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國師請出山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發不可收拾
  張群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在臉上用手指捻了一下,將那個不知死活的蚊蟲捏扁。

  “嗎的!”

  他看著遠處的方向,對著身邊的張富說道:“我就說了吧,咱們兄弟一直讓管事大人看不順眼,你還不信,要不然這個時候怎么會派我們到這里來喂蚊子!”

  “忍忍,沒準很快就走了呢!”張富輕聲說道:“咱們的差事也簡單,就盯著莊子里有沒有人逃走就得了,你沒看見莊子里頭點那么大的火堆,稍微有點動靜就看得清楚,蚊蟲都往火堆那邊去了!”

  “什么話,敢情蚊蟲叮咬的不是你!”

  張群罵罵咧咧的:“不就是個破落莊子,欽天監的那家伙,就算有幾個莊丁,難道頂得住咱們的人馬一沖,叫我說啊,管事大人就是怕事情,又想吃肉又拍挨打,我看他一輩子,也就是個管事的命了!”

  他回頭看著遠處的黑暗:“咦,為什么咱們這邊不點火,他們就不怕蚊蟲叮咬嗎?”

  “別念叨蚊蟲的事情了!”張富沒好氣的瞥了自己的兄弟一眼:“晚上肯定要搞事,點了火堆,那豈不是讓對面莊子里的人看的明明白白,咱們兄弟被打發到這里來,沒準是好事,反正不用咱們面對這一幫兇人了!”

  “哎!”張群在草從里坐了下來,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就奇怪了,這欽天監的那些人,不過是得罪了小姐,國公府的二公子都來說和來了,這事情為什么咱們老爺還要揪住不放,他就不怕得罪了國公府的二公子嗎?”

  “還有他們,不僅僅是咱們府的,其他那些家也是的,一個個好像喝了假酒一樣,生怕事情弄不大的樣子!”

  “你管那么多干嘛,咱們這些人聽命就是了!”張富輕輕哼了一聲,突然蹭的站直了身子:“別出聲,好像有人出來了……”

  兩人從草叢中探頭探腦的看了過去,在火光的背影下,只見莊子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一隊隊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從莊子大門中竄了出來,然后無聲無息的融入到了夜色當中。

  莊子的大門很快就關上了,前后不過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要不是他們都是在關注著莊子,很可能就錯過了這一幕。

  “示警,示警啊!”

  張群急了:“這出來了好幾十人,都拿著家伙,肯定是沖著咱們的人去的!”

  “示警,拿什么示警!”張富輕輕的嘀咕了一聲:“扯開嗓門喊么?你就不怕將這些人招了過來,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說得不錯!”

  一個聲音冷冷的在他們背后響起:“別回頭,回頭就捅死你們,不想死的話就趴下,臉朝地趴下!”

  兩人頓時身子就僵住了,黑暗當中,他們看不清楚彼此的眼神,但是,幾乎都同時看到了雙方在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后,老老實實的按照身后的人的吩咐去做了。

  身后或許就一個人,或許連家伙都沒有,但是,他們敢賭嗎?

  很快,他們就慶幸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有人從身后壓了上來,將他們的手背在身后,牢牢的捆住,兩人一動不動,絲毫不敢反抗。

  捆好他們之后,身后的人又抓起一把泥土,輕輕的喝了一聲:“張嘴!”

  然后,兩人嘴里就被泥土塞的滿滿的,就是想要叫喊,也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了。

  “那邊還有兩個,照著這樣的法子料理,若是有反抗的,直接殺了!”身后的輕聲的說道,兩人聽到有腳步聲從身后遠去,都是慶幸不已。

  死一般的沉寂,兩人連趴在地下,住聽得自己的呼吸聲,突然之間,一身凄厲的慘叫聲從遠處響了起來,兩人身子一抖,差一點轉過身來。

  仿佛這聲慘叫聲就是一個號令一般,幾乎慘叫聲落下的瞬間,各種廝殺聲,叫喊聲,轟然而起,一時之間,遠方的黑暗仿佛變成了一個噬人的怪獸,正在黑暗中將荒野上游蕩的人一個個的全部吞食了進去。

  兩人感覺自己的脖子后面涼颼颼的,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從脖子上泛了起來,張富更是感覺自己有些憋不住的自己的尿意,一股溫熱從褲襠中緩緩流出,慢慢的滲入了地下的土壤里。

  轟然而起的喊殺聲沒有持續多久,張富甚至感覺自己的一泡尿都還沒撒完,喊殺聲就漸漸遠去,直到完全消失。

  他動都不敢動,哪怕自己身下十分的難受。

  遠處傳來了唿哨聲,身后的人開口了:“好了,老老實實站起來,往莊子那邊走!”

