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今天就是陽城文祭了,我們早些進了城,不然中午的時候人太多,官差盤查不過來。”馬良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將胡須也用刀子刮干凈了,看上去倒有幾分清秀。
洛凡也換了一身學士服裝,不過里面卻穿著細軟的鎧甲,叫上張虎馬超一同前行。
“凡哥兒,這時候去城里,錢家會不會尋事?”張虎憨厚的問道。
洛凡也沒辦法,即使錢家會尋事,他也必須要進城一趟,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這文祭估計回來不少文人墨客,正是給秋露白和竹紙打廣告的好時機,機不可失。
好在陽城太平,錢文淵即使在恨自己,也不可能當街派人行兇。
而且身上有軟甲保護,又有張虎隨同,也不怕對方使用陰手段。
陽城和永安城大有不同,一個是邊關硝煙彌漫,一個是繁花似錦。
一路上,江岸兩側,不是有匆匆趕往花坊的白面書生。
三五成群的花坊小娘子打扮的花枝招展,通過窗戶,頻頻的對來往的行人招手,一聲聲客官小冤家,叫的人酥癢不已。
“凡哥兒,這娘們真可憐,餓的腰和碗口一樣細。”張虎心疼道。
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上,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人影,清冷的站在高處,懷中抱著一把長劍。
“長路漫漫,唯劍作伴!”
黑衣劍客,語氣沉沉的說道。
待看到洛凡身影的時候,他的身子縱然一掠,順著屋頂的瓦片,一路追隨而來。
腳踩在屋頂的瓦片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落地無聲。
張虎卻聽到一絲聲響,眉頭不由的一皺,冷聲道:“有人!”
“嗖。”
就在張虎聲音落下的瞬間,一道劍影飛快略過,長劍朝著洛凡的身上刺來。
張虎暴怒一聲,鐺的一聲抽刀擋住刺客。
“東家小心。”馬良也拔出長刀,護在洛凡的身邊。
洛凡面色清冷,目光落在黑衣劍客的身上,個頭極小,極為清瘦。
鐺鐺!
黑衣劍客一記未中,臉上登時浮現一抹怒意。
既然刺不中洛凡,他只能掉轉劍鋒,對準張虎。
可是幾劍下來,均是張虎用長刀擋住。
黑衣劍客的臉上浮現一抹蒼白,萬萬沒有想到,這大個子竟然這么靈活?
在接了張虎兩刀之后,黑衣劍客被震得虎口生疼。
自知不是張虎的對手,只能縱身一躍,跳上屋頂。
轉身冷不防的扔出一把匕首。
“東家小心。”馬良驚駭道。
精美的飛刀刺驀然落在洛凡的胸口上,震得他直皺眉,不過飛刀卻被身上的軟甲震開,刀身都被震斷。
黑衣劍客見狀,臉上登時目瞪口呆。
這小東家身上竟然還穿著軟甲?這還怎么刺殺?
馬良等人急急的護住洛凡,張虎也不在追擊。
“凡哥兒,這人竟會飛。”張虎氣不打一處來,這黑衣劍客只會躲避,根本不敢和自己一戰。
“東家,我們回莊子吧,這人想必是錢家雇的高手。”馬良謹慎的說道。
洛凡面色清冷,淡淡說道:“這個時候回去,豈不被錢家小瞧了?”
馬良和張虎等人聞言,只能一人抱著竹紙,一人抱著秋露白,跟著洛凡去了文祭舉辦的場地。
陽城文祭,是在晚上舉辦,此時天色尚早,幾個人在孫掌柜的酒樓隨便吃了點東西。
然后坐在二樓的窗前望著來往的行人。
整個街道上,已經擠滿了身著綢布衣服的文人士子,全都文質彬彬,器宇不凡。
即使邊關千里狼煙,依舊阻不了這陽城學子附庸風雅的熱情。
幾個搖頭晃腦的書生,邁著八字步,口中時不時的說出兩句新造的詩詞。
“這群書生,有什么用,一千個書生也擋不住一個狄人的騎兵。”馬良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