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季望舒眉頭緊皺,“母親,你意欲何為?”
“我能意欲何為?”長公主婉婉一笑,“當然是做一個好的婆母了。”
言罷,她瞟了一眼身后低著頭的丫鬟,“玉簪,出來。”
丫鬟乖巧應是,謙卑的低著頭走了出來。
“我既是身為婆母,贈我兒媳一個丫鬟,也是使得的吧。”長公主平靜道。
季望舒打從聽到玉簪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抿起了唇,“不必了娘,她身邊有很多的丫鬟侍女,不缺這一個。”
“婆母贈的,和其他侍女可不一樣。”長公主目光落到喬連連身上,笑地意味深長。
季云舒還想再說些什么,長公主冷冷道,“我已經退了一步,你可不要再逼迫我,到時本宮做出什么事來,你也想不到。”
逼得季云舒不得不閉上嘴。
喬連連站在一旁,只覺得頭皮一麻。
這個侍女可非同尋常。
如果她想和季云舒在一起,就一定要收下,因為這是未來婆母給的好意。
如果拒絕,就是扼殺了和季云舒在一起的可能。
現在,長公主是在逼迫她做選擇。
接受,還是拒絕?
這個問題太有誘惑力,就連季云舒都沒了把握,忍不住往喬連連身上飄。
眾目睽睽之下。
喬連連雙拳緊握,內心無比掙扎。
她有心拒絕掉這么一個明顯的麻煩,但是當想到以后與季云舒再無交集,她便怎么都說不出口這話。
好大會子,喬連連露出一個淺笑,“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長公主好意。”
經過李春花的一番培訓,現在她行的禮雖說不上特別優雅美麗,但也看著有模有樣了。
長公主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冷笑一聲,“既然你收下了,就得好好對待這丫鬟,我可不希望聽到她有任何不好的消息。”
言罷,她不等周遭人反應過來,轉身離去。
一眾長公主府的丫鬟跟著她,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連心院。
丫鬟玉簪自是留了下來。
她模樣秀麗,人也乖覺,十分謙卑的走到喬連連跟前,低聲道,“玉簪見過夫人,以前在長公主府,玉簪是負責為長公主梳發的,以后玉簪便也為夫人梳發吧。”
喬連連的表情頓了一下。
好一個玉簪。
別人家丫鬟都是等著主子安排活計,她倒好,看似謙卑,實則一上來就把自己的活計給安排好了。
最關鍵的是她選的事情很討巧,既不會因為觸及到喬連連的忌諱而被拒絕,又能日日在喬連連跟前晃悠,從里到外透著滿滿的心機。
顧鵲也看明白了,瘋狂暗示她娘:絕對不能把這個丫鬟放在身邊,絕對不能啊。
喬連連捏了捏大閨女的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啊。”
算是應承了將梳頭的活計給了玉簪。
顧鵲表情如喪考妣,只覺得娘親有點傻的過了頭,怎么能將一個明顯不懷好意的毒蛇安在自己身邊。
玉簪卻一臉驚喜,同時含情脈脈的瞟了一眼季望舒,嬌羞的垂下了頭。
喬連連在旁邊看著,笑容愈發詭異莫測。
直叫季云舒接連倒抽涼氣,恨不得將玉簪扔到十萬八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