  這次,身后的人沒有威脅他們若是想跑會怎么樣,但是張富和張群兩人,就是連跑的念頭都不敢有,老老實實的依照著身后的人的吩咐,朝著已經大敞四開的莊子大門走去。

  走進大門,兩人老老實實都帶到一片空地上蹲下,像他們這樣被綁著蹲在這里的人,還有十余人,不用說,這都是各家派出來監視莊子的探子。

  這些人彼此之間,還并不陌生,見到他們兩人過來,居然還有人給他們挪開了點地方讓他們蹲下。

  空地四周,只有幾個拿著長槍的士兵在看守著,他們手中的長槍在火光的閃耀中,分外讓人心寒。

  張群打量著在四周,見到守衛的士兵目光掃過來,急忙低下了頭:“哥,這里好像是座兵營啊!”

  “傻子都看出來了,這里是個兵營!”張富還在吐著嘴里的泥沙,身邊的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群感覺他們的目光當中,都好像有一股慶幸的味道。

  “得虧咱們剛剛沒動手……”張群有些后怕的看著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也不知道外面的人現在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被殺散了唄!”不遠處一個蹲在地下的同行,輕輕嘀咕了一句:“這群丘八,他們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膽子,若是消息傳回去,這些丘八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張群和張富對望了一眼,突然之間,有些渾身發寒。

  “若是消息傳不回去呢?”

  “難道他們還敢殺了所有人嗎?”

  蹲在地下的人臉上都露出驚恐之色,顯然大家都想到了這個可能,至于對方敢不敢殺了所有人,這個問題還要問嗎?

  都已經動手殺人了,殺十個八個,和殺三五十個,有什么區別?

  ……

  天漸漸的亮了。

  昨天夜里,被這邊的動靜早就弄的心神不安的鄉民們,一個個探頭探腦的來到莊子附近,查看這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就有人去官府那邊報了官。

  這里的動靜太大了,到處都是打斗過的痕跡,到處都是血跡,雖然沒看到死人,但是昨天晚上這里已經是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這里依然還是直接屬于應天府衙管轄,得到消息之后,這官府的公差來的速度并不慢,而依照鄉民的指引,這些公差也直接來到了這座莊園的門口。

  莊子的大門緊閉著,矮墻上的莊丁冷冷的看著這些公差,眼神和看著他們身邊的鄉民沒有任何的區別。

  “咱們是順天府的官差,懷疑這附近發生了命案,打開大門,我們要進去查看!”

  “這里是南鎮撫司第四百戶駐地,地方官府免進!”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矮墻上:“誰給你們膽子,敢到我錦衣衛的駐地來查案子的?”

  “錦衣衛?”

  幾個官差對望了一眼,哈哈笑了起來:“你說錦衣衛就錦衣衛啊,咱們還是天子親軍呢?”

  嗖嗖嗖,只聽得風聲,幾支箭矢直接落在了他們的腳下:“放肆,爾等如若不信,可以查看我等的告身腰牌,若是再言出不遜,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請上面的兄弟,出示下你們的腰牌告身!”

  有人戰戰兢兢的湊到的門前,看著矮墻上的人拿出的腰牌,也不知道他看清沒看清,反正瞟了一眼,立馬如兔子一樣的退了回去。

  “走吧!”

