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國師請出山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群蠻夷而已
  和海龍王的接觸,也僅僅是接觸而已。

  雖然和陳三秋接觸的這個海龍王,僅僅是一個十一當家,但是,當陳三秋真正了解到海龍王這一股海盜的勢力之后,還是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概是因為彭永峰得了什么吩咐,陳三秋再次詢問的時候,這一次,就真的告訴了陳三秋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東西而已。

  海龍王這個名字,不是真正接觸到海貿這個行業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甚至很多人不清楚,那些在海上打著無數亂七八糟旗號的海盜,甚至可能僅僅是海龍王這個勢力的某個當家的外圍而已。

  甚至不算是外圍,只是允許他們打著海龍王的旗號行事,然后每次劫掠之后,將他們的劫掠所得按份額給獻上去。

  沒錯,海龍王就是這么狠,不僅僅對海外經商的商人們狠,對海盜們也狠。

  當然,也有不信邪的人,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可沒多好說話的,但是,如今那些不信邪的,大多都去見了真正的海龍王。

  偶爾還有些漏網的小魚小蝦,無非是海龍王沒閑心搭理這些小魚小蝦而已,若是他們真的認真起來,這大海之大,估計也很難有這些小魚小蝦的這些容身之地。

  用號令四海來形容海龍王,這還真不是一個形容詞。

  “這么說,其實你也算是海龍王的人了?”陳三秋若有所思的說道。

  如今的一絕堂已經開張,雖然沒有買賣,但是在自家鋪子里看看的時候,到半閑齋里坐坐,和半閑齋的老板聊聊天,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其實,也就是十一當家賞口飯出!”彭永峰苦笑著搖搖頭:“海龍王哪里那么好進的,不過是允許我們在海上做買賣的時候,打他們的旗號而已!”

  “這個海龍王到底有多少當家的?”

  陳三秋愈發好奇了起來:“昨日里我見到的那位是十一當家,后面不會還有很多當家的吧!”

  “一共就十三個當家的!”彭永峰這次沒有隱瞞:“各位當家的各自負責一攤,我也沒有想到,上次大王托我給他們帶過去的話,會讓十一當家親自過來!”

  他很是認真的說道:“足以見得,大人的事情在那邊,很受到重視!”

  受到重視么?陳三秋微微搖了搖頭,卻是不這么認為。

  大概是錦衣衛的身份受到重視吧,和對方接觸的時候,對方幾乎句句不離他身后的人,可見人家并不是看得起他陳三秋,而是看中了陳三秋身后的某位大佬。

  陳三秋不知道自己之前,有沒有錦衣衛的人和海盜勾結過,這種事情,肯定是極其隱秘的,沒人會到處嚷嚷。

  但是,眼下自己這個貨真價實的錦衣衛百戶找上門去,還是“求勾結”的這種,若是海盜們真有點風險控制的意思,肯定不會放過。

  錦衣衛是兵,海盜們是賊,官兵抓賊,天經地義,若是賊和官兵關系稍微好一點,官兵抓賊的時候,稍微高一高手,那賊的日子豈不是要好過不少。

  “不對,就是這樣的話,也不至于親自來一個當家!”

  陳三秋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真的按照他的想法,海龍王那邊隨便來個小頭目足矣。

  以海龍王現在在海上的實力,直接控制和間接控制的海船,只怕不下上千艘,哪怕平均下來,一個當家的控制的海船也是幾十上百艘。

  這已經是很龐大恐怖的力量了,作為控制這樣力量的人,真沒必要冒險來南京。

  “其實,你到現在還是海龍王的人,是吧!”陳三秋抬起頭,看著彭永峰:“算了,不用回答,我心里有數就行!”

  彭永峰笑了笑,沒說話。

  “若是十一當家沒走,膽子又夠大的話,明日來南京城里坐坐?”陳三秋說道:“恰好我知道一個地方,很不錯!”

  “我會將大人的意思傳過去的!”彭永峰說道:“不過,十一當家行蹤不定,離開了沒有我是真不知道,至于會不會來赴大人的約,我就更不敢保證了!”

