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國師請出山 > 一百八十六章 人在家中,禍從天降
  劉家港碼頭上,熱鬧非凡。

  一輛輛大車從城內直接開到碼頭那那一艘多日不見動靜的海船邊,齊二和他的人,早就已經在這里等候已久了。

  “任爺!”

  齊二恭恭敬敬的對著當前馬車上的年輕人見禮,年輕人跳下馬車,看著他身后的人:“這些都是你的人嗎?”

  “是的,任爺,都是跟著小的在碼頭上混飯吃的,咱們自家的貨上船,自然不會用其他亂七八糟的人!”

  “將閑雜人等趕遠點,別讓他知道咱們的貨物是什么!”任東揮揮手:“你看著安排人吧,動作快一點,后面還有貨呢!”

  任東前面的船上,跳板已經搭了起來,索菲亞站在甲板上,朝著碼頭上的馬車揮揮手,任東笑了笑,也對著上面揮揮手。

  苦力們開始從馬車上卸下了貨,往船上搬運著,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錯,至于這一個個箱子里的貨物,沒人敢去惦記看一眼,這些箱子里的貨物是什么。

  任東很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清醒,這次的貨物大部分都是他采買的,價錢也是他談下來的,可以說,這是商行第一次的大買賣,他可不容出半點差錯。

  至于采買什么貨物,以什么價錢,抵達目的地后,預期最低是什么價錢,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做了足夠的功課。

  只要路上不出問題,這一趟的貨物安全抵達,他有信心最少能賺回五倍的收益回來。

  若不是他怕自己吃不住海上的風浪,他真的有心自己親自跑這么一趟了,他任東也就這點本事,除了為陳大人盡力的多賺點銀子,他也拿不出什么來報答陳大人的恩德了。

  齊二也在打量著任東的臉色,對于這位商行的二掌柜,齊二是絲毫的不敢怠慢的。

  這些日子以來,他可是真是痛并快樂著,他活了三十來年,從來沒有有像現在這么意氣風發過,若是以前有人說,他齊二能夠手下有上百的兄弟跟著他混飯吃,出事了有錦衣衛罩著他,他是肯定不信的。

  若是真有這種日子,那他齊二也不就成了大爺了,還用看誰的臉色。

  可現在若是再有人這么說,他一定哈哈一笑,再賞對一把大錢,夸對方有眼色。

  其實,那個讓他這一輩子想起來胳膊就隱隱作疼的夜晚,他就意識到了,自己靠上的這艘大船,根底只怕不是一般的硬。

  但是他那貧瘠的想象力,真沒想到,自己的靠山根底會硬到這個地步,為了支持他齊二在劉家港這邊坐大,居然城里直接來了一位錦衣衛百戶和一幫錦衣衛坐鎮。

  有了這幫人支持,他做事情真是肆無忌憚,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了。

  而往日里時不時就來踩他一腳的官府各個衙門,此刻也一個個都裝做看不見他的作為了,他可不認為人家是忌憚他齊二這個無名小卒。

  “任爺,在涼棚里休息會兒吧,有小的盯著這幫家伙干活呢,沒人敢偷懶的!”

  “好!”任東看看日頭,干脆的應了一聲,遠處甲板上的索菲亞已經不見了身影,想來也是去了船艙。

  “我讓你打聽的事情,你打聽到了什么沒有?”任東隨口問道。

  “這個真的不好打聽!”齊二有些為難的說道:“倒是聽過一些傳言,不過在劉家港這邊,極少看到沈家的船只,據說他們好像在外面有個私港,船只停靠在那邊進出貨物!”

  他猶豫道:“既然是私港,那想打聽都找不到人打聽!”

  “像蓮花崗那樣的私港嗎?”任東一下有了興趣,自家的船要是有了私港可以進出,并且轉運貨物的話,那自然比在碼頭上招搖的要好的多。

  “不清楚,不過,蓮花崗那邊,不算私港吧!”齊二搖搖頭:“那地方,大一點的船都進不去,也就一下小船可以進出一下,不過,以后那邊大概也沒人了……”

  “啥意思?”任東微微愣了一愣:“什么叫沒人了?”

