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國師請出山 > 第一百三十章 入我門下,保你太平
  嫁給鹽課司的鹽副,雖然是小妾,但是,貌似這也是不錯的選擇啊?

  陳三秋看著手中的來信,陷入了沉思。

  那個鹽課司的鹽副,不會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吧,要不然,以顧小憐的身份,真不至于求援到陳洛洛那里,然后陳洛洛特意來信說此事。

  他不覺得自己能幫上什么忙?

  顧小憐的身份擺在那里呢,所謂的鹽幫,不過是官府眼里的一群鹽梟而已,這和那些山賊水匪本質上沒有多大的區別,甚至可能更甚。

  哪怕這些鹽幫打著倒賣鹽引,或者是幫有需求的人從鹽場取鹽之類看起來還算正經的幌子,但是,誰都知道,他們的主業還是倒賣私鹽。

  倒賣私鹽,那是重罪。

  換個角度想,顧小憐要洗白上岸,這其實就是很好的一條路。

  不過陳洛洛既然來信請他若是能幫下顧小憐,他覺得自己還是了解一下情況好,別的不說,給人做小妾不做小妾的他管不了,但是,真要出事,他保顧小憐的平安他覺得自己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顧小憐的情況,他詢問了一下顧非。

  原來顧家本來是一個殷實家庭,前些年遭了官非,瞬間就破敗了。

  顧小憐死去的丈夫在那一次的官非中,出了不少力氣幫顧家的人,顧小憐感念其恩德,就以身相許了。

  顧家兄弟也是那個時候隨著顧小憐進了這牛家鹽幫的。

  到了鹽幫之后,顧小憐顯露出她經營的本事來,短短的幾年間,牛家鹽幫從一群不入流的亡命之徒,慢慢竟然有了洗白的趨勢,而且,在她的長袖善舞之下,明里暗里結識了不少官府中人。

  生意做的好,官府中有人照拂,牛家鹽幫在紫金山下定居,也漸漸被當地默許了。

  雙方的默契大概就是你只要不在我的轄區內做這些鹽梟的買賣,那我就可以當你們是正常百姓。

  照著這樣下去,整個鹽幫慢慢的將私鹽買賣全部轉移成依附到鹽運衙門,成為鹽運衙門認可的那種半黑不白的民間鹽引中間人指日可待。

  可惜,就這個時候,顧小憐的丈夫卻意外重病亡故了。

  而牛家的人覺得目前牛家的這些買賣人脈什么的,都是牛家經營積累下來的,全部掌握在顧小憐的手中,那是他們絕對接受不了的。

  他們從以前的敷衍,排擠,到現在直接打算將顧小憐送出去給人做小妾,更加變本加厲了。

  而顧小憐在牛家,除了顧非顧言兩兄弟,也就一個牛二可以用了,完全抵擋不住牛家人。

  顧非甚至懷疑,上次他和顧言出去辦事回來,被巡檢司扣押羈留,就是牛家人的出首告發的,若非顧小憐請陳三秋出手搭救得快,這兩兄弟能不能出來,多久能出來都不好說。

  反正唯一能確定的是,牛家的人是絕對不會拿錢出來疏通門路將他們救出來的。

  “既然如此,為什么她還要留在牛家,離開牛家,她得了自由,牛家的人也得了安心,何樂而不為呢?”陳三秋問道。

  “憑什么,鹽幫到現在能有這樣的局面,都是我姐和我姐夫胼手胝足打拼出來的,他們坐享其成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趕我姐走,哪里有這樣的好事情!”

  “他們要的,全部給他們,你姐既然這么有本事,到哪里都比在牛家過的好!”

  陳三秋完全理解不了這種思維,若是他是顧小憐,只要牛家愿意放人,他絕對掉頭就走,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這樣的話,就不會走到現在強逼顧小憐給人做小妾,甚至拿整個鹽幫綁架她的地步。

  “可那樣的話,我姐和我姐夫就再也沒有絲毫關系了!”顧非聲音有些黯淡:“姐夫是個好人,對我姐和我們都是極好的,實話說,若是有可能的,我們也不想和牛家的這些人翻臉!”

