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沒想到他們的談話竟然被燕女皇聽到了，而且還直接說了出來。
“哈哈哈，太子妃果然好見地。”
靜海王也笑了，毫不吝嗇地夸獎著姜嫵。
這倒是讓姜嫵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是這靜海王引著自己說話，此時卻弄得她有些尷尬。
“是啊，太子妃當真是會說話，看我姑姑都因你的話而開懷不少呢。”
一道不怎么和諧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燕云翎忽然開口。
只是說出的話，卻是有些不怎么好聽。
總有一種姜嫵故意說著巴結燕國女皇的樣子，道明了姜嫵諂媚奉上之意。
“難道翎郡主以為我說的不對嗎？”
姜嫵淡淡的看了燕云翎一眼。
就因為她喜歡酈九歌，而九歌對她不假辭色，這個郡主就將怨氣發到自己的身上嗎？
所謂郡主，不過如此。
“你自然是對的。”
燕云翎即使再傻，也知道若是不順著姜嫵的話，就是得罪了燕女皇。
“好了，云翎，不會說話就少說一些。”
燕國女皇似乎也因為燕云翎的話而感覺到不高興，淡淡說了一句。
“姑姑，云翎她沒別的意思。”
風世子連忙解釋，心中有些怪自己的妹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嗯。”
燕女皇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其余人都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生氣。
宴會繼續，無非就是勸酒聊天，相互恭迎，還有酈九歌和北辰驚鴻兩人互相釋放出來的冷氣。
姜嫵感覺索然無味，等到喝得差不多了，燕女皇就說有些累了，讓燕云飛等幾個世子郡主，帶著酈九歌等人去皇宮中到處逛逛，好好招待著。
“春日盛景，諸位可欣賞一下我燕國之景。”
風世子當先開口，對著眾人開口。
然后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去了御花園，到了里面之后，便三三兩兩的分開。
姜嫵自然是和酈九歌在一起的，看著姜嫵站在花間，清淺一笑，人比花嬌的樣子，即使是素來清冷的酈九歌也忍不住笑了。
“三哥，你看她笑起來的樣子，是不是很好看啊。”
正對御花園遠處的一處高樓中，燕國女皇看著姜嫵對坐在一旁的燕驚海開口。
當年燕國女皇和燕驚海的關系很好，因此私下總是稱呼靜海王三哥。
“是好看，雖然年紀不大，卻已姿容出塵，清冷秀雅，但和當年那個人很像，但是卻多了一種歷經世事的深邃，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么。”
燕驚海輕嘆一聲，平靜地說道。
“她現在過得也很幸福，酈九歌愛她如命，呵護備至，如珍如寶。”
聽到燕女皇說出的這句話，燕驚海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你難道不準備...”
“三哥，酈九歌的身份沒有世人看到的那么簡單，他很強，北辰驚鴻，秦慕辭這些人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他卻有限制，你明白嗎？”
怎么話題忽然又轉移到了酈九歌的身上，靜海王非常不解。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等等吧，等等看...”
沉默許久，燕女皇輕輕一嘆，如此說道。
燕驚海也是輕聲嘆息，無奈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你這些年背負得太多了，心思藏得太深，我到現在都看不懂你這么多年到底是為了什么？我感覺我從來都沒有幫到過你。”
燕女皇笑了，只是笑容中卻多了許多苦澀和悲傷。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是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定會去做。”
打啞謎一般的話，外人聽不懂，身在其中的燕驚海也聽不懂。
然后燕女皇便轉身，離開了這個閣樓，也沒有再去看下方的姜嫵酈九歌。
而下方中，盯著姜嫵和酈九歌的可不止一個人。
“師妹，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要和我說？”
秦慕辭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兩人的身邊，對著姜嫵說。
“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漫不經心地摘下一朵花，姜嫵看了一眼秦慕辭說。
“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秦慕辭不問反答，溫和包容，還是從前那個照顧著姜嫵長大，如父如兄的大師兄。
“好。”
猶豫了一下，姜嫵還是答應了。
然后轉頭看著酈九歌，眼神溫柔。
“九歌，你先去一邊等我，一會兒我去找你。”
酈九歌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姜嫵，便輕輕點頭。
“好，我等你。”
隨即轉身就往一邊走去，姜嫵則是和秦慕辭走到了御花園湖中的一處涼亭中。
兩相坐下，秦慕辭端起涼亭中備好的茶水，給姜嫵倒上一杯，然后遞到姜嫵的手邊。
十幾年來，好像他就是一直這么照顧著姜嫵的。
接過來，卻并沒有入口，反而看著秦慕辭發問。
“你為秦國太子為何一直生活在九烏山上，后來又為何會突然離開，那些人為何追殺你，你又如何搖身一變成為秦國太子，最后又為何站在北辰驚鴻那邊和我作對。”
姜嫵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了當，接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秦慕辭一笑，看著姜嫵如同看著調皮的小丫頭。
“第一個問題，我年少在秦國處境堪憂，我母后仇恨我父皇，仇恨秦國，所以將我送到九烏山，拜入師父門下。”
然后接著開口。
“后面幾個問題可以一起說，秦國皇貴妃為了他兒子能夠登上皇位，一直想要追殺我，那些人便是她派來的，如此咄咄相逼，我只能提前計劃，回去報仇，順便奪回本屬于我的一切。”
“我本就是秦國名正言順的太子，父皇一直都沒有廢掉我的太子之位，我回朝之后，蕩平障礙，便理所當然成為了秦國太子。”
姜嫵點頭，這些她都相信，然后便看著秦慕辭兩人都是久久無言。
“那最后一個問題呢？為何要幫著北辰驚鴻站在大酈或者是我的對立面，縱然是為了秦國，可是我記得，秦國原本是不用參與進來的，自可置身事外。”
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自覺帶著些冷意。
“天下之爭，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置身事外。”
秦慕辭很冷靜闡述著事實。
“那你可知道北辰驚鴻對我做過什么事情嗎？你可知道我差點就死在北牧了。”
姜嫵終于是大聲開口問出來了，語氣質問，還有些傷心。
“我是為了你好...”
“我不要你說為了我，我想要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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