  “秦淮河邊,詩詩小筑!”陳三秋說道:“明日午后,我在那里等他!”

  他嘴角露出笑容:“他會來的!”

  了解到海龍王的規模和實力之后,陳三秋這的有這個推測,或許,看起來是自己在找對方合作,其實,是對方更有求自己。

  在蓮花崗見面說明不了什么,但是,若是對方真的敢進南京城,真的敢赴自己約的的話,那基本上他的推測就不會錯了。

  第二日午后,陳三秋在詩詩小筑見到了鄭富,在彭永峰的引領下,鄭富帶著三四個彪悍的漢子,被帶了進來。

  “看來,你膽子這難道不小!”

  見到對方連帶微笑的坐在自己的面前,陳三秋手指下意識的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敲:“你是真沒拿自己當海盜,你確定我不會翻臉,直接將你抓起來!”

  他看著對方:“親手抓獲海龍王的十一當家,這功勞可不小!”

  “可我海龍王還有十來個當家,我這個十一當家,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鄭富臉色很是平靜:“抓我是小事,可是抓了我,大人海上的買賣可就沒法干了,大人看到人家大把大把的從海上賺銀子,自己卻不能下場,到時候后悔了怎么辦?”

  “我大明可是有水師的!”陳三秋盯著對方。

  “朝廷的水師么?”鄭富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之色:“朝廷的水師,是朝廷的水師,可不是大人的水師,總不成大人每次買賣,都能驅使水師護衛吧!”

  陳三秋沉默了下來,鄭富的這話,似乎有些有恃無恐啊!

  見到氣氛有些凝重,鄭富哈哈大笑了起來:“抓了我,等于得罪了整個海龍王,斷絕了大人以及大人背后的大人的生財之路,這種事情,以大人的精明,大人怎么會做?”

  “或許你說的是實情,但是,你說話的語氣,我有些不喜歡!”

  陳三秋皺皺眉頭,他真有些不喜對方這囂張模樣:“你這么有恃無恐,自然不是因為你自己,若是這樣的話,你應該是小心翼翼才對,所以,其實,你來見我,也不是你自己的意思,我猜的對嗎?”

  鄭富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是我冒犯了,大人恕罪!”

  他招招手,身后一個漢子,將一個盒子放在了桌上:“一點小小的禮物,當是給大人賠罪的,還請大人笑納!”

  陳三秋看了盒子一眼,盒子里是一把造型精美的短刀,和一疊銀票,他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身后的顧言,將盒子收了起來。

  “好,咱們重新再來一遍!剛剛這事情翻篇了!”

  “你來找我,到底真實目的是什么,不要遮遮掩掩了,要說去官場上的套話,我可比你會說的多!”陳三秋說道。

  “陳大人的經歷,我派人打聽過!”鄭富臉上那種裝出來粗豪,在剛剛小小的不愉快之后,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慎重而精明的神色:“大人不會因此而感到冒犯吧!”

  “當然不會,若是連我的來歷都不打聽清楚,我怕你今日還很的不敢過來!”陳三秋說道。

  “所以,小人認為,大人想要參與海貿,這事情也是真的!”鄭富點點頭:“有用得著海龍王的地方,盡管請大人吩咐!”

  “突然之間這么好說話了?”陳三秋笑著看著對方:“怕是沒這么簡單吧!”

  “當然是他有條件的,小人想請大人遞個話,給錦衣衛指揮使朱大人,若是可以的話,給兵部尚書于大人更好!”

  “什么話?”

  “我家公子,即使是身懸海外,也是一直心在大明!”鄭富說道:“只是生活所逼,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就這?”陳三秋愕然,這么簡單的嗎?

  “你家公子?”

  “我家公子,陳笑風!”鄭富點點頭:“海上的人,都叫他海龍王!”

  陳三秋再次沉默了下來,這一次,卻是因為鄭富的話太過于驚人。

  昨日里他還在感概海龍王勢力的龐大和他們的肆無忌憚,但是,這一轉眼他聽到了什么——身懸海外,心在大明?

  “大人只需要確定將這話帶給朱大人或者是于大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大人管了!”鄭富說道:“作為回報,大人的海船在海上,受海龍王的庇護,不用繳納任何的銀錢!”

