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三就是酒市的時間,洛凡必須前往西坊一趟。
想要參加酒市,就要提前登記,交銀子。
若是場地被人提前搶占了,只能安排到犄角旮旯了。
“張虎跟我去一趟西坊。”大清早,洛凡就早早的起來叫上張虎。
“凡哥兒,前天得罪了姜婉茹她爹,這會子定然會暗中使壞,給我們安排極差的地方。”張虎皺眉說道。
洛凡眉頭微皺,只能寄希望于姜尚昆不會這么下作。
畢竟一個三品巡撫,若是氣度大的根本就不會和自己一個釀酒商一般見識。
而且這次酒市對洛凡來說極為重要,佳人醉能否占據江南六州的市場,就看這次了。
宛城的酒水都給了四大酒樓,自然不用擔心。
只是整個江南六州的酒水生意可比宛城大多了。
安全為上,洛凡和張虎兩人都穿著精鋼軟甲,雖然覺得姜尚昆不會搞這么下作的手段,不過還是謹慎點為好。
出了徐記書坊,洛凡和張虎各提了一把長刀,別在腰前。
徑直的去了西坊。
宛城西坊要比陽城富裕不少,街道兩側的商鋪人流涌動,皆是穿著綢布的富貴人。偶爾遇到一兩個急不可耐的公子哥,朝著附近的花坊走去。
寬闊的宛江上,一艘巨大的花船上,十幾個千嬌百艷的花娘子翩翩起舞,惹得兩岸的行人勾著脖子細看。
“凡哥兒,那群娘們的腰,還沒我二虎粗。”張虎直搖頭。
“這都快冬天了,還穿的這么薄,這群娘們真耐凍。”
洛凡可沒心思欣賞這些:“先去官坊。”
雖說有四大酒樓的保底,不過宛城酒市還是要重視的,左右都來了,索性就把事情一次性辦齊全了。
官坊負責登記的老吏,在聽到洛凡報出的酒名后,渾濁的眼睛不由的一亮,隨后冷冷的打量了洛凡幾眼。
臉上浮現一抹不耐煩。
不過礙于酒市的規矩,他只能一臉不情愿的取出狼毫筆,在宣紙冊子上寫下。
酒莊名字,酒名和洛凡的名字。
老吏潦草的寫下,便冷漠的看著洛凡:“洛坊主,若是識趣的話,以后離姜小姐遠點,這次酒市的中心位置給你留一處。”
“若不然的話,這次酒市即使參加,也不會有人注意你的酒水。”
從這老吏的言辭可以知曉,這是姜尚昆吩咐過的。
“回去告訴你們姜老爺,我洛凡對他手中的權勢沒有興趣,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張狂!”那老吏臉色氣得漲紅,指著洛凡說道:“你可姜老爺是何等的身份?”
老吏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在這宛城,無數身負盛名的才子爭相巴結奉承姜尚昆,只為了能得到他的提攜。
可眼前的年輕人竟然說出這等狂妄自大的話。
年輕的時候,他也曾向洛凡這般輕狂,恃才傲物。
步入仕途后,接連遭受幾次挫折,性子就變了。
看到眼前和自己年輕時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不由的有些怒意,似是在指點一般:“莫要年輕張狂,這姜家的小姐難道還配不上你這個釀酒徒?”
“登記好了?”洛凡懶得和眼前的老吏多言。
“登記好了,交了銀子,取商牌,下個月初三過來看場地。”老吏冷冷的扔出一個臟兮兮的木牌子。
洛凡也不多說,拿了商牌和張虎離開。
早上來的匆忙沒有吃飯,兩人在進了一家涼粉店,點了兩碗涼粉。
自然是吃不飽的,頂多墊一下肚子,徐遠那邊已經備好了酒席等著呢。
吃罷涼粉,兩人準備回去,那賣涼粉的小廝擋住去路,沉著臉說道:“你們吃了四碗涼粉,怎么只給兩碗的錢?”
張虎臉上登時一怒:“我們只吃了兩碗涼粉,憑什么給你四碗的錢?”
那小廝不由的一怒,吆喝道:“兄弟們,今兒有人吃白食,都給我出來好好招待一下。”
隨著那小廝的一句話,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地痞就圍了上來。
張虎抄起一個長板凳拿在手里。
那瘦個子小廝耀武揚威的走到洛凡的面前:“小子,竟敢在我的鋪子里吃白食?今天要不給我四碗的涼粉錢,我就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