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國師請出山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任東的死活
  看似柔弱的女人,辦起事情來,那股利索勁兒,就連彭永峰都不得不佩服。

  這才將房屋過契幾天,在那個叫顧憐兒的女人的主事下,隔壁的鋪子居然不聲不響的開張了,別看那個女人在陳三秋面前低眉順目,一副受壓迫的丫鬟模樣,但是,一離開了陳三秋,就仿佛變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無論是場面上,還是辦事,彭永峰都是嘖嘖的感嘆。

  “你要是有她一般能干,我還天天窩在這里干什么,秦淮河上的小娘們難道不香嗎?”

  他半是當真半事當假的訓斥著自己的掌柜,這也是他多年的心腹,當初在海上的時候,和岸上一任事務都是交給這家伙處理的。

  當時,甚至到前不久,他都對自己的這個心腹很滿意,可萬事就怕比較,和隔壁那女人一比起來,差距就出來了。

  “大爺,這話不能這么說,人家可是本地人,這要在泉州,我也不比她差!”

  “你知道個屁,你以為人家是抱上錦衣衛百戶的大腿了,才變得能干的么?”彭永峰嘖嘖嘆道:“顛倒過來想,未必不是她有本事,錦衣衛的那位才看上她,不過,這小娘皮的臉蛋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嗯,不錯,是個好女人!”

  “大爺,要不,我給您去探探口風!”掌柜的眼珠一轉:“顧憐兒未必是那陳三秋的女人,若是真是他的女人的話,他只怕才不會讓她這么出來拋頭露面!”

  “你就個打住!”

  彭永峰愣了一下,轉即真的怒了:“你這個王八蛋,是不是看上老子這點家產了,這是變著法兒要整死我啊,攛掇我和陳三秋搶女人,你是對老子不滿有多久了!”

  “不是,真沒有啊!”掌柜的叫了起來,分辨道:“這幾天來,咱們可沒看見陳三秋過來,全是這一個女人帶著幾個伙計在這么忙乎,我覺得,他們之間未必是那么一回事!”

  “不管是不是那么一回事,這個念頭不許再有了!”

  彭永峰哼了一聲:“老子要在南京過點安生日子,還指著陳三秋呢,你要壞老子的事情,回頭老子就把你給埋了!”

  “呦呵,要埋誰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彭永峰頓時一個激靈,臉上笑容大起:“埋這個不成器的家伙,陳大人,你怎么親自夠來了?”

  “我的鋪子,我過來看看這不很正常嗎,不過,一過來就聽見你殺氣騰騰的,老彭,你火氣有點大啊!”

  陳三秋明顯是從旁邊鋪子過來,真的猶如隔壁鋪子老板來串門一樣,很是自來熟的在彭永峰面前坐下:“鋪子開在你旁邊,你得多看著點啊,他這是做了什么,值得你生這么大氣!”

  “還就說您鋪子的事情,這家伙居然看著顧小姐在那邊忙著,都不派幾個人過去幫忙下,我這不是在罵他嗎?”

  彭永峰笑道,轉身對著掌柜的呵斥:“你親自過去,看看顧小姐那邊有啥需要幫忙的,都成街坊了你還坐得住!”

  “無妨的!”陳三秋隨口說了一句,見到掌柜的走開,他才開口:“上次給你說的那事情,怎么樣了?”

  “三家,我通知了三家!”彭永峰豎起三個手指:“瞧在我這點小小的面子上,他們說了,以后若是有海貨,直接就送到這邊來!”

  “那就好,價錢方面什么的,你和顧憐兒去說,放心,不會讓你白忙!”

  “大人客氣了!”彭永峰微微笑道:“這些朋友嘛,開始的時候,戒心是比較重的,不是熟悉的,他們不來往,不過,多交往幾次,也就熟了,大人您說是不是啊!”

  “所以,我還是不熟啊!”陳三秋嘆了口氣:“所以,我這買賣可就指著你了,咱們大家互相幫忙,若是你有什么事情我能幫得上的,盡管開口!”

  “還真有點事情,大人可能幫得上忙!”

