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地牢。
一個雙眼血紅的漢子,怒聲的吼道:“你們放我出去,我張繚無罪。”
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個面色清秀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的目光落在張繚粗獷的身上,不由的搖了搖頭:“終究是邊境來的粗野漢子,只懂得蠻力。”
“堂叔,隨便讓官爺找個理由,判個秋后問斬就行了,何必要大費周折的三堂會審?若不然我讓人在他的飯菜中下毒也行。”
錢文淵眸子落在錢楓的身上,眉宇間露出一抹怒意:“我給你說了幾次了,不要隨意殺人,若是耽誤了我的仕途,你承擔的起嗎?”
錢楓聞言,不由的顫了顫,含笑道:“堂叔說的事,侄兒記住就是了。”
“殺一個人自然簡單,不過也太無趣了。”錢文淵話鋒一轉:“我要的不是殺人,而是誅心,洛凡手中的秋露白不錯,若是能得到方子,我們就能夠壟斷陽城的酒水市場,到時候,就能將老李家擠出陽城。一箭雙雕,豈不美哉?”
錢楓聞言,登時笑開了花:“堂叔深謀遠慮,小侄佩服。”
“既然是三堂會審,就要做的公證些,某要讓人覺得我們錢家欺負外地人。”錢文淵淡淡一笑。
言罷,緊了緊過載身上的貂皮大氅,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陰暗的地牢。
陽城的官坊衙門,張繚被幾個官差押送到大堂之上。
為了彰顯自己的公證,錢文淵特意邀請了陽城的鄉紳,富戶,讓他們來做個見證。
一個老吏冷冷的坐在高堂之上,渾濁的老眸帶著一絲不耐煩。
錢文淵披著貂皮大氅,緩緩的進如大堂,就連他一臉不耐煩的老吏都匆忙的起身。
“今日有幸被請來當著會審的公證人,錢某不勝榮幸。”錢文淵向著面前的老吏拱了拱手。
老吏臉上堆滿了笑容,不過聽到錢文淵的話后,卻很快掩蓋住臉上的諂媚笑容。
錢文淵再次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他了,他只是一個公證人,決不能表現的太偏袒錢家,不然的話,眾人一定會認為,是錢家在利用關系打壓洛凡。
畢竟是入朝為官的人,不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留下污名。
再三謙讓下,錢文淵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公證人已經到期,老吏開始了自己的表演,驚堂木砰的一聲拍在案桌上。
“堂下之人你可治罪?”
張繚面色清冷,高聲道:“我無罪!”
“無罪,你殺了七個村民,認證無證據在!你有什么可以狡辯的!”老吏聲音嘶啞,帶著一抹怒意。
“那群村民,殺我的馬,還持刀攔著不讓我們離去,分明是圖財害命,按照大盛的律法,我是可以還擊的!”張繚振振有詞的說道。
“胡言亂語,那群村民明明說,你是進村搶奪百姓的財物。”
“血口噴人!”張繚怒不可遏。
如不是手被綁著,他真的想一拳打死這個狗官。
“你的東家是誰?”老吏話鋒一轉,問道。
張繚聞言,冷笑一聲:“我自己做的事情,和我東家有什么關系?左右我一個人承擔。”
聽到張繚這番話,錢文淵微米這的眼不由的睜開,倒是一個忠心的漢子。
若不是洛凡擋了錢家的財路,他倒是有點招攬張繚的想法。
“根據小牛村的村民口述,分明就是進村劫掠,你和那群山匪有什么關系?”老吏陰聲問道。
我和山匪沒有任何關系。
張繚冷冷的答道。
“還在狡辯,來人,把村民帶上來。”老吏驚堂木猛地一拍,驚的錢文淵一顫。
冰冷的眸子瞪了老吏一眼,老吏見狀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驚慌,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
反倒是張繚沒有絲毫的懼怕。
兩個官差帶著四五個村民過來,一進入大堂,就撲通跪在地上,哭叫起來。
“官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匪徒進入我們村子,殺了不少人還搶了幾十兩銀子。”
張繚登時勃然大怒:“分明是你們殺我的馬,還攔我!”
幾個村民一口咬定:“冤枉啊官爺,我等都是善良老實的村民,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你看他一臉的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好人。”
村民顫巍巍的縮在角落,看上去就像是受害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