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把安排好寨子里的事情之后,就帶著幾個人返回了莊子,洛凡也早已經回到莊子。
在黃昏的時候,一隊人馬來到莊子前面。
箭樓上的巡哨的莊人,在看到人馬之后,臉上都露出一抹謹慎。
“好像,是官兒。”張繚皺著眉頭說道。
官兒?怎么會這時候洛家莊?
張繚等人把消息傳給洛凡的時候,洛凡急慌的穿好衣服,打開莊門迎接。
只見莊子外面,周天雄騎著一匹老馬,身后跟著十來個騎著馬的衙役,看到洛凡打開大門口,才笑著臉迎上來。
“洛坊主。”周天雄抱拳一笑,
洛凡不知何意,也跟著笑了問道:“周兄怎么想起來我這莊子?”
周天雄皺著眉頭,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盡情緊急,提前給你通知一下。”
看到周天雄的神色發沉,洛凡皺眉問道:“周兄,難不成是雍州城的消息?”
周天雄點了點頭,說道:“是。”
“你可能還不知道,雍州城的守軍死傷過半,恐怕這兩日就要破城了,雍州城一破,首當其沖的就是永安城,而你這莊子又在官道上,戎狄不可能看不到。”
“我勸你還是帶著家人,趕緊前往內城,這樣也安全一些。”
周天雄畢竟受洛凡的恩情,這才特意跑來一趟。
聞言,洛凡的臉色有些凝重,
“娟子,掌茶。”
“不用了,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你早做打算,實不相瞞,永安城知縣已經帶著家人跑了,錢家,王家也都前往內城了。”
“聽說雍州城那邊,尸骨都堆成了山,戎狄是見人就殺!”
“不多說了,再晚些就不好回去了。”
說罷,周天雄躍身上馬,回頭對洛凡再三吩咐道:“洛坊主,您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早些做決定吧。”
望著逐漸望去的一隊人馬,洛凡的臉色微微發沉,只覺得肩膀上的壓力更重了些。
搖了搖頭,盡量將腦海中的不快散去,洛凡轉身回莊子。
“凡哥,面前有難民在爭搶。”突然站在箭樓之上的張繚,墊著腳,指著前方說道。
只見正前方,三輛馬車一陣狂奔,數百個難民緊追不停。
最后面的一輛馬車上,早已經被幾個難民涌了上去。
兩個趕馬夫被難民隔了脖子,踹下馬,待勒緊韁繩,這群難民就像是瘋狂一般,撲上一那匹老馬,刀子不斷地朝著老馬身上亂捅。
很快渾身失血的老馬就支撐不住,轟的一聲倒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嘶叫聲。
那些饑不擇食的難民,沒等老馬斷氣,就拼了命的拿著小刀子割馬身上的肉往嘴里塞。
一些手中沒有刀子的,就用牙齒咬。
甚至,就連那兩個倒霉催的趕馬夫都被一群難民撲上去一頓啃噬。
看到眼前如此恐怖的一面,不少人都嚇得身體顫抖,一些婦人臉色都煞白。
洛凡不僅攥緊拳頭,臉色冰冷。
另外兩輛馬車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一眾難民瘋了一般的涌上去,老馬的身上全都是被石頭砸的傷口,渾身血淋淋的止不住。
轉眼間,又有一輛馬車被難民撲了上去,捅死上面的趕馬夫后,一群人拿起刀子不斷地去捅馬肚子。
“昂!”
老馬發出陣陣嘶叫聲,可憐的老馬在地上掙扎了一陣子之后,便斷了氣。
那群難民,就像是瘋狂了一半,最對著馬身上的傷口就是一陣撕咬。
就連被割了脖子的馬夫都不放過,轉眼間,上身的肉就被涌上去的難民割的一干二凈。
難民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螞蟻一樣,瘋狂的涌過來,馬車上所有能搶的,能吃的全部洗劫一空。
最前面的一輛華貴馬車,趕馬夫拼了命抽著馬屁股,兩個持刀的高手,驚慌的對著撲上來的難民一陣揮砍。
“砰!”一個高手,被難民扔過來的石頭砸到腦門,頓時從馬車上滾落下來,一群難民趁著還沒斷氣,就撲上來一陣撕咬,高手痛的一陣慘嚎,不一會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