  彭永峰笑了起來:“大人還記得那日蓮花崗的任東吧,那個自來熟找大人討酒吃的家伙!”

  “記得,怎么了?”

  “那個開綢緞鋪子的,話很多的那個,記得!”陳三秋點點頭。

  “對,就是他,這家伙被府衙那邊抓進去了,說是窩藏江洋大盜什么的,反正事兒挺大,現在他家里到處在找人,也找我這邊來了!”

  “找你?”陳三秋忽悠的看了看他:“找你干什么,這事情你能幫什么?”

  “找我興師問罪啊,說是上次的那批貨出了問題,被人查出來了!”彭永峰啐了一口:“什么貨出了東西,就是找個借口而已,爭家產爭到這個份兒,也算是嘴臉難看了!”

  “所以……?”

  “他們家里人現在是提著豬頭找不到廟門,有銀子送不出去不說,又怕送出了人,到時候銀子沒了人也回不來!”彭永峰說道:“我覺得這事情大人過問一下,應該沒問題!”

  “你還真瞧得起我!”陳三秋笑罵道:“說吧,收了他們多少銀子,他們又打算拿多少銀子出來平了這事?”

  “我這人很講究的,事情沒辦好,我一兩銀子都不會收人家的!”彭永峰說道:“他們也未必只找我,肯定還找不其他不少人,我估摸著,如果真的能把人弄出來,這萬兒八千兩的,這任家還是拿得出的!”

  陳三秋沉吟了起來,萬兒八千兩,這真不少了,尤其是他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

  不過應天府衙可不是順天府衙,他可是一人都不認識,以他一個區區錦衣衛百戶去那邊撈人,那應天府的知府,只怕看不不會看他一眼。

  人家審案斷案,那是職責所咋,自己攙和進去,那可就是直接妨礙有司,越權了不說,越權了人家還未必買賬。

  “這事情不好辦,進了府衙大牢,可不是想出來就出來,既然是被人告了,那就得按照朝廷的規矩辦!”他有些可惜,這錢是不少,可真的賺不到啊!

  就算他搬出朱見月來,也不管用,公主也不能干涉地方司法啊!

  蕭乾倒是管用,但是,以蕭乾的身份過問這個一個小小的案子,掉份兒不說,還可以壞了自己的名聲,他估計也不會干,而且,自己為了這點事情,請公主發話,讓蕭乾出手,真不帶這么糟蹋朝廷的南京鎮守太監的。

  這和斗地主一樣,蕭乾現在在自己手上,這不是王炸也是四個2一樣的存在,總不能看見別人出了個小三,自己嘩啦就打出去了。

  “大人,這任東雖然只是在城南開了一間綢緞莊子,但是,任家可是這應天府里的富商啊,尤其是他們做絲綢布匹,甚至生絲的買賣!”彭永峰說道:“大人,他們經營的這些,在咱們大明之外,可是格外的受歡迎啊!”

  “什么意思?”陳三秋蹙眉。

  “就是和大人聊天的時候,聽得大人時常說起海貿的事情,這絲綢布匹生絲,是海上的硬通貨!”彭永峰說道:“小的就是想著,萬一大人將來真有一天,打算出海做買賣,這些東西有個不錯的商家替大人供貨售賣,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朝著旁邊的鋪子眨眨眼:“大人將貨物送到海外,再回頭帶些這些海貨回來,海上的朋友,大人也會慢慢有交情,大人的這生意,想不賺錢都難啊!”

  “你倒是真為我著想了!”陳三秋笑了起來,幾乎一瞬間,他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這個事情,還真可以幫幫,現在很要拉了那任東一把,那可是雪中送炭的事情,若是他真的能執掌這個任家,對自己的買賣,還真是大有幫助。

  眼下的他,就是想進入這個行業,也是無從插手。

  正兒八經的海貿,都是被大明的豪富大商把持壟斷,他不得已先從彭永峰這樣的人身上開始,但是這樣的情況肯定不能長久,他也不能容忍這種情況長久。

  一個正常的商家,進貨——售賣,這是最基本的流程,如果他連進貨的渠道都不能保證,又怎么可能正常經營下去。

  他必然是要走上自己進貨,然后售賣的道路的,無論是這進貨售賣的地點是在大明,還是在海外。

  “給我說說任家的情況……”

