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張弓箭?”那老官吏驀然鼓著眼睛。
“爾等一介草民,要這么多弓箭作甚?”
“當然是防止那群山匪尋仇!”洛凡皺著眉頭說道。
“要不然你給我八百兩銀子。”
官坊的銀子哪有這么容易得的,一個個都是鐵公雞,只進不出的。
對官方而言,公證不過是一張紙而已,只要給銀子就能開,當然若是不怕出事受牽連的話,開一萬張公證都可以。
張官吏緊皺眉頭,思索再三:“行,五十張弓箭公證,不過每張公證十兩銀子。”
洛凡聽著,臉上堆滿了怒意,像極了一個大冤種。
“好吧!一分賞銀都沒得到,還倒賠了幾百兩銀子?”
那老吏見洛凡這副模樣,一副得逞了的樣子,小官吏也慌忙的登記錄冊,擬定好地契公證,還有弓箭公證。
其實若是在土家堡出不來,有無公證都可以,但若是進城,或者來回購糧的話這些公證就不可避免了。
而土家堡地處偏僻,少不了會有一些山匪劫道,以后釀酒的話,來回都需要人手護送。
“公證皆是一式兩份,小東家留一份,官坊保留一份。”老官吏展開笑容,將擬好的公證推到江寧面前。
有了地契公證在手,洛凡也松了一口氣,只要有這公證在手,土家堡就是洛凡的私產了。任何人都奪不走,除非王朝更替。
之前交了一百兩保金,又給官坊四百兩銀子,洛凡臉上帶著笑容,向著老官吏鄭重的抱了一拳。
那老官吏也是一愣,剛才洛凡還和大冤種似的,轉眼間變了一副面孔。
當然老官吏許諾的三十把刀器,洛凡沒有要刀,而是要了三十張刀器公證,這是不給銀子的。
有了這些公證,洛凡就可以自行打造武器。
翌日一早,洛凡就和張虎兩人騎著快馬返回陽城,將已經拿下土家堡的消息告訴莊人。
朱依柔和上官婷聞言,俏臉上皆是歡喜不已。
早早的命人將所有的釀酒器具都裝上了馬車,還有莊子里的一些貴重物品,一些不能帶走的,例如造紙的紙槽。紡線機也全部裝在馬車上。
一些涉密的東西,也全部摧毀了。
“相公。”朱依柔拿著一件大氅,生怕洛凡凍著,輕輕的給他披在身上。
“收拾好東西,我們就搬到土家堡。”洛凡笑道。
上官婷莞爾道:“莊子已經和孫掌柜說了,他會幫著找買家的。”
洛家莊的也不難買,只是洛凡鐵了心的想要搬家,莊子即使加上之后修葺的費用,也不過二三千兩,即使舍棄了也不心疼。
關鍵是莊人的安全最重要。
迎著漫天的大雪。
十幾輛裝滿金銀和貴重物件的馬車,沿著泥濘的雪路,朝著淮揚城的方向駛去。
洛凡握著長劍,面色復雜,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陽城。
并不是懼怕,而是相較于陽城的恩怨,江州那邊情況更緊急,他必須要去一趟。
自然沒有足夠的經歷和錢李幾家斗。
不過依然有幾家酒樓掌柜,得知了洛凡離開陽城的消息,都一大早的出城送行。
“洛坊主,你這是搬往何處?”孫掌柜趕著馬車過來。
洛凡向著孫長貴抱拳一笑:“淮揚城,土家堡。”
“兩百余里,也不是甚遠。”孫長貴點了點頭。
“孫掌柜到時候取酒,每壇酒給你便宜一兩銀子。”洛凡許諾道。
聞言,孫長貴的臉色驀然歡喜了起來。
細算下來,到土家堡取酒,只是麻煩了一些,每個月還能多賺一些銀子。
辭別幾個掌柜的。
洛凡上了馬車,揮鞭繼續前行。
而這時一輛華貴的馬車疾馳而來,濺起一陣陣泥水,一個行人被濺了一身,剛想開口罵兩句,看到是錢文淵的車,頓時話憋了回去。
“洛坊主,我之前就說過,若是夠膽就留在陽城,如今怎么膽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