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對刀器的管制極其嚴格,對懂得鑄造兵刃的工匠,管的更嚴。
普通的鐵匠只懂的打造鐮刀鋤頭之類的農具,凡是能嫻熟鍛造兵刃的工匠,官坊都會登記在冊,也都是為官府做事。
所以大盛民間很少有懂得鑄造兵刃的工匠。
洛凡想著,這把人以后進入莊子,少不了要有身份。不然就只能待在莊子里,外出極可能被官差抓走。
“你們可有牙牌?”
幾個工匠都搖著頭:“我們的牙牌被牙行的人販子燒掉了。”
人販子毀壞牙牌是再正常不過的,畢竟販賣良人,難免會遭受官坊的逮捕。
江寧對眼前的幾個工匠說道:“你們進了莊子,不要亂出來。”
“曉得。”幾個工匠點頭。
周圍漆黑一片,張繚點燃懸掛在馬車前的馬燈,映照著前面的一汪汪亮堂。
一路上交談,洛凡才知道,幾個工匠都有一技之長,只不過之前的公家犯了事,被抄家,這群人就被販賣了抵債。
當然,牙牌丟失是可以重新辦理的,不過需要所在莊子提供證明,在繳納一筆不小的銀子。
要是讓這群工匠自己出錢的話,他們一輩子也買不起一張牙牌。
洛凡只能等過段時日,去淮揚城官坊給幾個人重新置辦牙牌,在把雇工的公證辦下來。
換做其他人的話,只需要讓他們在莊子里干活,根本不會給他們辦理牙牌。
不過那都是東家拿捏工人的手段,就像黑心工廠老板扣押員工的身份證一樣。
沒有身份牙牌的人,即便是死了,官差也只是用草席幫收尸,其他一概不問的。
不過洛凡不缺人手,他缺少的是能共患難的,若是不給他們辦理牙牌,他們根本就不會任何自己這個東家。
“過幾日,我帶你們去一趟淮揚城,把你的牙牌辦下來,在開一份雇工的證明。”洛凡開口道。
在聽到洛凡話后,那幾人均是一愣,有些激動的看向洛凡。
霎那間,淚水從眼眶滑落下來。
洛凡笑著:“既然是我土家堡的人,身份牙牌都需要齊全的。”
有張虎張繚幾人,一路上也不用擔心山匪劫道。
回到莊子,洛凡給幾個人安排了屋子休息。
第二天,洛凡就讓張繚帶著幾個工匠去了趟淮揚城,把牙牌和雇工證明辦下來。
攏共花了一百多兩銀子。
當那群工匠在拿到牙牌的時候,都是感動的眼眶紅潤,有了牙牌身份,也就不再是難民,也不怕被官差盤查。
幾個工匠都齊齊的站成一排,給洛凡下跪磕頭。
“都站起來。”洛凡聲音嚴肅。
“我洛家莊的第一條規矩,就是不如跪!都給我站著。”
莊子里的人皆是放聲大笑:“我們莊子不要下跪的人。”
凡是莊子里的人都知道洛凡的這個規矩,也知道眼前的小東家,極為反感下跪。
短短幾日的時間,土家堡內多了幾個屋子。
隨著磚窯里的青磚接連的燒制出來,馬良帶著莊人,先是用青磚圍著土家堡見了一道磚墻。
雖然只是剛挖好地基,修建了幾個箭樓,不過看上去已經具備了城堡的模樣。
還在防御薄弱的地方,修建了甕城。
看著莊子一天一個樣的變化,莊子里的人臉上都激動不已。
“東家好。”
看到頂著白帽子的巡視的洛凡,幾個莊人都歡喜的打招呼。
周邊的村民在土家堡的旁邊搭建了屋子,每日在洛家莊干活,每天有飽飯吃,還有工錢拿,一個個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東家,你看這墻砌的直不直?”
“很直。”洛凡笑道。
收留的這百十個村民,比之前在陽城洛家的那些要搶的人,秉性都很不錯,干起活來也比較賣力。
有了幾十個青壯的幫助,莊子圍墻的建造也快了不少。
一個大型的釀酒屋子也建造了出來。
洛凡叫來那群手藝嫻熟的鐵匠,讓他們打造一個一些口小腹大的鐵鍋,用來蒸餾酒水。
之前蒸餾設備用的都是陶鍋,蒸餾的效率很低。
洛凡對收留的幾個工匠非常滿意,之前莊子里的鐵匠水平都很一般,而這幾個鐵匠手藝嫻熟,打造的鐵器也復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