  ……

  任東蜷縮著坐在牢室的墻角,兩眼有些無神。

  今天是被抓進大牢的第四天了,雖然花了銀子,在這大牢里沒有像其他犯人一樣受皮肉之苦,但是,以他嬌生慣養的身子,這已經是叫在吃苦了。

  他怎么進來的,他大概猜到了一點點,后來他老婆來看他,兩口子一嘀咕,事情差不多就真相大白了。

  老爺子在年前患了重病,一直拖到現在,身子一天不如一年,估摸著今年是很難度過去了。

  按理來說,他母親不過是人家的一個小妾,是沒資格惦記著任家的家產的,老爺子給了他這么大一個綢緞莊子,哪怕不靠著任家,他只要不瞎搞,衣食無憂是沒問題的。

  他也從來沒想過在自己父親過世之后,去和自己的大哥爭家產。

  但是,他的那位大哥,估計不是這么想的。

  誰家老爺子一直非常疼愛他呢。

  任家發跡之前,也是和海上的那些人有過交集的,老爺子暗中將這買賣交給他,他大哥大概也知道一點。

  這一次,他的這位大哥突然抓住這一點犯難,分明就是要整死他的意思,即使是整死不了他,也讓他吃上官司,這樣的話,他的名聲和身份,足夠讓他沒資格再惦記人家的家產了。

  他鼻子微微有些酸。

  他知道,老爺子怕不是行了,若是老爺子還好的話,怎么都不能看自己大哥出這樣的陰招,現在這種情況,只怕是老爺子已經管不住自己的那位大哥了!

  他給自己的女人說了,這次的事情拼命往里面砸錢就好,哪怕不能洗脫罪名,也不能將罪名坐實。

  這么多年,蓮花崗那邊,他也是認識幾個人的,只要人能出去,大不了和大哥拼個魚死網破,到時候出海浪跡天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甬道里傳來沉悶的腳步聲,似乎是朝著他這邊而來,他轉頭看了一眼,獄卒正打開牢門,將一個人推了進來。

  獄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進來的那人歪著頭看著任東,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任東情不自禁的將身子往墻壁那邊靠了靠,那人嘿嘿一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牢房里很黑,很悶,想著自己的心事,任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睡夢中,他感覺自己好像落入了水中,怎么喘氣都喘氣不上來。

  “嗚嗚嗚……”

  他睜開眼,只見一道身影壓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嘴被對方的手緊緊捂住,一絲氣兒都從口鼻里進來不了。

  他眼中大駭,手腳亂抓亂蹬,那雙手卻是好像鉗子一樣,死死的捂住他的口鼻。

  他的臉色慢慢發青,眼珠也慢慢的凸了出來,甚至連意識也開始慢慢模糊,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一股巨大的不甘涌上心頭,與此同時,他四處連抓的手,好像抓到了什么東西、

  他來不及分辨,抓起手中的東西,狠狠的扎在對方的脖子上,一下、兩下,三下……

  身上的黑影呵呵的怪叫著,松開捂著他口鼻的手,抱著自己的脖子站了起來。

  新鮮的空氣涌進了他的口鼻,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伴隨著咳嗽聲,他終于看清了自己剛剛手中抓到的是什么東西了。

  是一根骨頭,一根雞骨頭。

  他女人帶進來送給他的燒雞,他吃剩下丟在身邊的骨頭,此刻那個想要悶死他的人的脖子上,正插著這樣的一根骨頭。

  血好像止不住的流水一樣,正從他的脖子里噴出來。

  任東一發狠,猛的撞了過去,將那人撞到在地,手伸向那人的脖子,將骨頭狠狠的拔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那人惡狠狠的指著任東,到脖子上不在噴射出鮮血,到現在躺在地下,身子微微的一動一動。

  任東仿佛是嚇傻了一樣,就那么在墻角里死死的看著對方,就好像那人會突然從地下再蹦起來一樣。

  牢房里一片寂靜,無人,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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