  “任爺你不知道嗎?”齊二吃驚的看了任東一眼:“蓮花崗那邊,據說前幾天夜里海盜上岸了,正在一個村子的人,給屠的干干凈凈,臨走還一把大火,官府的人去的時候,火堆里連幾句囫圇尸首都找不到了!”

  “還有這等事?”任東心里微微一驚:“這事情我還真沒聽說過,這以后蓮花崗那邊的買賣,是沒法做了!”

  “誰說不是呢!”齊二撇撇嘴:“海盜那是輕易能招惹的嗎,蓮花池的人居然敢和他們來往,這被人屠的一個干干凈凈也是遲早的事情,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啊!”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很快,大車運來的貨物都已經上露出船,任東也起身:“船上裝貨了,碼頭上你可得多盯著點,別讓人有機可乘!”

  “任爺您慢走,只要船在碼頭上,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敢動咱們的船的腦筋!”

  任東回到鈔庫街,經過半閑齋的時候,他還朝著里面看了一眼,店鋪里的掌柜露出幾顆大牙,笑著和他打著招呼,一點都不像有事情發生的樣子。

  一絕堂和半閑齋隔壁挨著胳膊,雙方的關系是在是不算差,哪怕不是天天呆在一絕堂的任東,半閑齋的掌柜的也是認識的。

  回到了一絕堂,任東急匆匆的將齊二嘴里得到的消息,跟顧小憐說了說。

  “蓮花崗那邊出事,咱們這邊想再進貨可就難了,索菲亞的船出去,我問過了,一切順利的話,至少都要三個月!”

  “不能吧,我早上還看見老彭了呢,這些天人家替咱們找人上船,可沒少賣力氣,他和那邊那么誰,會不知道這事情?”

  “或許,是知道了,也不敢說什么吧!”任東想的比較多:“齊二那邊的消息,說是海盜上岸,屠了村子還放了一把火,這么大的事情,官府那邊不可能沒動靜的!”

  顧小憐想了想:“也是,若是真是這樣的話,他這個時候就應該老老實實的撇清自己,不能和那邊有絲毫的關系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得外面動靜,剛剛和任東打過招呼的那個半閑齋的掌柜,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顧小姐,任掌柜,我們東家說是得了一些好茶葉,想請兩位移步品鑒品鑒,不知道兩位得空不得空?”

  顧小憐和任東對望了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

  一會兒功夫之后,半閑齋的后院,彭永峰一臉嚴肅的對著兩人說道:“我想見陳大人!”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彭永峰。

  “那邊傳來消息了,蓮花崗的事情,不是他們做的!”彭永峰臉色微微露出猙獰之色:“而且,那邊也折損了兩條船,十幾個人!”

  “這和我們大人有什么關系?”顧小憐冷靜的說道:“這事情甚至我們今天才知道,陳大人那邊肯定也不知情!”

  “那邊已經放話出來了,這事情這邊不給個交代的話,南直隸這邊的海船,就不用出海了!”彭永峰說道:“我知道貴號這邊的貨物都準備齊全了,連人手籌備我都還幫了點小忙,若是因為這事情耽誤了貴號的海船出海,倒是陳大人遷怒下來,我可就真的冤枉了!”

  “若是你要解釋此事,你直接去求見陳大人就好,不用通過我們的!”顧小憐哪里會肯為陳三秋做主:“陳園所在,彭掌柜的你也是知道的!”

  “我這個身份,現在出門都不方便!”彭永峰有些為難的開口:“只怕我一出鈔庫街,就有人會找我過去問話了,官府中人的德行,我實在是信不過!”

  “在鈔庫街就安全了嗎?”任東有些奇怪:“他們要找你的麻煩,隨時也可以進來找你的麻煩啊!”

  彭永峰看了任東一眼,有些疑惑:“任掌柜,我這鋪子,挨著一絕堂啊,陳大人現在多大的名聲,你怕是還不夠了解,若沒有真憑實據來找我麻煩,我求助于兩位掌柜的話,那來找我麻煩的人,可就自己有麻煩了!”

