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先飲一杯。”趙誠微抖著托杯,搖搖相敬。
洛凡舉起酒杯,那楊繼忠也是沉聲舉杯。
將杯中的酒水飲盡,洛凡心底沉思,猜不透趙誠這次叫他來所為何事。
之前便得知,老王爺已經酒入膏肓,可能活不過年春了。
這時日無多的老王爺,必然會有大的動作。
酒過三巡,趙誠才掩嘴咳了一陣。
“這一輪戎狄侵犯邊境,如不是江坊主力挽狂瀾,莫要說雍州城,恐怕青州城都要失陷。”
趙誠這番話,自然是說給一旁的楊繼忠聽的。
依著洛凡的猜測,這楊繼忠極有可能是朝中搖擺不定的絕色。畢竟這朝中霍宰輔手握重權,這忠義侯也要為了自己家族考慮。
“老王爺莫要再說這種話。”楊繼忠冷冷的開口:“朝堂上都知道,這破除戎狄的首功是龐世龍與韓章明。”
龐世龍自然沒的說,青州守將,又斬殺了五個戎狄的都候,戰功赫赫,只差一步便可封候。
只是那韓章明,不過是京中的一個紈绔子,身無寸功,竟然和龐世龍受到相同的封賞。
趙誠微微一笑,臉上并無太多的不滿。
他曾是武帝得力干將,是先帝身邊的棟梁,但幼弟登基后,卻忌憚他的權利,收回了他的兵權、
現在的趙誠不過是一個毫無實權的老王爺罷了。
“你我心知肚明即可。”趙誠淡然一笑:“忠義侯可曉得,當初在江橋村的時候,就是這位小東家,將你孫女從邊關護送來的。”
楊繼忠皺著眉頭,抬頭打量了洛凡幾眼。
“江橋村一戰,小東家射殺八百騎兵,可知你是懂的兵法的,不知是哪位高人所教授?”
軍事貼吧,攻略視頻,網上一大堆。
當然洛凡說這些他們也不信,只能循著楊繼忠的話,冷靜的開口:“八歲那年,遇到一個老叟,他見我骨骼驚奇,便以九毛......八文錢賣給我一本《孫子兵法》。”
“八歲就識字?”楊繼忠凝著臉色,只當洛凡是在狂他。
“不識得,后面讀了幾年書,便識得了。”洛凡淡笑道。
“孫子兵法?”楊繼忠和趙誠都微微詫異,從未聽說過這等兵法。
“那兵書呢?”楊繼忠問道。
“腦子里。”洛凡指了指頭。
“可能背上一段?”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洛凡面色微凝,郎朗念道:“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故可以與之死,可以與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
洛凡面不改色,將整片孫子兵法背誦出來。
聽到洛凡口中的兵法,饒是趙誠臉上都不由的浮現一抹震驚,這兵法句句珠璣,若非久經沙場的將領,難以窺究其中的真理。
本來他們還不信洛凡口中所言,但這口中的兵法直接打消了兩人的疑慮。
洛凡口中的兵法,若不是某位世外高手所做。
難不成還是江橋村的一個小東家自己著作的?
這更不可能。
“小東家可知那老叟的姓名?”趙誠臉上浮現一抹激動。
“只知道姓孫。”洛凡淡笑。
“沒想到,我大楚還隱藏這樣一位世外高手,只是不知道,為何不入朝為官,以這老叟的能力,足以封侯拜相!”楊繼忠贊嘆道。
趙誠卻苦澀一笑:“可能是這位高人不屑這污濁的官場吧。”
“小東家,這兵法可否抄錄一份?剛才背的快了,我只記住了一半。”趙誠笑著問道。
“自然可以。”
“那便,先飲酒!”趙誠舉杯向著眼前二位笑道。
楊繼忠悶悶的喝了幾杯,看向洛凡的目光越發的冷徹。
“老侯爺,我早說過,江坊主是個隱世的大才。”趙誠裹了裹身上大.大氅,笑著說道。
那忠義侯始終是凝著眉頭,臉色低沉,一雙犀利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