白葡搖了搖頭。
“不過現在不當了。”
“為什么?”
“宗門那邊的靈器繳納夠了,我現在算是個自由人了,想去哪去哪。”
白葡嘆了口氣。
“只不過,暫時還沒想過去高級的怪談世界,不想去冒險,2級怪談世界剛好適合我養老。”
“你心態挺佛系的,怪不得是善詭門的人。”
“啊別。”
白葡搖了搖頭。
“善詭門那可都是能人志士,那些禿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凈想著往高級怪談世界跑,說是常人無法度化的生靈他們去度。”
“善詭門真不像我,其實很內卷的!”
“佛系一點,隨心所欲,退休生活從18歲過到80歲,比那些從80歲開始過退休生活的人要好得多。”
“這怪談列車,你是常客嗎?”
林辰見時間不晚,于是淡然地坐了下來和白葡交流了起來。
“差不多,三四天來一次,一次玩上個一天就走。”
白葡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將胸前那曼妙玲瓏的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里跟怪談世界有什么聯系嗎?”
林辰將飽滿風景一覽無余,淡然地問道。
“不知道哦,但是只要完美通關的天選者都會來到這里,大概是個中轉站?”
白葡搖了搖頭。
“怪談世界那么多,這列車雖然我也探索過,但這是個永遠都走不到頭的無盡列車,每隔20個車廂有一個門,直接跳下去離開就行。”
“那些完美通關三級四級怪談世界的天選者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我們這種賞金獵人的聚集地。”
“哦,原來如此,你們的實力怎么樣?”
這倒是林辰最感興趣的問題。
在一國一星一詭門之后,林辰才從蘇月口中得知斬詭武靈的實力境界差別。
而之前見到白葡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她的靈域,所以林辰初步推斷應該也是渾元境。
“啊?你想嘲諷我嗎?”
白葡撇了撇嘴。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也突破了,前段時間也已經達到周天境了。”
“達到周天境的一般也就不用再以賞金獵人營生了,我也交夠了宗門的靈器指標,也拿到了我想要的靈器,接下來我打算去各個星球旅行,出去玩上個兩三年再回宗門。”
“當然,得是那種仍然處在一二級怪談世界的低階星球,三級怪談世界我怕我會栽里面。”
“哦,那真是可惜,本來想邀請你來的。”
林辰嘆了口氣。
“一國一星一詭門,我可不太喜歡這玩意。”
白葡搖了搖頭。
“它就像是一個不斷變大的車輪,而承載車輪的路上便是你們的世界。”
“怪談世界等級會越來越高,車輪也會越來越重,而你們剛開始還能夠撐住,但車輪是無限增大,這意味著從一國一星一詭門建立的開始,你們就注定了要和真正的怪談世界作永久斗爭,直到世界毀滅。”
林辰驚訝地發現白葡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你當初是怎么想的呢?”
“想法很簡單,打到7級怪談世界,把怪談天堂給打下來,改寫生死輪回規則,讓世界清濁分辨罷了。”
“你的想法,和你一開始踏上怪談世界的想法,有變化嗎?”
“有,而且變了很多次。”
林辰嘆了口氣。
“也許是見到了越來越多的事情,心態也一直在變化。”
“但我的目的從來沒有變過,那就是救出我一個被困在高級怪談世界的故友。”
“哪怕代價是整個星球的命運?”
“我或許已經變成了一個利己主義者,但至少不害人。”
“也就是說,代價是你的人生?”
“……或許吧。”
林辰嘆了口氣。
“從我過早地看透了世界的一些東西開始,我的人生已經毫無意義了。”
“錢、女人、吃的、玩的似乎都沒什么意義,但我愿意再去在我討厭的世界里體驗任何哪怕一時能讓我快樂的東西,那是我唯一活著的證據。”
“人生不也是這樣嗎?每個人活著的目的不就是活著開心嗎?如果活著不開心,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直到死去。”
“那樣的話,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目的了?”
“所以,怪談世界能讓我忘記我的所有苦楚,我的新人生或許就是從怪談世界開始的,我也希望能在怪談世界結束。”
“或許某天,我在怪談世界里悄然死去,那么我的故事也要結束了,其他人的故事我也讀不了了,那么我希望我對世界沒有任何執念,而不是變成一個詭異,如入地獄。”
“你體驗生活的方式還挺獨特的。”
白葡笑了笑,將懷中一個東西掏了出來,扔給了林辰。
“這是什么?”
林辰看著手中那塊溫熱的白色玉佩,有些懵逼。
“拿著吧,送你的禮物,就當做是紀念品。”
“我怎么能要你的東西呢?”
“我東西多,不差這一個。”
白葡搖了搖頭。
“你今天還打算在這過夜嗎?”
“不了,現在就走。”
“能通關三級怪談世界,你小子確實挺厲害。”
“希望以后還能見到你吧,拜拜了。”
“嗯,拜拜。”
似乎斬詭武靈的羈絆應該是這樣。
生死和離別逐漸淡漠,有時候,一位突然想起來很久不見的故人,離開與死亡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
隔得太遠,一個宇宙望不到。
但若是相見,只用微笑致意,仿佛已經看透彼此身上千百年的霜雪。
難以想象那些永生者之間千萬年一面的情誼,難捉摸。
也許他們也會變成這樣,因而會把每次見面當做最后一次。
嘎吱!
“我靠?這么黑?!”
林辰咂了咂嘴,眼一閉腿一蹬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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