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后院的梅花開了,不如你和王公子一起去后院觀賞。”
那王公子急慌的起身,臉上似有言不盡的激動:“正巧,我剛有兩首詩詞,想要念與宛如小姐聽。”
姜府的花園,至少栽了上百種的梅花,此時的園內各色梅花爭奇斗艷,襯著潔白的雪景,顯得格外的景致動人。
踩著鵝卵石鋪就得小道,姜婉茹根本就沒有留意,身邊的王公子在念些什么。
“宛如小姐,這梅花真好看,我折一枝梅送與小姐。”
按照大盛的風俗,只要男子將花枝插在女子的發上,就算是定情了。只等算了生辰八字就可以下聘,迎娶過門。
姜婉茹冷冷的將花丟在一邊。
“宛如小姐,我父親乃是宰輔身邊的心腹,你這般對我,就不怕祖父生氣?”
姜婉茹轉過冷俏的臉龐,難得的浮現一抹笑容。
只一眼,就讓王墨文迷了心竅。
“王公子,可否陪我舞劍。”
“好。甚好。”王公子臉上浮現一抹欣喜。
待取了長劍,姜婉茹便仗著手中的劍,舞了起來。
身影英姿颯爽。
自從江橋村歸來,她就愛上了劍,也請了幾個教習的師傅學了一些皮毛。
祖父身為武將,虎爺無犬孫,姜婉茹也很快的上手。
“王公子,怎么不拔劍?”
“刀劍無情,若是傷到我,想必很是疼痛,我這個人最怕疼痛的了。”王公子望著鋒利的劍刃,不免心生畏懼。
身為儒生,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姜婉茹聞言,不僅難過的笑了起來。
這天底下的男人,再也無一個像小東家一般的。
她臉上浮現一抹清冷的笑容,輕盈的舞著劍,就像是翩翩起舞一般,看呆了所有人。
楊繼忠和楊耀祖都從正堂走來,都沒想到,一個富貴的千金小姐,竟然不喜歡女紅,反倒是愛上了舞劍。
雪地里,姜婉茹停下腳步,垂下手中的長劍,在寒冬的雪色里,顯得孤寂萬分。
望著滿園的梅花,莫名的哭了起來。
“祖父,你說要幫我尋一個頂天立地的夫君,在這杭城已經尋了一個月了,還是尋不著。”
“便如那王公子,練劍都不敢拿。”
楊繼忠皺著眉頭,他只有一個肚子便是楊耀宗,可是楊耀宗不爭氣。
這唯一的孫女,他自然是不會讓他嫁給無用之人的。
“我在邊關的時候,遇到一個小東家,他只帶著百十個莊人,就敢和近千的戎狄騎兵廝殺。”
江橋村口的相見,便已經注定了這一生再也沒人都入得了她的心了。
楊繼忠緊皺眉頭,他自然知道姜婉茹口中的小東家是誰。
可是那小東家即便有趙誠扶持,依然和姜府不搭。
再說,趙誠病入膏肓的,能不能活過開春都是個迷。
老王爺死后,這滿朝文武都要看那霍宰輔的眼色。
他曾是跟著老王爺殺伐過的,一身的戰功亦是跟著老王爺立下的,他自然是偏向于老王爺的。
可他也必須為了楊家的未來考慮。
“祖父,你跟隨老王爺征戰三十余年,難不成也學會了附庸風雅?去討好那朝堂上的儒臣了?”
“為將者,不上戰場建功立業,護國安民,難不成要用那酸縐縐的詩文羞煞敵軍嗎?”
楊繼忠的臉色驀然一怒,他這一身的戰功可是跟著老王爺一刀一槍廝殺出來的。曾經的他也對朝堂上那群只會舞文弄墨的文臣嗤之以鼻,也曾豪情萬丈,不負少年頭。
而如今竟然變得膽小怕事起來,竟還不如自己的孫女有膽識。
“宛如,莫要亂說,那王公子的父親是宰輔面前的紅人,可得罪不得。”楊耀宗急急的說道。
話剛落音,就被一旁滿腔怒意的楊繼忠,提起來扔到一邊的雪地上。
“宛如,你便告訴我,你怎么想的?”
姜婉茹仰著倔強的面容:“我要去土家堡,找那小東家,若是他不愿意娶我,我便回來按照你們的意思嫁人。”
“祖父不要忘了,我也是從邊關廝殺回來的,拿過刀,殺過狄狗的。”
“好,你便去!”楊繼忠面色歡喜。