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豹的臉色不由的猙獰起來,冷冷的將盞中的白酒一飲而盡。鄭重的想著四大家族的組長抱了一拳,便提著一柄砍馬刀急急的出了城。
洛凡一行人沿著官頭一路奔襲,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只要出了陽城,進入宛城的地界,才可以稍作歇息。
“凡哥兒,我們去哪?”張虎問道。
“宛城。”
宛城有徐遠幫助,至少可以保證十個莊人的安全。
而且宛城還算安定,并不像陽城一樣四處抓壯丁。
只是陽城距離宛城兩百余里,走官道怕遇到抓壯丁的官兵攔路,只能轉入小道前行。
沿途遇到不少逃難的百姓,都是年輕的漢子,臉上皆是凄苦之相。亦有一些白發的老翁,也在逃難之中。
顯然,這陽城為了湊夠數量,就連白發的老人都不放過了。
洛凡看著眼前的一幕,拳頭微微的攥緊。這腐敗的世道已經逼得人不得不造反了。
“東家,有官兵追來。”巡哨的張繚急急的趕來。
張虎聞言,沉沉的揮著鞭子,奔馳了一路的老馬飛快揚起陣陣泥土。
在前方的岔口,十幾個持著樸刀的營兵,正狂笑著沖向一群難民。
為首的一個營官,騎著戰馬沖上去,手中的鞭子不斷的落在難民的身上。
十幾個營兵不斷的收縮,將幾十個村民圍在一起。
那營兵這才冷冷的下馬,走搜尋村民身上的錢財。
“官爺,我們把銀子給你,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村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那營官躲過銀子,又狠狠地抽了兩鞭子,打的幾個村民慘叫不止。
“搜刮光你們身上的銀子,再把你們送去充軍,還能再領一份賞銀。”
“直娘賊!”張虎按著巨斧。
江寧也滿臉怒意的按著長刀,這黑暗的世道已經讓他忍無可忍了。
“東家,那群賊出手了?”張繚驚呼道。
就在江寧忍無可忍時。
只見小道路旁的林子里,驟然躍出來幾十個蒙著面的“賊”。
不少人都持著柴刀和木棍,與那群營兵廝殺在一起。
“殺盡天下狗官!”
那營兵頭子面色驟然一冷,急慌著抽出手中的樸刀,與面前造反的賊殺在一起。
“放幾支冷箭。”洛凡蹙著眉頭道。
“好!”張繚瞅準混亂,幫著射了三五箭。
射死了四五個營兵。
“那群賊要贏了。”張虎臉上露出笑容。
洛凡點了點頭,按著長刀的手也松下來:“我們繼續趕路。”
張虎和張繚揮著馬鞭,繼續沿著小道急奔。
林間小道陰暗潮濕,一路上有不少腐臭的尸體,惹得人隱隱作嘔。
錢豹點了一百營兵,皆是披甲持刀,騎著高頭大馬,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追趕。
這戰馬的速度,自然是比馬車快上不少的。
一路上邊追邊打探洛凡等人的行蹤。
“稟告將軍,前方四岔路口,有十幾個營兵被殺了。”策馬而來的一個營兵,面色焦急的說道。
錢豹的臉色也是驀然一變,光天化日之下,這群賊人都敢殺官兵了,這已經和造反沒區別了。
他皺了皺眉頭,并未處理那群官兵的尸體,而是冷聲命令部下繼續追擊。
他務必在洛凡等人沒有離開陽城之前,追上,并將其斬殺。
“留下兩個人,回去通知營兵來收尸。”錢豹凝聲道。
“距離宛城地界還有多遠?”
“大約三十余里。”
錢豹騎著一匹高大戰馬,面色冷峻,從腰間解開他一個酒葫蘆,痛快的飲了一口,繼而沉著臉望向前方。
“催馬!莫要讓他們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