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誠昭跟寧和帝說了幾件在這里住著的事情,以示她真的過得很好,寧和帝便也放心了。
他重新坐回廊下的位置繼續扎燈。
郭婷菲還在扎,可她實在是沒掌握好技巧,除了圖案畫得還不錯,扎燈真的沒有成功過一個,總是看起來已經扎好了,結果剛要將畫好的畫糊上去,燈就散開了。
喬寧清耐心也極好,每一次都給她重新扎好,讓她將她畫好的畫給糊上去。
一來二去的,郭婷菲這會也徹底放棄了,只負責畫畫,喬寧清負責扎燈。
皇甫景和等人也都在這里,上官凌風他們是不敢來了,怕寧和帝在,一不小心沖撞了他。
也是老莊主特意交代了,讓他們別過來打擾寧和帝。
——人家是過來看誠英那孩子的,還有跟羅奕清敘親的,他們總是往前湊算怎么回事兒?
至于蕭瑜明和喬文淵兩個,他們就管不著了,蕭瑜昕也同樣如此。
只要皇甫景和等人愿意帶著,那他們就隨他們跑來這里。
好在,兩家離的也不遠,蕭瑜昕就算身邊只跟著一個上官家的仆從或者是羅家的仆從,那他們也都是放心她在外面跑的。
——主要是蕭瑜昕也是有郡主爵位在身的人,她身邊同樣跟著暗衛的。
再者說,洛河鎮這里有藍柏玝帶著暗營的人在,又早就將洛河鎮這里清理了一遍又一遍,洛河鎮的安全度比之寧京城也不差什么了。
要不是這樣,寧和帝來到洛河鎮這么幾天時間了,沛城府府衙和慶安縣縣衙怎么會沒有得到消息呢?
就是藍柏玝帶領的暗營之人遮掩了他的行蹤,同時,也攔住了消息往外頭隨意傳遞。
這也是寧和帝的意思。
他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陪肖誠英和羅奕清幾個孩子一段時間,然后再繼續他的計劃。
洛安平削竹子的手藝也十分好。
肖誠昭也坐在一旁跟著寧和帝學。
皇甫景和見寧和帝那般溫和耐心地教導她,跟幾個弟弟相視一眼,除了五皇孫皇甫景夙神情淡然,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心塞。
尤其是皇甫景和,想到自己在京中頭一次跟父王,長兄他們學扎燈的時候,大哥就總是笑話他手笨。
父王也只是笑而不語,從來沒有如此耐心。
而寧和帝那會對他也是頗為無奈,也沒有現在對肖誠昭那般耐心。
皇甫景和想到這些,心頭忍不住有些小酸澀。
蕭瑜明倒是習慣了,他已經對自己有了清晰的定位:不管是在家里,還是在宮里,亦或是在這里,他們家啊,男孩總歸是不如女孩兒受寵的。
要總是比著來想,那得郁悶死。
所以,他現在已經不再想了。
反正,家中諸位長輩也不是不疼愛他們,只是不如女孩們罷了。
寧和帝倒是不知道皇甫景和的想法,若是知道,定然也會翻白眼告訴他:他小時候學扎燈,那是笨嗎?那是完全的朽木不可雕。
從來沒見過動手能力這么差的人。
也幸虧是自己家的孩子了,但凡是旁人家的孩子,寧和帝都要搖頭,這得是吃了多少大白蒜才生出這么個玩意兒——完全就是湊數的。
也就是后來扎得多了,皇甫景和才終于“勤能補拙”,將扎燈這個手藝算是學會了。
可要讓他扎寧和帝扎出來的那種精致九轉宮燈,那還是不行的。
也不是那玩意兒多復雜,主要是他跟郭婷菲一樣,扎不穩,一動就散架了。
這東西看著簡單,實際上是很考驗手上的功夫的。
看,人家小姑娘肖誠昭就聽寧和帝講解了一次,馬上就能扎出一個小圓燈。
寧和帝很是贊賞地點頭,“比你二侄兒要好多了。”
其他的倒也沒有像皇甫景和那般愚鈍,好歹學這個還是很容易學會了。
尤其是皇甫景夙。
那動手能力杠杠的。
看,他還扎了一個三層了鏤空九轉宮燈。
郭婷菲滿是星星眼地看向這個小小少年,“小五也太厲害了吧?”
皇甫景夙微微一笑,“表嬸過譽了。”
這不過是小道,在他看來并不算什么值得稱贊的東西。
寧和帝含笑點頭,“不錯,小五多扎幾個,給你姑母也扎一個。”
皇甫景夙點點頭,“是,祖父。”
郭婷菲羨慕地看了一眼肖誠昭,肖誠昭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她這是以為二伯是讓小五給自己扎?
