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隆帝和皇后來到皇祠之上,看著這供奉的歷代先皇牌位,興隆帝落了淚。
他跪在地上,直接磕了三個響頭。
“列祖列宗,孩兒讓你們失望了……”
興隆帝悲痛欲絕,極為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他跪在這里,回想著自己一生,雖然有遺憾,有不甘,但是這一輩子過去,此刻的他,反而越發的平靜。
他對待自己的死亡,一直都無法釋懷,但如今,突然釋懷了。
至少,他臨死之前,他做了很多事情,為大業謀得了后路。
謀得了至少他認為的安定!
雖然這不見得是萬全之策,但是卻是最好的選擇了!
“皇后,跪下!”
興隆帝此刻開口,這話說完之后,皇后立馬跪了下來。
“朕要你在歷代先皇面前發誓,你是我姬家兒媳,是我姬家之人,生的是我姬家骨肉,這天下,你要竭盡全力,交到昌兒手里!”
興隆帝開口,皇后沒有任何猶豫。
“姬家列祖列宗在上,興隆帝之妻,白顏菲在此發誓,守護大業天下,守護姬家天下,讓我昌兒,順利登基!”
“如若有悖此言,九泉之下,我死后動蕩不安!”
白顏菲直接發誓,讓興隆帝無比滿意。
“菲兒,謝謝你……”
興隆帝笑著開口,嘴角的鮮血,再次流下來。
這一刻,他心中的事情,都已經了解,倒在了白顏菲身上,昏迷過去。
白顏菲急忙將興隆帝弄了回去,數位太醫輪流診斷,只求能讓興隆帝再多活一段時間。
但是……
依舊無用!
“皇后娘娘,陛下的命……怕是只能維持三日……”
這些太醫們說完,也都跪在了地上,無比痛苦!
皇后聽到這話,更是強做鎮定!
如今,她不能堅持下去的話,那這大業天下,才真是岌岌可危啊!
……
與此同時,白飛飛已經架馬來到了大王村,王淵第一時間便受到了這個消息,早早就來到大王村村口等著白飛飛。
很快,白飛飛一人一馬而來。
這一次,她事態著急,自己前來,見到王淵之后,也是一笑。
“王兄,這嶺州之事,怕是逃不過你的眼睛,我還未來到大王村,你就早早相迎了啊!”
白飛飛下馬拱手一拜,笑著開口。
王淵一笑,并未在這話題糾纏,而是笑道:“這個時候,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此話一出,白飛飛也笑了起來,“王兄,你果然見識不凡,這一句話,還真是一語雙關啊!”
這個時候,就很明顯了,他對大業此刻的特殊時期,無比掌握。
其次,便是這找他有事情,很顯然,也被他斷定明確,知道自己過來干什么的了!
“大業動蕩,朝廷變故,皇后一人獨木難支,白家,難道不去支援一番么?”
王淵笑著開口,并未有所隱瞞。
此話說完,白飛飛嘆了口氣,臉上有些糾結之意。
“王兄,實不相瞞,我正式為這件事而來啊!”
白飛飛看著王淵,很是苦澀。
說真的,她這一路上,都在思索。
這大業動蕩,白家到底如何自居?
是甘心成為一臣,還是在這亂世之中,分一杯天下呢?
他想不明白,擔心無比。
對于此,王淵忍不住說道:“白家,沒有考慮清楚么?”
王淵覺得,這種局勢,白家應該想的很明白才對啊!
如今這般朝政,白家的選擇雖然多,但是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會選擇一條至尊之路!
白飛飛點了點頭,“我父親正在糾結,不知道如何選擇。”
“是為了大業天下,輔佐我姑姑,還是在這動蕩當中,掌控天下,都沒有任何定論啊!”
此言落下,王淵嘆了口氣,反而說道:“這種事情,其實你們應該自己去斷定。”
“你們白家是愿意成為股肱之臣,還是說,想要謀取天下,都是你們白家自斷之事,旁人能給你什么意見呢?”
王淵這番話倒也是有道理。
這要看他們自己如何去做了。
白飛飛在嘆了口氣,“如果知道,就不會來詢問王兄了。”
王淵看著白飛飛,許久之后,這才開口說道:“如果我是你們白家,自然是為了至尊之路,你們有著皇后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如果不去利用,豈不是暴遣天物?”
“還有,爭奪天下的,不僅僅是你們白家,與其幫助旁人爭奪天下,勞心勞力,為何不自己動手呢?”
“再者……天下只有一個主人,無論白家做了多少,終究是水中月,動蕩不堪之時,自然無事,可是一旦花好月圓,難免白家不會被卸磨殺驢。”
王淵直言相告,又不是沒有條件,為何為他人奪得天下?
更何況,還有盛家覬覦!
當然,這番話王淵之所以說出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他直言相告,不想隱瞞什么。
如果站在旁人角度上他自然希望白家幫扶皇后了!
白飛飛聽到王淵這話之后,神情微變,看著王淵的目光,帶著一絲絲的敬佩之意!
她敬佩的不是王淵的思維,而是王淵這番話的膽量和決心!
要知道,這個選擇,就連自己和父親都沒有做出來,反而這個王淵,直接做出來了!
實在是……
果斷!
“王兄,你果然不凡……”
白飛飛笑了一下,隨后開口道:“只是……我白家雖然如此近水樓臺先得月,但是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淵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忍不住問道:“這是為何?皇后是你白家之人,這大業江山,你們最有機會才是啊!”
白飛飛嘆了口氣,這才緩緩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還好了,只可惜,我那位姑姑,與興隆帝之間,可是年少結識,恩愛有加,興隆帝之所以放心讓我姑姑掌管朝廷,就是因為,我姑姑不會將江山,輕易交給我們白家。”
這話說完,王淵有些震撼,這些往事,他確實不知道。
“如果興隆帝和我姑姑說,讓她無論如何的都要守護姬家皇室大業,她定會誓死做到的,我父親和我的糾結,或許就是在這里吧。”
白飛飛說出心里話,也讓王淵明白,此事之難,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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