  官差們不敢再耍橫,悻悻的轉身離去,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里會出現錦衣衛的軍營,但是有了個由頭,直接往上面報就是了。

  他們是當差,又不是來賣命的,強闖兵營,那真是死了都是白死。

  消息傳回到了應天府衙,應天知府譚子謙也驚了。

  昨日里陳三秋出城,城里可是不少人家都派了人跟了出去,他這個知府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這事情,他是打算置身事外了,無論是陳三秋被教訓,還是這跟出去的各家的那些人被教訓,都不關他的事情。

  一大清早,有人來報官,他就猜測估摸著是昨天夜里城外發生了不少事情,派人出去查看,也是收拾殘局的意思,經過這么一鬧,你們彼此分出了勝負,該認栽的認栽,該報復的報復,這事情總該結束了吧。

  但是,這衙役傳回來的消息,可有點讓他摸不著頭腦了。

  陳三秋跑進去的那個莊子,居然是錦衣衛的駐地,這就離了大譜了。

  不過對方大大方方的亮出了身份,那估摸著做不得假,要不然,隨便查證一下就露餡了,可什么時候,南鎮撫司在南京城外有了駐地,若是在城里,他這個知府倒是知道一點,不過,這事情和他沒多大的關系,他也沒有太關注。

  錦衣衛千戶所的千戶汪短溪,很快就被請到了應天府衙,得知道了譚子謙的疑問,這位千戶大人很耿直的表示。

  “咱們鎮撫司在哪里派駐人馬,無須地方官府同意,知會是一聲是情分,不知會也是理所當然!”

  “那汪千戶對這個南鎮撫司第四千戶,了解有多少,這城外的駐地,南鎮撫司的人有知會到汪千戶嗎?”

  “知府大人是懷疑他們的身份?”汪短溪哼了一聲,不屑回答對方的問題,換個角度,都察院的御史在哪里做事情,會通知當地的官府嗎?

  南鎮撫司和北鎮撫司的關系,和都察院和地方官府的關系,有什么區別?

  “沒人敢冒充錦衣衛!”汪短溪冷冷的說道:“無論我錦衣衛名聲如何,至少我還沒有聽說過有人冒充我錦衣衛的事情,若是對方是假冒的,知府大人不用擔憂,我千戶所覺得將這幫假冒的賊人全部都抓捕歸案!”

  “那就有勞汪千戶和本府一起走一遭如何?”譚子謙微微笑道。

  汪短溪本來不想去,但是,事關南鎮撫司的事情,好像他不露面也是對南鎮撫司的不尊重,他不想好不容易和南鎮撫司那把融洽的關系因為這個事情遭到破壞。

  而且,這也是將來在陳三秋面前多了個談資不是。

  等到兩人出城到那個莊子的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這一路來,譚子謙是文官倒是看不出太多的東西來,但是越靠近莊子,汪短溪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這莊子前面的血跡,遺留下來尚未掩埋干凈的各種痕跡,分明說明昨天晚上這里絕對有不少人在這里廝殺斗毆。

  如果前面的莊子真是南鎮撫司的兵營的話,那這事情,他南京錦衣衛千戶所,可就不能袖手旁觀了,無論是誰和南鎮撫司的人動手,顯然,這都是沒把他南京千戶所放在眼里。

  希望只是一群不開眼想打劫的蟊賊!

  他心里暗暗的祈禱著,但是身邊譚子謙的話,卻是將他的這希望打的粉碎。

  “欽天監的事情,汪千戶有所耳聞吧,昨日里,那欽天監的陳三秋等人出城,好像就是往這個方向來的,城里倒是有些人家,好像也派人跟了過去!”

  譚子謙苦笑道:“不是我非得要拉著汪千戶出城走這么一趟,只是今日呆在府衙里,只怕少不了這些扯皮尋人的事情!”

  “知府大人懷疑是這里……?”汪短溪倒吸了一口涼氣:“多少人?我說,要多少人跟著出來了?”

  “百余人總是有的,后來又出來了一些人,就不清楚多少了!”譚子謙嘆了口氣:“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要不然,這次的事情,真是捅破天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

  汪短溪站住了腳步,嘴里一片發苦,這個距離上,他已經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站在矮墻上的那個人的面目。

  在啞鼓巷里,他可沒少跟此人打招呼。

  而此人既然在這里,那陳三秋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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