  “我明白了!”任東恍然大悟,感情是自家大人兇名太盛,哪怕自己和顧憐兒這樣的人,都可以庇護其他人了。

  若是沒有證據得罪自己和顧憐兒的話,人家是怕招來自家大人的報復啊!

  “消息我可以替你傳給我家大人,不過,我家大人會不會來見你,那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了!”顧憐兒嘆了口氣:“我家大人如今韜光養晦,也是等閑不愿意出門的!”

  “沒事,我等著就是了!”彭永峰一咬牙:“知道陳大人知道,我在此事中無關,我就知足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顧憐兒和任東離去,彭永峰身后的屋子里,鄭富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老彭,那陳三秋會過來嗎?”鄭富的臉色不是太好,前幾天出事的那一晚,他本來不用去蓮花崗的,只是心血來潮他走了那么一趟,差點就沒回來。

  若是他見機的快,他也和他的那些親信一樣,變成蓮花池的冤魂了。

  “不好說,陳三秋最近鬧的事情挺大的,據說也殺了不少人,這個時候,他也在風口浪尖的,會不會出來真不好說!”

  彭永峰猶豫了一下:“當家的,敢下這樣的黑手,能下這樣的黑手的,其實沒多少人的,陳三秋有這個膽量和實力,會不會是他……”

  “不會!”鄭富果斷的搖搖頭:“能將咱們大當家的意思遞到錦衣衛指揮使那里去的人,不可能看的上這區區小利,殺人劫財,那些官兵分明是沖著錢財來的,陳三秋都有了自己的船,要去做海貿生意了,為了這點小錢,他還不至于!”

  “如果不是他,但是因為這事情,他的船不能出海,他會不會遷怒咱們?”彭永峰有些心虛:“以前是沒看出來,此人的殺性是如此的之大,若是再惱了此人,我只怕沒法在南京城里呆著了!”

  “只要他想做海上的生意,這個事情,他就不能不管!”鄭富咬牙切齒的說道:“南京官面上,人夠狠,膽子又大,咱們能只得上的就只有他了,這個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不給死去的兄弟一個交代,我是不會離開南京的!”

  他哼了哼:“消息我已經傳回去了,若是我回不去,自然大當家的會另外派人來找陳三秋,不過,那就不是請他幫忙,而是興師問罪了!”

  “哎,這幫天殺的官兵……”彭永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一直等到了天黑,也不見隔壁的動靜,就在半閑齋都打烊了,兩人以為陳三秋不會出現的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

  “彭掌柜,我們東家備下了一桌酒菜,想起彭掌柜過來喝一杯!”

  “我也你一起過去!”鄭富看了看彭永峰猶豫的臉色:“他人都來了,我難道還沒膽子見他不成!”

  走到隔壁,兩人陡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白日里在店里忙碌的那些伙計,變成了一個個帶著兵器的黑衣少年,,少年們冷冷的看著他們兩人走進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在后面的廂房里,一桌酒菜熱氣騰騰,陳三秋坐在桌前,也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走進來的兩人。

  隨他們進來的黑衣少年,反手關上的屋子的門,兩人對著陳三秋拱拱手,在陳三秋的示意下,坐到了桌邊。

  “事情我今天才聽說!”陳三秋示意對方稍安勿躁:“具體是個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況,大概明天會有比較詳細的消息,之所以我親自過來,是聽說,鄭當家的,要讓所有南直隸的船都出不了海?”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這不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嗎?”

  “這事情是官兵干的,我的船和人都有損失!”鄭富恨恨的說道:“我親眼所見,動手的人進退有序,人多勢眾,而且,手中的兵器,也不是一般的強人所為!”

  “不要和我說這個!”陳三秋皺著眉頭:“我說事情如何,明天知道知道,我就是想知道,這個事情和我有一毛錢關系嗎?”

  “陳大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幫強人如此肆無忌憚,若不將此事查明,恨恨的報復,海龍王的威名何在,若是海龍王的威名受損,那么,被海龍王庇護的船只,在海上也就有膽大妄為的人敢動了!”

  彭永峰轉圜道:“這個頭不能開,否則,就連大人的買賣也是會受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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