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洛凡聲音落下的瞬間,在箭樓上瞭望的張繚喊叫起來:“戎狄騎兵又來了。”
聞言,本來喜笑顏開的眾人嚴肅起來,紛紛的登上箭樓。
洛凡也登上箭樓,看到眼前數百騎兵,逐漸靠近。
眉頭不由緊皺,洛凡面色沉重。
“恐怕有五百多騎。”李牧山的聲音有些發顫。
“這應該是附近所有的騎兵了。”洛凡冷聲道。
張虎手持巨斧,臉上露出一抹怒意,叫嚷著:“這群狄狗是不死不休了?”
李牧山擦了下額頭的冷汗,顫聲道:“現在怎么打?”
“我們棄村吧?我們的戰馬夠多,騎著一路朝著江州狂奔,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一個營兵恐慌的說道。
聞言,洛凡的臉色瞬間一凝,冷聲道:“在敢說擾亂人心,就將你扔到莊子外喂狗。”
那營兵當即被洛凡的這句話嚇得面色蒼白,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洛凡望著遠處轟隆隆過來的戎狄騎兵,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肅殺。
“備戰。”
隨著洛凡的一聲令下,莊子里的人全部弩弓上弦,婦人也瞪著梯子爬上院墻。
就連江雨和小喜都那些弩箭,趴在墻頭,露出腦袋往外探。
幾個孩子抱著一把弩箭,幫著上弦。
在看到莊子里的婦孺都尚且悍勇無謂,這群營兵不由的浮現一抹愧色。
李牧霸道怒喊:“婦孺尚不懼死!我等兵將難道連孩童都不如嗎?”
五個營兵咬著牙,抽出樸刀,拿起繳獲的短弓蹬蹬上箭樓。
戎狄的騎兵逐漸的靠近,轟隆隆的馬蹄聲仿佛踩在每個人的胸口一般,壓的眾人都喘不過氣來。
但是這群莊人依然沒有絲毫退縮的樣子,全都探著腦袋,目視著前方。
洛凡面色沉重,盡量的控制自己的聲音,他是莊子的主心骨,他若是怕了,那正在莊子都亂了。
朱依柔抱著一把弩箭登上箭樓,伏在洛凡的身邊。
洛凡見狀,登時咬牙道:“你過來干什么?下去。”
朱依柔俏臉蒼白,難得的倔強了一回:“我不。”
洛凡微微一顫,手指捏的發紫,無奈道:“身子不要暴露在外面。”
朱依柔乖巧的點頭,然后再蹲下身子,從箭窗觀察外面的狄人。
轟隆隆,五百騎兵揚起陣陣塵煙,伴隨著數百狄人的嘶吼聲,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在這群騎兵的腰間,不少都掛著一個滴血的頭顱,顯然這群騎兵剛屠殺了一群難民。
“這群畜生!”馬良紅著眼,聲音都有些發抖。
不是害怕,而是怒!
莊子外的這些戎狄并未貿然進攻,望著外面倒在血泊中的戎狄,這群人都謹慎起來。
那些騎兵在繞著莊子觀望了一陣后,馬上吹響口哨,一眾人散開尋找莊子的薄弱點。
“他們手中有盾牌!”馬良皺著眉頭。
五百多騎兵,手中還有盾牌,確是很棘手。
前面一批戎狄手持盾牌,逐漸的靠近莊子,顯然這些騎兵謹慎了許多。
“已經進入射程了。”
李牧山道。
“再等等,讓他們在靠近點。”洛凡皺著眉頭。
“用戎狄的短弓對外射幾下。”
馬良聞言,拿起戎狄的短弓,和幾個莊人全都朝著外面拋射了幾下。
故意造成射程很近的假象。
只是外面的戎狄并未上當,想想也是,外面數百個被扒光的戎狄的尸體,有點常識的也知道莊子里的弓箭射程不可能這么近。
天色逐漸陰暗,下起小雨,灰蒙蒙的雨中,一個虎背熊腰手持巨錘的狄人,騎著一匹高大的戰馬,冷冷的目視著莊子。
“那應該是讓戎狄騎兵的千夫長。”李牧山倒吸冷氣。
戎狄每一千騎兵設立一個千夫長,能當上千夫長的,都是戎狄部落中最強壯的漢子。
此時洛凡哪還敢小瞧對方,這千夫長光是眼神就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