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甲的青年,面色沉沉,盯著眼前神情淡然的老王爺,手隱隱發抖。
分列兩側的御林軍亦是冷冷的站著,不敢有任何的阻攔。
“歘!”劍光再次閃過。
有一道戎狄的騎兵跌落馬下。
常青持劍而立,緩緩的邁步走向那金甲的將軍。
“下馬!”
那金甲將軍身子驀然顫抖了起來。
冒著連夜的大雪,洛凡一行人,一路趕回土家堡。
讓繡娘備好了房間,洛凡攙扶著獨孤善進了屋子。
朱一劍在得知獨孤善的消息后,便急匆匆的趕來,看到身負重傷的師父,不由的眼睛一紅。
屈膝跪在獨孤善的面前:“師父,徒兒拜見師父。”
獨孤善凝著眉頭:“其他人呢?”
朱一劍聞言,神情一滯:“師弟們都戰死在雍州了。”
聽聞朱一劍的話,本想責怪兩句的獨孤善身子一頓,臉上浮現一抹悲戚:“起來吧。”
能看的出來,獨孤善的神色沉重,雖然口頭上對這幾個弟子的天賦并不滿意,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忍不住心中悲痛。
“那群師弟都是好樣的,沒有辜負師父的盛名。”朱一劍聲音哽咽。
洛凡也是長嘆一聲,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十余人的身影,此時已經在雍州化作了土。
獨孤善在水里動了半日,此時的身子也很虛弱,看著老人悲戚的神色,洛凡也不忍在多言。
給朱一劍使了一個眼色,幾人轉身離開了屋子。
“東家,要不要劫殺戎狄的使臣?”早在屋子外等的急不可耐的梁子,提著一把長刀出來。
梁子和和馬良等人都在,皆是一副期待的神色。
“進屋商談。”洛凡凝著神色。
那一千多的戎狄騎兵,他當然想殺。只不過需要籌謀一番,既要殺,又不能讓人發現。
“興哥,取來地圖。”
洛凡取出一張泛黃的地圖,平鋪在桌面上行,幾人借著微弱的燈光,認真的思索起來。
“那群戎狄出了盛京,一路沿著官道往西北走,沿途可能還有營兵護送,都不太好下手。”
洛凡揉著眉頭,若是這上千騎戎狄出了大楚國境,與邊境的戎狄大軍匯合,他們基本就沒機會了。
正要截殺,就只能在大楚境內。
“這里是什么地方?”洛凡指著地圖上的一片泛黃區域。
“這是荒北道。”
“荒北道?”洛凡思索了一番,這條道路他有些印象,之前去雍州支援的時候,曾經途徑而過。
是一片戈壁灘!
“黃北道,曾也是官道,不過由于連年的戰亂,周邊的百姓都遷移了,再加上雨水越來越少,就荒廢了。”
“不過,若是戎狄進入大楚境內的話,這條路是必走的,不然就要繞道三百余里。”
“確實如此。”洛凡點了點頭,一時陷入沉思。
若說邊關八百里官道,這一段路是伏殺的最佳地點。
主要是人煙稀少,可以不留行蹤。
不過有一個很大的問題,若是不能盡快除掉戎狄這一千騎兵,讓人逃回去報信,他們既有可能被周邊駐守的營兵圍剿。
一破虜軍老卒似是看出了洛凡的疑惑,繼而沉聲開口。
“東家,沿著荒北道往北走,穿過一處戈壁灘,就能繞道回來。那里有一個小道,我識得。”
這句話讓洛凡松了口氣,至少有了退路。
那老卒繼續開口:“而且還有一點,若是真的暴露行蹤,我們可以直接去漠北關,距離不過五百里。”
那老卒叫魏慶,在秦罡死后,他便是三百老卒的校尉頭子。
“魏慶,你明日帶著三百戰馬,遁入山林中,要用戰馬拖運木頭。”
“這是為何?”魏慶有些不解。
朱一劍一語道出:“東家這是要迷惑周圍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