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日后新任江南府知府謝啟要在府衙進行選官的告示貼出來之后,整個揚州都因這一爆炸的消息炸開了鍋。
“什么!這謝啟好大的膽子!”
“他竟然敢真的將我們世家的人從府衙除名了?也太囂張了吧!”
“是誰給他的膽子?”
“......”
一時間,或是摔杯或是砸桌的場景出現在了每一個被除名的世家之中,嚇得家里的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謝啟此番動作,無疑是將他們整個江南世家的臉面放在地上踩了又踩。
想到此處,各個世家的當家人坐不住了,立刻派人去將他們在春和院中的族人給接了回來。
不過還沒等他們找上門去,緊接著從府衙傳出的命令卻是讓他們心神大亂,不約而同的前往了司馬家。
司馬家作為江南最大的第一世家。
府中百步一亭,五十步一榭,美景更是數不勝數,美不勝收。
不過此刻的世家們卻是沒有心情欣賞這眼前的美景了,他們圍在水榭中看著中間的一個墨發白須男子有些著急:
“謝啟這黃口小兒也太過分了,這是明擺著和我們江南的世家開戰啊!”
“我們絕對不能讓這個黃口小兒騎在我們的頭上!”
“就是,必須讓他嘗嘗我們的厲害!讓他知道我們江南世家是不好惹的!”
聽到賈家家主賈自成這話,聞家家主聞樂至輕微的皺了皺眉,有些不贊成道:
“此事需從長計議,謝啟是秦王殿下要招攬的人,要是我們此番動手的話,秦王殿下只怕會是不滿。”
見聞家家主發話了,角落里的蒙家家主才停止了裝死,點了點頭附和道:
“聞家主說得對,我們切不可因小失大,要是觸怒了秦王殿下那就得不償失了。”
賈自成聽到兩人這個鼻孔一噴,瞥向兩人冷哼道:
“我道是誰唱反調,原來是你們倆啊,果然家里的人沒被府衙除名就是不急。”
說到此處,賈自成湊到了聞家家主聞樂志面前,狐疑的打量了他兩眼。有些陰陽怪氣道:
“哎,我說聞家主,謝啟那小兒給了你和蒙家主多少好處啊,你們要這么為他說話,也說來給我們這些家主們聽聽啊!”
賈自成這么一說,其他家主看兩人的眼神立刻就不對勁了。
“你們兩個別忘了我們整個江南的世家才是一個整體。”
“當叛徒的后果,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眼看著場上的形勢對他越來越不利,聞樂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著賈自成怒目道:
“賈自成,老子什么時候收好處了?你別血口噴人!”
“被除名是怎么回事,你們自己心里清楚!我家宏圖可是提醒過你們家的小子了,就連蒙家的小子也大老遠的跑去提醒他們。可是沒人聽他倆的。”
“這總怪不了我們身上了吧!”
聽著聞樂志的一番話,家主們紛紛偃旗息鼓。
雖然聞樂志這些話都是事實,但賈自成聽了這話還是有些不服氣,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花言巧語,江南的世家都是一個整體。說好共進退,結果大家都沒退,就你們兩家當了逃兵,這不是叛徒這是什么!”
本來聞樂志都沒打算把話說這么絕,聽見賈自成的嘀咕聲,不由得冷笑一聲道:
“我聞樂志坦蕩一生可不愿意被人扣屎帽子,既然你要把話說這么絕,那我們也好好掰扯掰扯。”
“本來謝啟和我們世家該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的。是誰提議要為難為難他的?不是你賈自成嗎?我可是一直不贊成為難他的!”
“還不是你賈自成以為他是個袁天磊那樣的面人。可以隨便揉捏?現在這個局勢,是你害的!”
聽到聞樂志的話,眾人也紛紛想起了提議為難謝啟的就是賈家主。
想到家里的不利局面都是賈家主帶來的,眾位家主看向賈自成的眼神也變了,不再以賈自成馬首是瞻了。
賈自成也注意到了水榭中微妙的氣氛,他之所以先發制人就是為了避免這種場面出現的。
見甩鍋不成,此刻賈自成已經急眼了,他將手往聞樂志的衣袍邊一伸:
“聞樂志,你個叛徒少給我轉移話題。老夫給你拼了!”
“誰怕誰?就允許你嘴炮我,不允許我罵回去?”
見賈自成的手伸了過來,聞樂志也不慌,徑直對著那只伸過來的手掐了過去。
“啊!聞樂志我要殺了你!”
被聞樂志這么一掐,賈自成眼睛都氣紅了,整個人就朝著他撲了過去。
此刻江南四大世家之二的賈家和聞家像兩個稚童一般,抱在一起撕打了起來。
司馬家的當代家主司馬遲之前一直聽著眾人的議論沒有說話,見僅僅是喝了口茶的功夫兩人就打起來了,他將杯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拍:
“夠了!你們還不趕緊上前將他們兩人分開!”
聽到司馬家主這話,其余家主們才反應過來迅速分成了兩撥,一撥人抱住了氣得臉色茄紫的賈家家主,另一撥則是攔住了要發起猛烈進攻的聞家家主。
雖然是被抱住了,但兩人的嘴皮子可是沒停下來,你罵我一句我罵你一句。
頗有潑婦罵街之勢。
要不是還有一堆人隔在兩人中間攔著的話,只怕是又要打起來了。
看著眼前這糟心的一幕,司馬家主司馬遲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道:
“老賈,老聞!你看看你們兩個現在還有半分身為世家家主的氣度嗎?就跟鬧市里的潑婦罵街一般!”
顯然司馬遲的話是有效的,見司馬遲這么一說,罵得正酣暢淋漓的兩人停了下來,各自不服氣的對著對方冷哼了一聲,扭頭坐了下來。
見場面得到了控制,司馬遲才松了一口氣,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
“好了,各位家主們別吵了。你們的來意我知道了。”
聽見司馬家家主這么一說,一旁的狄家的家主立刻說道:
“司馬家主,你說這事怎么辦啊?”
狄家家主問出的這話,也是除了蒙家和聞家之外的家族都想知道的,畢竟他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不想要自家的族人被府衙除名。
司馬遲用稍安勿躁的眼神望向眾人:
“諸位家主你們別著急,聞家主說得對!謝啟動不得,老夫打算親自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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