  他搖搖頭:“牛家的人,也不是全部都是看我姐和我們不順眼的,也有平素里對我們不錯的!”

  “當斷不斷,必有后患!”

  陳三秋一針見血的說道,果然,女人就是再有本事,也是感情用事的動物,真正能做到殺伐果斷的,那比例真是少只又少。

  “那現在這事情,你覺得怎么辦?”

  陳三秋坦然說道:“……事情就是這么一個事情,你姐將求救的信都送到京城我和他共同的朋友手中了,她沒有告訴你們,大概是不想你們也牽連在這個事情當中,可此事既然我那位朋友拜托我了,若是能幫上忙,我還是愿意幫點忙的!”

  “大人真能幫忙?”

  顧非眼中露出驚喜之色:“那這事情就好辦了,大人不是和錦衣衛南京千戶所那邊的人關系極好嗎?直接請他們出手,查一查那個鹽副,此事不就了結了嗎?”

  “你是說,將那鹽副弄下來,此事就不了了之了?”陳三秋想了想:“不妥,就算真的弄倒了這個鹽副,那么下一次,沒準還有某個鹽監,某個巡檢之類的,這樣做,花費了人情精力,又結了仇家,還治標不治本!”

  顧非露出為難之色。

  “她真的舍不得離開牛家鹽幫嗎?”陳三秋問道:“如果她舍得丟下現在這一切,我倒是有個辦法,讓她既能對牛家留個念想,又能安然脫身,而牛家的人,也不會不敢再打她的主意了!”

  顧非苦笑著搖搖頭,若是有這樣的好事,她堂姐肯定是毫不猶豫的。

  “是什么辦法?”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入我欽天監,成我門下弟子!”陳三秋笑了笑:“若是有人再威逼她,那就是和我欽天監作對,和我陳三秋作對了!”

  “可鹽幫那邊的基業,也不一定要全部丟下啊!”顧非想了想。

  “糊涂!”陳三秋瞪了這個自詡有幾分聰明的家伙一眼:“入了我欽天監,那就是半個官身了,怎么再能和鹽幫這種事情攪合在一起,鹽梟是賊,我們是兵,再說了,鹽幫那點買賣,能賺幾個錢,也就你們覺得自己是個寶貝,死死的抓住不放,哼,天底下來錢的路子多的是,你們這是選的又危險又見不得光還賺不到多少錢的那種!”

  他鄙夷的搖搖頭:“丟了就丟了,咱們欽天監看不上這點買賣!”

  ……

  “他真的這么說,要我做他的門下弟子?”

  接到顧非的來信,顧小憐幾乎是沒有絲毫的耽擱就來到了城里,在約定的客棧里,她見到了自己的堂弟。

  “是的!”顧非的臉色有些奇怪:“姐,這位陳大人似乎真的有點來頭,上次你不是說通過他找巡檢司將我們救出來的么,我們在他身邊,親眼見到咱們南京的錦衣衛千戶所的千戶和百戶,在他面前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小言還親耳聽到他對錦衣衛說他是什么南衙的百戶,反正錦衣衛的人,他肯定是使喚得得動!”

  “也就是說,做了他的弟子,他還真有能力護得住我了?”

  “姐,這種事情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就一個名分而已!”顧非說道:“他還說,真入了欽天監,那以后姐的身份就是兵了,自然也不能做鹽梟這種賊了!”

  “我不是不好意思!”顧小憐擺擺手:“我只是想到,我若成了這個家伙的弟子,日后見到陳洛洛之后,我該怎么稱呼她,這莫名其妙就小了一輩了!”

  顧非翻翻白眼,都什么時候了,還考慮的居然是這些問題。

  “若是真的舍不得鹽幫的基業,留給牛二!”顧非說道:“他對姐夫和姐你忠心耿耿,留給他,也不算是浪費了姐的心血,而牛家的人就算再不滿意,牛二也是他們牛家的人,姐趁這個機會,徹底的拜托牛家!”