肖誠昭不由一笑,道,“你不用羨慕,喬世兄也會。”
郭婷菲訝異地轉頭看向喬寧清,喬寧清含笑道,“嗯,我給你扎一個,你喜歡什么圖?”
郭婷菲立馬眼睛一亮,“都行,只要是你扎的都好。”
在場眾人不由一笑。
安林侯夫人這會帶著人端著茶點過來,“都嘗嘗,這是廚房新做的元宵點心,你們看看味道可好?”
寧和帝放下手上的燈,凈手拿起糕點嘗了嘗,“嗯,都不錯,給誠英送去了嗎?”
安林侯夫人笑著道,“送去了。二爺覺得好就好。還有元宵,廚房做了好些口味,甜的咸的都有。”
郭婷菲驚詫,“還有咸的?!”
安林侯夫人含笑點頭,“是啊,怎么?菲兒沒吃過?”
郭婷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確實是沒吃過。”
喬寧清連忙道,“那你還是別嘗了。”
不吃咸的元宵的人大概率都是接受不了的,還會影響胃口。
寧和帝笑,轉頭對安林侯夫人道,“你準備等誠英坐滿月子再走?”
安林侯夫人點頭,“是啊,二爺。京中也不用我操心,有老大家的在呢,她能處理好府里的事兒。”
寧和帝頷首,“嗯,那誠英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安林侯夫人行禮道,“二爺言重了,誠英那孩子也是我侄女兒,我這個姑母本就應當盡一份心。”
寧和帝點點頭,“上官家那邊,你可送了節禮?”
安林侯夫人笑著道,“正打算派人送去。”
寧和帝轉頭對洛安平道,“讓人也將節禮帶上。”
洛安平應下,起身走到垂花門那邊吩咐了一聲。
暗中的人自然就去辦了。
郭婷菲還有些不明所以,喬寧清道,“這是二伯特意給上官家準備的節禮。”
郭婷菲這才恍然,不過她挺好奇的,“我怎么感覺二伯沒出過門啊?那他的節禮是哪兒來的?”
喬寧清:……
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跟郭婷菲解釋。
難道說寧和帝是當今陛下?
說他明面上輕車簡從,但暗地里依舊跟著大批的人手,大批的物資?
就算寧和帝能忍受一路風餐露宿或者是平民百姓的生活,可他身邊伺候的人敢這樣放任他經歷這些?
想也知道不可能的!
所以,事實上寧和帝的這次南巡,明面上沒跟什么人,暗地里該跟的人卻一個都不少,該帶的東西也絕不會少了。
不過呢,這次南巡寧和帝是花的自己內庫的錢,所以倒也無妨。
朝中眾臣們也才沒有反對。
——開玩笑,寧和帝有錢自己花,他們能說什么?
但要是他需要動用國庫的錢來玩,那就不行了。
大寧帝皇也是有俸祿的,不過俸祿當然是比任何官員皇親的俸祿都要高。
再就是各國進貢的東西,那也是有進入皇帝內庫的份例,這些,都是大寧帝皇來錢的地方。
再就是在皇家開設的一些商鋪中參股,以及抄家時對于抄沒的罪臣財產的一部分的收益等等。
而寧和帝這個人比之先帝寧仁帝更加精打細算,從他當初給羅奕清補撫恤金就知道了。
從原沛王府中抄沒東西,然后轉頭就將這其中的一些沒什么記號的送去給羅奕清當成暗營給予他的撫恤金。
這一進一出之間,直接空手套白狼,還得了名聲。
這樣的事例還有很多。
包括這一次對于秦王等人的處置,抄沒的財產自然也都是一部分進入國庫,小一部分進入他的內庫,再就是剩下的給一部分負責前去抄家抓捕的衙役等人的獎賞,最后的一部分就是給東疆那邊戰死的將士們的家屬的撫恤了。
看看,這又是不用花錢就又辦成了各種事兒的實例。
甚至還能給國庫增加收益,給自己也增加收益。
因而,在大寧,帝皇是很喜歡抄家這個律法處置的。
當然,沒有觸犯律法的人家,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抄沒對方的家財。
只是么,那些家中豪富的人都清楚,任何時候都不能讓皇帝陛下感覺自己缺錢了,所以,日常如邵家這樣主動獻捐的人家還真不少。
如此,正常的賦稅加上這些人時不時的獻捐,再加上寧和帝對錢財的精打細算,大寧的國庫可以說是歷代以來最充裕的。
若非如此,寧和帝怎么可能會想著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一舉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呢?
甚至他都已經開始計劃要對跶拓和西昌等國動手了。
此戰若是能大勝,那此后大寧百年便能徹底安然無虞了。
接下來太子和太孫就能有一個相對安寧的環境來大力發展大寧,讓大寧國力更加強盛,也讓大寧百姓生活更加安寧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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