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鐘山焦急萬分,當天就帶著幾箱子禮物去了錢家。
“薛鐘山,你這是何意?”錢百萬凝著眸子,落在府門外的幾個箱子上。
“錢東家,我們四大家族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錢將軍擢升裨將,這是我們四大家族共有的榮耀,我怎么能不來祝賀?”薛鐘山臉上堆著燦爛至極的笑容。
把見風使舵的嘴臉展現的淋漓盡致。
錢百萬凝著眸子,冷聲道:“薛鐘山,之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當時可是要和我們錢家劃清界限的。”
“我當時?”薛鐘山吹著胡子,諂媚的說道:“我當時是被洛凡給忽悠了,現在不是迷途知返了嗎?”
言罷,薛鐘山掀起箱子的一角,露出里面黃澄澄的一大塊金子。
“薛坊主能幡然悔悟,愿意重新支持錢家的立場,這個機會自然是要給的。”錢百萬眼前一亮,將箱子按下。
......
陽城西門的城們前,洛凡沉沉的看著墻上貼的布告。
上面的內容,并非是抓壯丁充軍,而是一份來自江州的捷報。
破路將軍李牧山,率領三千盛兵,大虧戎狄三人騎兵,斬敵萬人。
看著上面的內容,洛凡的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他接到的李牧山的書信,里面提到的明明是斬敵三千,俘虜兩千。
和公告上的內容根本就對不上。
顯然是陽城的官坊故意夸大其詞。
隔了一日,馬良收糧回來,十幾輛馬車運到莊子里。
這些天,洛凡讓馬良收糧的時候,每次都會讓不少村民也跟著,至少看上去陣仗很大,一般小股的山匪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寧哥兒,這外面的營兵是越來越囂張了,前兩日一隊營兵去莊子里抓人,被憤怒的村民打死七八個。晚上就來了一百多個營兵,將莊子里的青壯都抓走了,死了不少人。”
馬良聲音冷冷的說道。
聽到馬良的話,江寧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手指捏的發白。
“我們管不了這么多。”江寧嘆聲道:“我們現在自顧不暇,先保住莊子里的人要緊。”
馬良也是一臉的無奈,苦著臉說道:“最近有不少百姓落草為寇了,專門劫殺路過的官兵。為了平頂賊亂,朝廷派了了一個裨將過來討賊。”
討賊?江寧不由的冷笑一聲。
那些不過是不想被抓做壯丁的無辜百姓。
“那裨將一進了陽城,那四大家族就迎了過去。”
“可曉得那裨將叫什么?”江寧問道。
江寧臉上浮現一抹謹慎,四大家族在陽城立足百年,族中應該有不少當官的,說不定這裨將就是四大家族的人。
正在這時,張繚急匆匆的趕來,臉色凝重:“東家,有些不妙了。那入城的裨將竟然是錢家的人,叫做錢豹。剛一入城,就帶著大批人馬就沿著陽城主道耀武揚威的轉了幾圈,嚇得薛家和江家都不敢合作了。”
江寧眸子發寒,沒成想這錢家還有這一層關系。
不過想想也是,錢家在陽城枝葉龐大,光是族中就有數百人。
多少會有一些出人頭地的。
“朝廷派錢豹來討賊,那錢家定然會找我們麻煩,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把錢豹殺了。”張虎凝著眉頭說道。
洛凡搖頭道:“不要沖動,見機行事。”
那錢豹不是不能殺,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公開殺官。
“殺官是逼不得已才能做的,若是錢豹真尋麻煩,我們也可以去隔壁州縣。”
馬良思考了一番說道。
現在洛家莊的生意已經遍及江南六州,即使失去一州之地,也足以壓著四大家族。
“若不然我們就遷走,在宛城酒市的時候,我們招攬了不少生意,沒有了陽城的生意也完全不是問題。”張繚說到。
洛凡點頭:“之前讓把銀子換做黃金,就是已經有這個想法了。”
只是為了建造洛家莊,花了不少的銀子,若是遷走的話,損失不小。
“我聽聞,這次陽城官坊抓了兩萬多民夫,全都送到江州去了。”馬良的臉色帶著悲戚。
“這群民夫,怕是十有八。九都會死在邊關。”
陽城八十萬人,抓了兩萬民夫,似乎在陽城并未掀起任何的波瀾。那城中的書生依舊是歌功頌德,花坊清館依舊是夜夜笙歌。
傍晚的時候,一支官兵敲響了莊門。
為首的一個校尉面色冰涼,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洛家莊人。
“陽城榜文上早有規定,大戶十人,小戶五人,洛家莊的五人為何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