  鄭富說完這一句之后,就靜靜的坐在哪里,任由陳三秋沉默,也不催促。

  “你就確定,我一定可以將話帶到?”幾分鐘后,陳三秋突然問道。

  “大人做不到,大人身后的人,一定能做到的!”鄭富不知道打聽到了關于陳三秋的什么消息,很的篤定的說道。

  “這條件不夠!”

  陳三秋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有誠意!”

  “僅僅只是需要大人遞個話而已,大人可因此節約不少的銀子!”鄭富不為所動。

  “但是你們什么都沒付出,而我卻是要為你冒這個險!”陳三秋齜牙一笑:“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日后你那位海龍王真的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勾當,我這個和他勾結的罪名,你說我是跑得掉,還是跑不掉?”

  “眼下是沒人找我麻煩,若是有人找我麻煩,這可不就是現成的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了嗎?”

  “那大人開出條件來!”鄭富依然很平靜,官員們索賄的事情他見得多了,下一句,大概就是這陳三秋為自己要多少銀子了吧!

  “我要一艘海船,至少要五百料以上,下水不得超過五年!”陳三秋說道:“什么時候船到,這話什么就會送到你要送到的人耳中!”

  “哈!”鄭富被對方的胃口氣的笑了起來:“大人的一句話,真的值那么多嗎?”

  “這話從我嘴里說出來,當然不值得那么多!”陳三秋鄙夷的看了對方一眼:“但是,若是從南京鎮守太監嘴里說出來呢,值不值?”

  果然,這家伙進出鎮守太監府,這是能和鎮守太監說得上話,不過,讓南京鎮守太監給兵部尚書說這話,這也太玄乎了吧!

  鄭富在思索著對方是不是在吹牛的可能,在他的估計中,陳三秋身后至少是有一個錦衣衛千戶,或者是錦衣衛指揮僉事的,陳三秋或許遞話不到錦衣衛指揮使面前,但是他身后的官員足夠了。

  他也只是僅僅想要開辟這么一個能夠通消息的渠道。

  別看這樣的渠道,海龍王的勢力雖然在海上大,但是真沒有能力將他們的渠道拓展到朝堂當中,哪怕是福建那邊,他們用銀子開路,也是步履維艱。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這就好比后世邊境某些做灰色和黑色的產業的家伙,或許在當地打點的不錯,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們的頭目想要見國防部長,并將自己的訴求表達上去。

  這種事情,你看有沒有人鳥他們!

  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花多少錢都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個可能就出現在了鄭富的面前,倒是突然將鄭富給整不會了!

  而他要付出的代價,似乎也不大,海龍王這邊,最不缺的就是海船了,哪怕是造一艘新船,也不過三兩萬銀子頂天了,這點錢,別說買這個渠道了,就算是遞這個話上去,也是不虧的。

  “我如何確定,你是真的將話給遞上去了呢?”鄭富抬起頭來,很是認真的問道。

  江湖上的聰明人不少,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的可能,但是,他得出的最大的可能依然是——面前的這家伙,想忽悠自己。

  “這個好說!”陳三秋笑了笑:“既然我敢這么保證,自然就會讓你們知道,這話已經送到了,而且,我這人做事情還算大氣,我開出來的條件,你們不用著急,確定我給你們把事情辦好了,你再兌現也不遲!”

  鄭富想了想,如果這樣的話,好像自己這邊也沒怎么吃虧。

  “那我就靜候大人佳音了!”鄭富說道:“不過,大人最好快一些,眼下朝廷在北邊用兵,是顧不上南邊,但是,一旦朝廷緩過手來了,南邊的日子也就不大好過了,這話早三個月送到那位耳中,和遲三個月送到那位耳中,還是有區別的!”

  “你對朝廷對方瓦剌人這么有信心?”陳三秋倒是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要知道,在北京瓦剌人都幾乎打進去了,都快打成國運之戰了,這群海盜似乎并不在意。

  “一群蠻夷而已!”

  鄭富不屑的說道:“在海上,咱們打過的蠻夷多了去了,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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