  “我考慮考慮!”顧小憐點點頭:“既然來了,就給我說說你們在欽天監這些天的事情吧,順便我也看看這個陳三秋在你們眼里,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姐,你一定想不到,這些天我們都做了些什么……”顧非笑著點點頭,將自己最近做的事情,慢慢的說了出來。

  與此同時,詩詩小筑。

  袁彬臉色憂郁的站在欄桿前,在他的身邊,巡檢李通和主事胡越,兩人正在低聲的說著什么。

  “圣上暫時看起來還好,景泰似乎沒有加害圣上的心思,又或者是有太后的庇護,景泰不敢輕舉妄動!”

  “今日沒有加害圣上的心思,以后未必就沒有!”胡越搖搖頭:“幽禁圣上在南宮,而不是還政于圣上,景泰狼子野心,可見一斑!”

  “所以,那位的意思,是盡快救圣上出來,逼景泰退位!”

  袁彬轉過頭來:“朝堂上的事情,我們官小職微,幫不上什么忙,但是,若是真要有動手救陛下出宮那一日,陛下需要的忠勇之士,就靠我們了!”

  “這也是為什么我一定要在錦衣衛南京千戶所謀個實職的原因,手下沒人沒兵,談什么培養一群忠勇之士!”

  “孫都督的面子,在那個汪短溪面前都不好用么?”李通臉色有幾分狠厲:“若是不行,干脆干掉這個汪短溪算了,我就不信,以那位的能力,推舉不出一個方便我們行事的南京錦衣衛千戶來?”

  “沒用的!”袁彬搖搖頭,坐了下來。

  “南京錦衣衛千戶所的千戶,不是北鎮撫司隨便派個人下來就可以的,這個人選,南京鎮守太監和魏國公不點頭,誰都在這個位子上坐不穩!”他嘆了口氣:“在京城一個錦衣衛千戶算不得什么,但是在南京,這真正是一個位卑權重的位置!”

  “那就拿錢砸死他!”胡越沉吟道:“我這邊小有資財,李通那邊也能湊一些,用一個讓他拒絕不了的數目,也要讓他答應你的事情!”

  “還是不成!”

  袁彬繼續搖頭:“我們做的事情,不能引起別人的任何懷疑,花大價錢就為了一個錦衣衛總旗的實職,這到哪里都說不過去,本來汪短溪沒怎么關注我,如果這樣的話,只怕我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那我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干脆放棄這個念頭!”

  李通不滿的說道:“我巡檢司也能借些練些鹽丁的名目,訓練出一些人手,不一定非得要用錦衣衛的名頭!”

  袁彬和胡越齊齊搖頭,李通的眼光格局還是小了一點,為什么一定要錦衣衛,這還用說嗎,錦衣衛有宮廷值守的職責,錦衣衛可以名正言順的調遣到京師,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不受地方官府節制管轄。

  這其中的特權,哪里是一群鹽丁可以比得上的。

  “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只有走南鎮撫司的路子了!”袁彬說道:“南鎮撫司的指揮僉事的孫都督的族兄,也是太后的族人,只要太后那邊發話,北鎮撫司可以敷衍咱們,但是,南鎮撫司那邊絕對不會!”

  “那就去南鎮撫司啊,和那個汪短溪較勁什么呢?”李通大喜:“這些,連這些送出去的錢財都省了!”

  “南京沒有南鎮撫司衙門!”袁彬和胡越齊齊的說道,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是覺得有些心累。

  這李通和他們的眼光格局層次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若不是上面的人引見,他們根本不會和這樣的人有這么深切的交往,可李通是那位府上出來的人,雖然粗鄙,雖然在官場上的見識眼光都不行,但是忠心這一點,那是不用說的。

  “等等,也不一定……”袁彬突然想到了什么:“陳三秋,陳三秋還在南京吧!”

  “在啊,上次他還用過我,撈了兩個私鹽販子出來了呢!”李通笑了起來:“也知道他收了人家多少錢,不過,我估計他是看上人家的女人了,那娘們還是真夠勁的!”

  “私鹽販子……”袁彬差一點被對方帶偏話題,他搖搖頭,將自己發散的思維收攏了回來:“也不是說南京沒有南鎮撫司衙門,陳三秋別他看在欽天監里廝混,但是他還有一個身份是南鎮撫司的百戶,既然南鎮撫司的百戶在這里滯留,那么在南京,南鎮撫司有個派出所,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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